“別哭了好不好?到底怎么了,跟我說說?”慕霆淵輕言細語,神情溫柔的不像話。
幸好馬忠他們都走了,不然看到他這個樣子,一定會以為他們將軍是鬼上身。
“都怪你嚇我!”
非說什么處死不處死的話,還一個勁問她會不會難過,害她做了那個夢。
云窈眼眶通紅,氣咻咻的。
慕霆淵明白過來,笑著揭開她的面具:“做噩夢了?”
云窈抿著唇,那是噩夢,卻也是真實發(fā)生過的事。
她沒說話,但慕霆淵已經(jīng)猜到了,她做了噩夢,夢見自己被承玄帝處死。
所以她才這么大反應。
小丫鬟嘴硬,其實心里很在乎他。
意識到這一點,慕霆淵心頭涌起一陣細細密密的甜,一股腦填滿了他整個心腔。
“只是噩夢而已,別怕!
手指緩緩撫過她紅紅的眼尾,他嘆息著低下頭,雙唇極盡愛憐的印在她的眼眶。
這就是他為什么反倒希望她沒良心的原因。
沒心沒肺,才能活的更輕松自在。
他一直獨來獨往,始終對女人退避三舍,從來不愿與誰有絲毫的牽連糾葛。
有一部分是因為他確實沒那個想法,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不確定自己會不會有個好的結局。
上有承玄帝的猜疑忌憚,下有東渠虎視眈眈,這些年的戰(zhàn)爭,東渠早已對他恨之入骨。
說不得哪天他就會身首異處,不是死在自家人手里,就是死在戰(zhàn)場上。
他清楚的知道這一點,哪還有什么心思去想要喜歡誰,要娶誰。
娶人家回來讓她守寡嗎?
慕霆淵摟著云窈,他以為自己這輩子絕不會喜歡上誰的,卻不想,他還是沒能躲掉。
他將下巴擱在她頭頂上,忍不住想笑。
其實這滋味,好像也還不錯。
情緒恢復,云窈有點不好意思。
方才她一進門就開始掉眼淚,還不知道馬忠他們會怎么想她。
——
距離發(fā)現(xiàn)疫病已有半個月,這十五天里,陸陸續(xù)續(xù)有很多城市都決定效仿薊州,關閉城門。
但不是所有官員都能做到清正廉潔,大公無私。
是以,各種暴動在各個城市里,時有發(fā)生。
死亡人數(shù)一路飆升。
然而,禍不單行,被慕霆淵壓制了三年不敢動彈的東渠,又開始不老實起來。
據(jù)潛伏在東渠的探子報信說,東渠此刻正在集結糧草,加緊備置甲胄武器,相信不出多久,就要大軍壓境。
慕霆淵傳信去京都,承玄帝慌了爪子。
疫病的事還未解決,東渠又要乘虛而入,他又驚又怒。
當即恢復了慕霆淵的軍職,希望他還能像以往那樣,將東渠狠狠擊退。
果然三日后,東渠將領率領六萬精銳直壓邊境線。
每日都有斥候過來稟報:“報!東渠大軍距離城關還有四百里!”
“報!東渠大軍距離城關還有二百里!”
深夜,軍事正堂燈火通明,眾位將領一個不少的落座。
“咱們軍營里的疫病情況暫時能穩(wěn)住,只是先前感染的那批人,嚴重的已經(jīng)去了大半,老軍醫(yī)還在想辦法拖著其他人的病情!
“我軍剩下的兵力,還有十三萬四千人,對方不過只有六萬精銳,我們還是有很大勝算的!
胡中將神情嚴肅:“我覺得沒那么簡單,東渠跟咱們打了多年的仗,對我們的兵力情況應該有個大概的猜測,他們既然敢只帶六萬兵力,肯定還有什么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