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應(yīng)該是在養(yǎng)病,所以我們并沒有聊幾句,但他很坦誠,他很直接的告訴我,余香菱就是幕后的真兇,如果我想真正的擺脫威脅,那就一定要讓余香菱永遠的安靜,他說我可以等,如果我可以多等幾年,那余香菱就會自生自滅了,如果有一天,你在余香菱自生自滅前回來并且出現(xiàn)在我面前了,他說那余香菱就一定要死在你的手里,不然,你不會痛快的!
我知道程白澤說的都是實話,如果不是他廢了雙眼的牽制,余香菱不可能弱了這么多,更不可能需要依附方雪樺,可是,我眼睛有些泛紅的看著卓景,“你當時真的都相信了嗎!
按照卓景的深度,就算是他覺得程白澤坦誠,但會隨便的就相信一個人從嘴里說出的話嗎?
“我相信的是他對你的感情……”
“對我的感情?”
卓景微微的牽起嘴角:“我離開的時候他問我,你真的忘了一個叫馬嬌龍的人嗎,我說,聽到這個人的名字我會心痛,但是我不記著我們發(fā)生過什么了,他就笑了,是自嘲的笑,他說他曾經(jīng)想要殺了我,但是他沒想到,你會付出那么大的代價救活我,而且,我還可悲的把你給忘了,他說他不覺得殺我他做錯了,可你付出的代價卻讓他覺得他做錯了,他怕你以后就沒人照顧了……“
我隱忍著想要出來的眼淚,垂著眼,脖子深深凹陷的站在那里,他說不見不念,可我知道,他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對我好。
卓景伸出胳膊抱住我:“嬌龍,我心里清楚,我曾經(jīng)為什么會對他有所敵意,但他是你哥哥,我感謝他曾經(jīng)對你的照顧……“
我很長時間都說不出話來,只是伏在卓景的胸前,感覺眼淚肆流,我人生的苦難好似終于要隨著這姍姍來遲的陽光煙消云散,好像是刻意安排,卻又順其自然的厲害,可是程白澤,你是第一個走進我生命里的朋友啊,你陪我走過陰霾,可我卻沒辦法陪你一起看這艷陽燦爛,我欠你的,真的還不完了。
……
過了很久,卓景待我的情緒稍微穩(wěn)定一些了輕輕的拍了拍我我的背:“我答應(yīng)雪樺姨要在她走之前帶她回家去看看我爸爸,算是了結(jié)她最后一樁心愿,你愿意跟我回去嗎!
我搖了搖頭:“我就不去了……”
腦子里想起了什么,吸著鼻子看向她:“你媽媽跟雪樺姨冰釋前嫌了嗎。”
卓景抬手替我擦了擦淚:“她的態(tài)度我一早就知道,做不到原諒,也不會去跟雪樺姨道歉,我一年多前去雪樺姨墳上的時候,我也跟她說了,我媽現(xiàn)在的身體不好,多半也是因為當年做下的錯事,孰是孰非,她們倆也算是都嘗到苦果了,其實我當時去祭拜雪樺姨的時候,她是很抵觸的,直到我說服我爸爸去了,我才知道,其實所有的怨恨都是因為一個情字,雪樺姨等的,也只是我爸爸而已。”
“那你爸爸也沒跟你媽媽說這些嗎!
卓景搖頭:“我爸說當年的事,他其實后來或多或少也猜到了,只是,我媽媽跟了他一輩子,現(xiàn)在身體還不好,他這個年紀,沒什么不能承擔的。”
這我就明白了,蒙在鼓里的,自始至終,只有蔣美媛一個啊,所以,她才會上門去找我。
“可你修繕雪樺姨墳墓的時候,就一點都不怕余香菱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