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答應(yīng)了要幫著女孩子處理好身后事兒就不能含糊,不然騙鬼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她或許不敢上來找我麻煩,但是人家在下面也是可以告狀的。
“嬌龍,這車你不打算自己開啊。”
“車還不是都一樣,我以后開它一旦刮碰還不夠我護理的呢,我暫時先開著,等手續(xù)辦完就賣,買個捷達……”說完,我看著想要上車享受一下的宗寶繼續(xù)開口:“你去坐小師的車,我有點別的事兒,先不回家!
“什么事兒啊,兜風(fēng)啊,帶我么!
“兜什么風(fēng)!我是要去看一個人!”
說著,我直接拉開車門坐進去,:“正好,晚上讓小師請你吃飯!”
“對!”宗寶當(dāng)即得到啟發(fā):“哥們我啥事兒沒有的出來了,你還多了一輛車,還有廣告……還是你行啊嬌龍,肯定得讓小師請我吃頓好的!”
我無奈的笑笑,看著宗寶跑出大門,啟動車子,掃了一眼別墅的窗子,輕輕的嘆口氣,要不是這個女孩子,我還真是想不起來去看她。
掉頭將車開出別墅,停在路邊微微的熟悉了一下高檔車的功能,雖然開不了多長時間,可怎么也得把它的功效發(fā)揮最大化啊,正擺弄著呢,兜里的手機嗡嗡的響了兩聲,我拿出來一看,是卓景的短信,四個字,‘車還不錯!
我從車窗外探出頭,小師的車已經(jīng)開走了,馬路上空空如也,這家伙,剛才一定在哪看著呢,這舉動純粹就是想看看我的能力!
直接回了一句話‘卓總好興致,現(xiàn)在對我有信心了嗎。’
等了好一會兒,他也沒回,我把手機扔到一旁,啟動車子直奔醫(yī)院,也該去看看她了!
……
“去年的時候她還會暴躁,驚恐,嘴里胡言亂語,現(xiàn)在除了她母親,任何人,她腦子里都沒印象了!
我隔著病房門上不帶玻璃的窗框靜靜的看著坐在床上的童安琪,她蜷著腿,饒有興致的揪著一件破舊針織衫上的絨球,嘴里哼哼著聽不出調(diào)子的東西,認(rèn)真的倒是像一個正在完成家庭作業(yè)的孩子。
“她喜歡揪那個棉球嗎……”
科室主任點了一下頭,他是我小姑父的朋友,當(dāng)年安琪轉(zhuǎn)院過來也是小姑父幫著辦的手續(xù),所以知道我來的用意后,他很熱心的就帶我來看了童安琪,“是,我們院的護士會特意從家里的親戚那里要來這種不穿的被摩擦起球的線衣,這樣的患者都會有些怪癖,但只要滿足了,就會安靜,并且配合治療!
我想,她是把這些棉球當(dāng)成她的煩惱吧,揪干凈了,她就覺得自己也舒服了。
“童安琪!
我輕喚了一聲她的名字,她沒抬頭,還在哼著不成調(diào)的曲子異常認(rèn)真的做著手頭上的活兒。
“我是馬嬌龍!
她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終于抬眼看向了我,那張在我記憶里一度只會趾高氣昂的臉,第一次表現(xiàn)的毫無戒備,單純懵懂,我看著她,再次重復(fù)一遍:“你還記著我嗎!
幕地,她看著我居然笑了,沒有內(nèi)容的那種笑,就像是你走在大街上,看見了一個突然對你發(fā)笑的陌生人一般,還沒等我做出反應(yīng),她就把頭低了下去,哼著調(diào)子,手上的動作繼續(xù),沒一會兒,身旁的病床上已經(jīng)揪出一小堆絨球線了。
“沒用的,除了她母親,她誰都忘了!
我哦了一聲,是忘了,她那么憎恨我,一個在她十歲時就成了假想敵的姐姐,要是沒忘,又怎么會沖我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