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頭,卻什么都不想說,我可以看淡生死,但是小寶真的只有九歲啊,我如何也想不到,當年那個活力無限把我家雞攆的都要岔氣兒的孩子,就這么在我的面前——走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想小寶的體溫都要褪去了,媽媽仍舊緊抱著小寶不撒手,除了哭就是哭,她心里大概是清楚的,小寶走了,已經(jīng)毫無生命跡象的人在這縣城的小醫(yī)院如何能搶救的過來。
圍觀的人把我們里三層外三層的圍住,大概都以為是醫(yī)療糾紛在圍著湊著熱鬧,醫(yī)生還在不停的勸解著媽媽,但除了勸解,滿臉的也是束手無策。
爸爸回過神想要接過媽媽手里的小寶,“娟兒,別哭了,咱們讓醫(yī)生再救救,再救救……“
媽媽卻猛地止住了哭泣,抬起臉看向了我:“喬,喬喬……”說著,抱著小寶踉蹌了兩步跪倒在我的身前:“喬喬!你救救你弟弟,我不信別人了,我就信你了,我就信你了!求求你救救你弟弟啊!他只不過吃了幾個餃子!這孩子最近吃的太淡了,只不過就是饞肉了啊!喬喬!你救救他吧!他還想去上學啊,喬喬!!”
我擦干了臉上的淚,看著媽媽:“小寶已經(jīng)走了,媽,你別再折騰他了……”
“不!”媽媽大聲的喊著,被爸爸拉了起來:“他不能走的,喬喬你不是能躲陰差嗎!你別讓小寶走。!”
‘啪。
又是一巴掌。
媽媽的哭喊聲倏地的停了下來,看著姥爺:“爸……”
姥爺?shù)难劾镆彩菑娙瘫矗渲樀芍骸澳愎斫惺裁!要不讓醫(yī)生搶救!要不你就讓小寶安靜的走!有你這么當媽的嗎!都這個時候了,你再找嬌龍有個屁用!”
……
還是上了爸爸的車,只不過爸爸開來的時候是想送著小寶去市里,現(xiàn)在,卻是走在回家的方向。
在醫(yī)院的門口,從中午折騰了到了傍晚,因為姥爺?shù)囊话驼,媽媽終于平靜了,當然,小寶也沒必要再進醫(yī)院搶救了,因為他已經(jīng)……硬了。
媽媽頂著一張被姥爺一巴掌打腫的臉,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緊抱著小寶,表情木訥。
爸爸滿眼強忍的淚,看了看媽媽:“惠娟,要不然就聽喬喬的,直接送火葬場吧!
“不行!
媽媽瞬間就有了反應,輕吻了一小寶的額頭:“我得在家給他換衣服,還有他的書包,他喜歡的玩具,都得給他帶上,不能就這么直接送去燒了,我還要給他辦個葬禮……”
“孩子不能在家辦葬禮的!弊谖疑磉叺睦褷斨苯娱_口:“能同意把孩子帶回家已經(jīng)是破了忌諱的了,哪有給小孩子辦葬禮的,本身就是孩子福薄,再給孩子辦個葬禮不是增加孩子的業(yè)障嗎……”
這個不用我多說,老人家是都懂得,小孩子走了是跟家人沒緣分,沒福氣,所以再硬辦個葬禮,那等于是自己造孽,給孩子增加業(yè)障,不管是早前兒還是現(xiàn)在,都鮮少有給孩子辦葬禮的,不管是有錢沒錢,都是深知里面的講究的。
媽媽稍微平復點的情緒又有些激動,她嚶嚶的哭了起來:“我孩子可憐,就這么走了,我還不能給他辦一下嗎?!你們安的是什么心!”
“混帳話!”姥爺?shù)芍骸拔疫@才是好心!小寶走了那是我外孫子!我比你心疼!”
“早夭的孩子不可在家過夜,不吉利!
宗寶幽幽的扔出了一句,他一直特別的安靜的坐在我的身邊,要不是他說話或者你看見了他,壓根就感覺不到這么一個人,我看了他一眼,宗寶隨即也望向我,:“這話,是我替大神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