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剛才的事和大頭簡單說了一遍,大頭一聽就興奮不已。
“你能把這姐姐的微信告訴我嗎?我覺得我們很適合啊!
“合適?”我道:“你再能舔,還能舔得過這位盧強老兄嗎?”
“舔?呸!哥哥給你傳授點經(jīng)驗哈。但凡這種女人,你決不能對她有半點奴顏婢色,一定要拿出比她還高傲的姿態(tài)來。”大頭頗有經(jīng)驗地朝我道:“這種女人缺乏的是什么?缺的是呵護?拉倒吧!人家家財萬貫,一出生都叼著金奶嘴,還需要你那不值錢的呵護?人家要的是征服欲。需要的是頂天立地的大男人,將她徹底征服。讓她那看似驕傲的內(nèi)心,在你面前柔軟成小太陽。懂嘛!”
“你就吹吧。你還有啥能征服別人的?你除了一身肥膘,可能會壓死她之外,我實在沒想出你有什么強勢的優(yōu)點!
“羅天,要么說你不懂女人呢。也就是白薇主動喜歡上了你,否則你這樣的,娶媳婦都困難!贝箢^正色道:“我宋嘆的優(yōu)點還不夠明顯嗎?幽默風(fēng)趣,飽讀詩書,重要的事,我神秘啊。我是掮客,我敢打賭,她的集郵冊上沒有掮客吧。若是她能得到我,就將得到一個健康的體魄外加有趣的靈魂……”
“得得得!”我無奈道:“別吹噓了,但凡你要真有以上任何一種有點,你也不至于今天連個媳婦都沒有。說正事,我怎么聽你剛才的意思,奴柘又在喝酒啊。我想問問它,他是如何把我的話當成放屁啊!
大頭趕緊道:“別怪他,是我高興,特意允許它喝一點的!
“你有啥高興事?”
“還不是你交給我的任務(wù),我已經(jīng)有眉目了,將最近一期的天師榜從行里找到了,不過,現(xiàn)在只有六十四名之后的,前六十四名還沒更新出來,稍后我發(fā)給你。對了,你猜我在天師榜上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名,是誰?”
我吹著姑蘇街頭的風(fēng),有些不麻煩道:“你就別賣關(guān)子了,我這還吹著冷風(fēng)呢。馬上就得回去,明天早上趕往湘西,去凌家。我給凌云打了十幾次電話,都沒人接通,我擔心事情不太妙!
大頭道:“好,直接告訴你吧,是呂卿侯!
“老呂?”
“嘿嘿,這老呂最近不知道干了什么買賣,竟然上榜了,雖然只排名九十九,可在全國的天師中,能入圍前百,也算是小有成就了。當初你殺了莫千壑的時候,也不過才一百多名,看樣子老呂這單干的挺大啊!
一晃分別這么久了,也不知道呂卿侯現(xiàn)在身在何處。
“我把名單給你發(fā)過去,屬于南派天師的,我都已經(jīng)給標注出來了。他們是什么宗庭,善于什么術(shù)法,都標注的清楚,你要小心點。”
大頭這個后勤部長干的確實不錯。
掛了電話,我就收到了他的名單。
你還別說,雖然這什么天師榜聽著有點搞笑,像是武俠小說一般。可要是沒有這名單,我還真難以想象,原來陰陽道術(shù)竟然有這么多幫派體系。好多人從名字和宗派的名字就能看出,他們的關(guān)系有多親密,所以也就不難理解,為什么我和莫家的矛盾,一下子被上升到了和整個南派天師的矛盾。
我一邊瞧著名單一邊往回走,等到了岳稚川房子那條街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手里還拎著黃口袋呢。這個讓我覺得有些下頭的盧強還沒處理。
說實話,他是枉死之魂,又行禍亂之事,我殺他天經(jīng)地義。
可想到他那傳奇的“舔狗”生涯,可笑之余,多少還有點可憐,既然高璇都沒打算要他命,我也就讓城隍帶走吧。不管是送去冥間,還是在城隍廟留做奴役,那就看他的造化了。
我四下看了看,選了個人車稀薄的十字路口走了過去。
我剛掏出那哭喪令箭,準備召喚個城隍廟的役差,將盧強帶走,誰知道遠遠地就看見了一個人。
這人走路歪歪扭扭,像是有點跛,帶著帽子,圍著圍巾,包裹的嚴嚴實實。
雖然這是姑蘇的冬天,這個裝扮也算正常,可要知道,此刻是三更半夜,一個走路并不順利有點殘疾的人,為什么一個人出現(xiàn)在了街頭?
關(guān)鍵是……他那體型,以及夸張化的肢體動作,怎么看怎么像一個人。
沒錯,就是那個已經(jīng)被我弄死在了共享單車報廢區(qū)里的跛子。
當然,這想法冒出來的那一刻,我自己都覺得有點搞笑。
要知道,那是我親手殺死的人。這一點我對自己還是放心的。
“羅天啊羅天,智者千慮是好事,千萬別庸人自擾啊!”
我不再疑神疑鬼,準備召喚差官。
可就在這時候,我意外又發(fā)現(xiàn),在兩百米開外的地方,有輛車正在慢慢悠悠地走著。
這車的車燈關(guān)著,車里面有兩個小紅點,應(yīng)該是有人在抽煙。
以我的警覺,怎么看這車怎么像是在跟著前邊那搖搖擺擺的人。
正當我疑心再起的時候,馬路對面的怪人突然站住身,一扭頭,身體扭向了我。
雖然看不見眼睛和鼻子,但我能感覺,他的目光就在打量我的身體。
我突然有了個大膽的猜測,這跛子的尸體已經(jīng)被易家人找到了,這是另請了高人,正通過這跛子死亡前的記憶、五覺來尋找我。
果然,跛子朝我一扭身,后面的車明顯加快了速度,我甚至感受到車窗里的人也已經(jīng)開始窺視我。
尼瑪!這套路似乎不是那位金先生的風(fēng)格啊!
易家到底有多少能量,死了一個跛子,逃過一個金先生,竟然又請來了高手。
明天就要離開姑蘇了,我不想徒增是非,畢竟,一個金先生我尚且斗不過,眼下還是先走為上……
靈機一動,我忽然想到了一個辦法。馬上咬破手指,在手中的黃紙袋上畫了一道隨身符,然后就朝前邊拋了出去。至于我本人,則馬上緊閉呼吸,口念靜心咒,讓自己氣場安寧下來。
黃紙袋被風(fēng)一吹,再加上里面還裝了一個游魂,所以在馬路上飛·飛停停,不斷朝前滾。
這包裹嚴嚴實實的家伙,猶豫了幾秒,明顯是在捕捉空氣中的氣場和氣息,然后放棄了我,快速扭動著,朝前邊的黃紙袋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