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蘆嘴角發(fā)顫,眼露驚恐,憤怒著顫聲道:“羅天,你……你要殺就快點殺了我,為什么要折磨我?”
我冷淡道:“你的嘴巴硬,我相信,這點肉體折磨,對你來說算不了什么。畢竟,我們之間出了你這么個叛徒,對我們的精神折磨更甚!
“好,好,好!有什么手段,你盡管使出來吧!”阿蘆無聲一笑,哼聲道:“這世界就是這樣變化萬千,你羅天雖然狠,可從前可不是這樣一個人。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兇殘到什么地步。”
“嗨,人嘛,都需要成長!”我近身目光直視著阿蘆道:“我能變成這樣,不就是因為遇到了你這樣的人?吃的虧多了,要是不兇殘點,活不下來啊。你放心,如果在烘干爐里走一遭你還活著,而且還沒招供,那一定還有其他的手段等著你。我聽說,有些草妖,最怕木匠的刨子或者斧子,而你呢,又對喻長青心存戒備,我就把你送到他那去,讓他用那刨子,在你的人形肉身上,一刀一刀刨你的肉……”
“你這個瘋子!”阿蘆猛地一哆嗦,呲牙朝我咬來。
我反手就是一記三清印,拍在了他的腦袋上,又一次將她打回了原形。
就那么一株單薄的白蘆根,歪歪斜斜地倒在了風(fēng)里。
大頭叫道:“為什么不殺了她?”
一旁的岳遠(yuǎn)皺眉道:“這女妖和你們有很大的仇恨嗎?羅天,你……你真的要準(zhǔn)備用那種方法對付她?那……那對于一個妖來說,應(yīng)該是嚴(yán)刑酷法了吧。”
大頭一揮手道:“你就是岳遠(yuǎn)對吧?岳少爺,我告訴你,你不了解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所以,你沒有發(fā)言權(quán),這不是我不尊重你,就阿蘆這種叛徒,殺三遍都不再委屈她的!
“你冷靜點!”凌云提醒道:“羅大哥或許還有其他想法……”
“什么狗屁想法!我看啊,你們又都心軟了!”大頭道:“她阿蘆真要是白璧無瑕,只是單純,被人利用了,你們要寬恕她,我二話沒有,可她是嗎?她從一開始靠近我們,就是為了知道老羅的底細(xì),這是敵人!你們要是不殺她,那就好比看小說看到一半,作者愣是太監(jiān)結(jié)尾了,讓人恨不得剮了他。一句話,阿蘆不死,看小說的都不答應(yīng)!”
“說什么呢?什么看小說不看小說的……”
“說錯了,我是說,看熱鬧的都不答應(yīng)!”大頭道:“老羅,當(dāng)著白小姐面,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對阿蘆動了惻隱之情,還是花花腸子之情……”
白薇無奈道:“干嘛扯我這來啊……我只知道,天哥做事,一定有他的想法!”
大頭馬上道:“那是你傻,男人的心思你別猜,猜來猜去還得男人明白,別看他一本正經(jīng),照樣好色!
“滾!”我瞪了大頭一眼道:“越扯越遠(yuǎn),你唯恐我們兩口子不打架是吧?一句話,害我的人,必須死,阿蘆……也不例外。但,我在考慮的是,她現(xiàn)在在我手中,如何把她的價值利用到最大化!
我將白蘆收起來,遞給老呂道:“收著她,不能讓她死,也不能讓他跑,容我好好琢磨琢磨!
“放心,這個我懂!”老呂道:“回去找個黃布口袋,四角墜上朱砂,上面用雞血畫個八卦,想壓她多久,就鎮(zhèn)壓她多久!甭想化形逃遁,敢起歪心思,朱砂就夠她受的了……”
這里的事暫告一段落,白薇沉默片刻,朝岳遠(yuǎn)道:“師哥好,我是白薇。”
岳遠(yuǎn)一聽這自白,就忙道:“我知道你,你是羅天的女友!
白薇搖搖頭道:“和他們幾個,這話當(dāng)然沒問題,因為我是認(rèn)識了天哥,才認(rèn)識他們?赡悴灰粯樱闶俏?guī)煾傅膬鹤影,所以,在你面前,我?yīng)該是岳稚川的徒弟才對!
岳遠(yuǎn)靦腆一笑道:“沒錯,你說得對,是我說錯了……他……我父親還好嗎?”
“師父近來不是很好!”白薇實話實說道:“那些人為了找你,把他逼的都瘋了,好不容易才康復(fù),但身體已經(jīng)大不如從前了!
“他在哪?他現(xiàn)在如何?沒事了吧?”岳遠(yuǎn)激動地問道。
能看得出,他對他的父親,雖然有著刻意的疏遠(yuǎn),但內(nèi)心還是在乎他的。這一點,我相信所有人都懂,畢竟,他從小就是從無父的環(huán)境中長大,十七八歲才第一次看見岳稚川,估計也知道他母親和他父親的往事,心里終究會對岳稚川有些恨意。
“放心吧,師父現(xiàn)在很安全,身體也穩(wěn)定下來了!”白薇停頓一下道:“不過,你既然在姑蘇,若是能有機會去看他一眼,也許他會恢復(fù)的更快。當(dāng)然,這是我的建議,但這種事不能勉強,你自己選擇!”
岳遠(yuǎn)點了點頭,道了聲謝。
我則朝岳遠(yuǎn)問道:“岳少爺,你下來有什么打算嗎?”
“千萬別再叫岳少爺了!叫我岳遠(yuǎn),或者老岳吧!”
“老岳?”我一笑道:“這不合適,我和你父親開玩笑的時候,就常叫他老岳,這樣吧,你比我們大了十余歲,也算是老大哥了,不介意,叫你一聲岳大哥吧!”
“也好!”岳遠(yuǎn)環(huán)視一周,看著奴柘道:“小家伙,先前忘記朝你道歉了,那一腳……沒事吧?”
“沒事!”奴柘大大咧咧道:“沒踢死就行。你要是愧疚,得空給我送兩瓶臺子就行了……”
岳遠(yuǎn)一笑之后,面色變得凝重,朝我道:“我馬上就回上真觀去,明遠(yuǎn)師父因我而死,他的法葬儀式,我必須參加。更何況,我得把今天的結(jié)果,告訴他,老人家泉下有知,也好安息!
“應(yīng)該的!”我道:“若有時間,明天我們也會去瞻禮。不過,今晚上我們還另有要事。大頭說,這個山莊的主人是個鎬城的商人,如此藏污納垢之地,我料想那位聞老板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輩。這里發(fā)生這么大的事,估計這個姓聞的很快就會知道,我準(zhǔn)備在他跑路之前,將他找到!”
岳遠(yuǎn)握拳道:“那就有勞各位了。我有個不情之請,等我送完了明遠(yuǎn)師父,請你們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告訴我,也好讓我知道,是什么人,非要我的血,非要因我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