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陳越這一手很是高明,對一個年輕人打感情牌是很有用處的。
本來殺意凜然的朱巖,想著陳越曾經(jīng)對他的好,心中有些不忍。
陳越與潘大海不同,對于朱巖,那可真是有著再造之恩。
朱巖入昌明丹坊,其中有著五年時間都在這炎火城分部,也就是陳越手下干事。
期間陳越對他很是不錯,平日對他父母也都很是關(guān)系。并且后來也是因為陳越的舉薦,朱巖才有了機會到達昌明丹坊的總部。
因此陳越除了這一次的事情之外,沒有任何事情對不起朱巖。
因此他心軟,握著柴刀的手,稍稍松了幾分。
陳越一直緊張的注視著朱巖的表情,當看著他眼中的殺意少了,握刀的手松了,忍不住內(nèi)心松了口氣,但隨即生出的卻是,一絲濃濃的恨意,他發(fā)誓,今日不死,定然不可能繞過朱巖這小混蛋。
他就不信,李星云能夠護得了他一時,還能夠護得了他一世。
不管李星云多么厲害,他終究是不屬于炎火城,等他離開,這里依舊還是他陳越的天下,收拾一個貧民窟的野小子,輕輕松松。
不過現(xiàn)在他還是得忍,此刻必須得表現(xiàn)出足夠的錯意,求得原諒。
而朱巖本來已經(jīng)松散的心,在被陳越念著之前零零星星他對朱巖的恩德,小家伙心中,那還對陳越有著一絲一毫的殺意。
李星云在一旁默默看著,對于陳越的演戲,他第一眼便是看了出來。不過他并沒有拆穿他,他要看看這陳越怎么演,而朱巖又怎么做。
畢竟這個決定,或許便將影響著朱巖未來的一生。
朱巖內(nèi)心這一刻,充滿著矛盾,他想要饒了陳越,但是腦海一浮現(xiàn)父母哥哥妹妹死亡的畫面,他便又是殺意濃濃。
猶豫不決的朱巖,將目光看向了李星云,問道:“星云哥如果是你,你會怎么做!
李星云目光盯著陳越,冷漠說道:“殺!
陳越聽著面色一變,剛松下的心,猛地提起,然后更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得更兇了。
而朱巖對于李星云這個回答,卻是猛地愣了一下,然后他目光盯著陳越,突然之間,變得冰冷,這一刻,他已經(jīng)做好了決定。
“不要!
陳越跪在地上,慌亂的揮動雙手,拼命求饒。
但是朱巖的刀,卻是并沒有停止,一刀猛地劈下。
!
陳越口中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然后目光盯著身前的雙手,更是發(fā)出凄厲、瘋癲的慘叫。
朱巖這一刀落下,終究是沒有要了陳越的性命,只是斬掉了他的一雙手掌。
李星云沒有多看凄厲慘叫的陳越一眼,而是目光好奇的盯著朱巖,他心中這個時候想要問,為什么留下陳越一條性命。
但是盯著朱巖看了一會兒,李星云并沒有開口詢問,直接轉(zhuǎn)身離去。
朱巖盯著陳越眼神冰冷的看了一會兒,然后聲音冷漠的說道:“你我的恩怨,今日一筆勾銷,來日相見,只當陌生人。”
說完,朱巖將柴刀別好,快步跟上了李星云的步伐。
······
兩個瘦弱,看著皆是狼狽,一大一小猶如乞丐的少年,行走在空蕩蕩的大街之上。
夜幕已經(jīng)慢慢降臨,因為炎火城各路勢力復雜,晚上都是宵禁的,很少有著普通人在大街上行走。
從昌明丹坊走到張家,有著一段不長不斷的路途,大約十分鐘。
一路走下,兩個少年都閉口不言,沒有一句交流,直到停留在張家府邸前,朱巖忍不住問道:“星云哥,你不想要問問我,為什么只廢了陳越的雙手嗎?”
李星云望著張府的牌匾,沒有開口。
朱巖等了半響,然后自顧自說道:“我承認陳越的求饒,讓我心軟。但是我沒有忘記父母親人的仇,因此我必須要報仇。最后經(jīng)過我的分析,我覺得陳越或許是這件事的幫兇之一,但并不是主謀,也沒有動手,因此我不殺他。但是我也不能夠不懲罰他,丹師都是靠雙手吃飯的,因此我廢了他的手,給他最大的教訓!
李星云聽著朱巖說完,目光轉(zhuǎn)向朱巖,看著滿臉緊張的小家伙,說道:“不用緊張,你分析的是對的,犯什么錯,受什么樣的懲罰,很好!
朱巖聽著自己的做法,李星云贊同,不由松了口氣,內(nèi)心有些喜悅。
不過李星云卻是突然話鋒轉(zhuǎn)冷,“不過這是你行事的方法,而不是我的。”
朱巖疑惑,有些不懂得李星云這話什么意思,想要詢問。
不過現(xiàn)在也并不是一個好的詢問時機,再有看著李星云那冷冰冰的臉,朱巖便是明白,他問了,李星云怕也是不會回答。
不過小家伙很聰明,因為他明白有些事情,或許不用問,自己去觀察,得到的答案,或許更好,更明了!
······
張家內(nèi)部,張家家主張宗澤面露焦急的對著坐在堂上,悠然飲茶的張狂說道:“我的爺,你還是先回避回避吧,這小子實力不弱,我怕等會傷了你。”
張狂翹著二郎腿,微笑飲了口茶,說道:“怎么炎火城堂堂第一的張家,還對付不了一個小屁孩?”
張宗澤說道:“不是不能夠?qū)Ω,只是張公子你身份高貴。我怕等會大戰(zhàn),對你有些誤傷,那我可如何向鵬長老交代呀!
張狂不理睬張宗澤的話,放下茶杯,站起身子,悠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這才轉(zhuǎn)頭看著張宗澤笑道:“張家主是武者后期的高手,我相信你定然有實力保護我。你放心,這次只要你殺了門外那兩個小子,我爺爺那里我去說,一定將你調(diào)回張家本族!
本來滿臉慌亂的張宗澤聽著這話,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妥協(xié)道:“行,我讓張公子觀戰(zhàn),不過你可得答應我,一定與我待在一起,切不可私自行動!
張狂眉頭一挑,有些不悅的道:“你這是命令我嗎?”
張宗澤聽著苦笑,趕緊賠罪道:“我怎么敢命令張公子你,我是保護你呀!
張狂看著張宗澤苦笑的模樣,卻是突然大笑起來,然后怕了拍他的肩膀,大笑道:“我騙你呢張家主,哈哈哈,真是不知道,就你這個慫樣,家族之前怎么會支持你當這炎火城張家的家主!
說著,張狂盯著張宗澤不屑的笑著搖了搖頭,然后大步向著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