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生關系。她今天是先在學校問李從武借錢,結果李從武非要去她家找家長,后來就碰上這事了。”
審訊陳小可的蜀黍答道。
一個女警插話說:
“陳小可一直說討債的混混想非禮她,所以李從武才動了手。
“我?guī)ヲ炇直酆圹E的時候,順便叫人做了體檢。
“基本能確定,她的明道從未有過侵入式行為,分泌物也在日常合理范疇。
“就是說,死者來找陳小可之前,她和老師在房子里也沒有越界行為。
“而且,李老師上次救了她,讓她產生了信任感,所以她這次又找老師幫忙,符合情理。”
曹隊點頭道:
“好了~”
“這件事暫時不考慮立案。等死者家屬過來,給他們解釋一下吧。
“那個女生借錢的事情,肯定有問題,很可能還涉及賭博詐騙,看看是我們跟進,還是把情況移交轄區(qū)派出所……”
祁銅認真聆聽,不住點頭,沒再提出異議。
但是,他在心中做了一個大膽的假設:
如果上次的五殺和這次的單殺不是巧合呢?那自己這位語文老師就是個狼人啊,比狠人還多一點!
……
天蒙蒙亮時。
李從武與陳小可走出了分局大門。
祁銅殷勤相送,跟老師解釋著自己公事公辦實屬無奈之舉。
“李老師,我加您一下云信吧,改天去學校拜訪一下。”祁銅拿出手機笑道。
李從武的云信好友一共也就幾十個,真不喜歡加那些只在逢年過節(jié)客套問候的人。
但想到現(xiàn)在身上又一堆麻煩,感覺有個警察學生也不是壞事,于是他便同意了。
他們掃碼時,又有三個人從局子里走了出來。
為首者是一個豹頭環(huán)眼的西裝男。
經(jīng)過時,他用不善的眼神盯視著李從武,還輕輕點頭,仿佛把“走著瞧”三個字寫在了臉上。
最后還順帶看了眼陳小可,然后走向了路邊的一輛賓利車。
“這就是瑞豹借貸的老板,胡瑞豹。死者好像是他侄子,你們最近擔心點,不要去人少的地方。這些人,怎么說呢……不是很規(guī)矩。”祁銅提醒道。
陳小可被胡瑞豹那兇神惡煞的樣子嚇到了,擔憂道:
“他會找我們報仇嗎?還有我的照片,會不會被他們發(fā)到學校呀?”
祁銅嘆了口氣,說:
“照片和高額利息的事,胡瑞豹不承認,說那可能是死者的個人行為。我已經(jīng)警告過他了,如果他們真把照片進行擴散,你第一時間報警!
“那還有啥用啊~”陳小可欲哭無淚。
“吸取教訓,以后千萬不要再為了~高消費,去借錢!逼钽~語帶深意,感覺面前的“遠房”師妹絕對是個奇葩。
而陳小可則心虛的看了看李從武,不吱聲了。
李從武一直關注著胡瑞豹幾人,見他坐上車后,遲遲未動,還留了一人站在車外,明顯是在等待著什么。不由心想:
“完了,又攤上事了。
“虎哥那批家屬還不知道能不能消停,這下又來一個豹哥。
“聽祁銅的口氣,這個胡瑞豹可能更不好惹。黃毛還說他跟種啟強混過,那不是貨真價實的黑澀會?”
祁銅似乎看出了李從武的擔憂,皺眉說道:“老師,你們去哪,要不我送你們?”
李從武看著胡瑞豹降下后座車窗,點著一根煙,與自己遙相對視,就好像在說——“我看警察能不能一直護著你!
對有些事情隱忍,可以免除麻煩;還有些事則不然,越隱忍可能麻煩越大。
李從武清楚這一點,咬了咬牙,對祁銅說道:“不用了,你先回去忙吧!
賓利車內,坐在副駕駛的男秘書正反著身子與胡瑞豹說話。
“再要20萬會不會多了點?”
“20萬還多?人都死了,我怎么跟父老鄉(xiāng)親交代?這錢他必須出!”
“姐夫啊,現(xiàn)在海州風頭正緊,那個語文老師也是狠人,到時候事情越搞越大,生意都會受影響的,沒必要!
“狠什么人,警察都說是意外,不然他現(xiàn)在能走出來嗎?”
“最高明的殺人方式,莫過于制造意外。姐夫你想想,他都弄死六個人了,連一點案底都沒留下,細思極恐啊~”
胡瑞豹瞇起眼睛,嘬了口煙,從鼻腔中噴出來,“有這么玄乎嗎?還制造意外,你TM名偵探柯基看多了吧?”
秘書皺了皺眉,還想勸勸。
這時,站在車外的小弟突然湊到窗前,報告道:“老板,他們自己走過來了!
胡瑞豹聞言,本來還以為是警察蜀黍又要過來警告自己,心里早有句“我是在等早餐店開門,等會要不要一起去吃點?”憋著了。
可當他把目光投向窗外,卻看見只有那位語文老師,帶著一個背書包的包臀裙女孩走了過來——
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臉上冷酷無情。
很快,李從武走到了車邊,鳥都不鳥外面那個小弟,直接用手肘撐著窗沿,俯身對車中的胡瑞豹進行死亡凝視……
連眼都不帶眨的。
副駕駛的秘書和車外的小弟見此情形,再想到這個男人身上已經(jīng)背負了五條,不,至少六條人命,他們的心臟不禁呯呯狂跳起來。
胡瑞豹腦子有點短路,一下把打好的腹稿全忘了,不知道該說什么。
其實,李從武心跳也很快。
但他剛才想來想去,認為只有“虛張聲勢”,才是眼下這一麻煩的最優(yōu)解。
“胡瑞豹是吧?”李從武淡淡說道:“以后注意點,要不然,下一塊瓷磚可能就會掉在你家門前!
言罷,起身便走。
但只走了兩步,又返回來說道:
“對了。我學生那條狗三萬塊,家里搞壞的東西兩萬,所以她現(xiàn)在還欠你五萬。放心,她會還的。”
賓利轎車中一陣沉默。
直到李從武帶著女學生坐上一輛已經(jīng)?柯愤叺木W(wǎng)約車,胡瑞豹才難以置信地問:
“不是,他剛才是在威脅我嗎?”
“姐夫,我就說吧,昨晚不是意外,這真的是個狠人!”
“他剛才是在威脅我嗎?。
胡瑞豹用腳對著車內的豪華內飾一陣猛踹,深吸了幾口氣,用手摟著秘書的后脖梗,怒聲說道:
“幫我找到老馬,叫他回來,告訴他,我想埋人了!”
“姐夫,冷靜啊!現(xiàn)在大城市里到處是人臉識別,真沒必要!
“快給老子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