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從武其實已經(jīng)猜到了這個答案,十分無語,追問:
“這些是什么人,你為什么要問他們借錢?”
陳小可略微遲疑后,答道:
“因為我打牌輸了,他們…是我在那個賭場里碰到的人!
天吶,李從武更無語了,皺眉再問:
“你一共借了多少錢?”
“本來就借了十萬,但他們后來又說有利息,還越來越多…我生氣說不還了,他們就說……要把照片發(fā)到學(xué)校和網(wǎng)上,現(xiàn)在還來毒死我的狗……嗚嗚嗚……他們太賤了!”
李從武無語凝噎,真不知該說什么好了。
論闖禍能力,他本以為自己的兒子已經(jīng)天下無敵了,沒想到有人比他還勇猛。
小小年紀(jì),竟然能在海州這種地方找到“賭場”,還能輸十萬,而且還是借的高利貸!
他和黎妮要是攤上這么個女兒,非氣出主動脈夾層不可。
想了想,李從武感覺這事還是先不宜報警。
畢竟借錢是真的,那伙人還有照片,如果真發(fā)到學(xué)校和網(wǎng)上,那陳小可一個女孩子不但名譽受到暴擊,肯定還要被開除。
最好的辦法,還是找這伙人談一下,看他們有沒有“誠信”?如果把錢還了,是否能保證照片都被銷毀。
當(dāng)然,李從武可不想出面管這閑事。
要管也是讓陳小可的家長來管。
他都懶得問陳小可父母知不知情了,直接在家長通訊錄里找到她媽媽的電話,撥了過去。
幾秒后,沙發(fā)上的Iphone13響鈴震動了起來,是陳小可的。
呵……李從武都快氣笑了,掛了電話,指著那Iphone板臉說道:
“打給你家長,快點,我跟她談!
陳小可乖乖照做,找到一個備注為“玉蘭”的云信,撥了語音過去。
李從武點開免提,把手機擱在沙發(fā)上,聽著提示音一聲聲響著。
就在他嘆了口氣,以為會無人接聽時,語音“嘟”得一聲接通了。
“你搞什么?……滾…我不接……啊……掛了!”
一陣氣息急促、情緒惱怒的女人聲音傳了出來,還伴隨著桌椅的晃蕩與響動聲。
只3秒,通話又“當(dāng)”得一聲掛斷了。
李從武目瞪口呆,與陳小可對視一眼,從她眼神中看出了深深的無奈與委屈。
顯然,她也是懂事的。
李從武立刻轉(zhuǎn)移話題道:
“你父母離婚了是吧?那……打給你爸吧!
“他早就死了,我都不記得他的樣子!标愋】晌宋亲樱薜梅炊鴽]那么厲害了。
“呃~”李從武有些如鯁在喉,看著二九少女梨花帶雨的樣子,不禁心生憐憫,感覺賭博借貸的事都沒那么不可原諒了。
突然,旁邊的老式防盜門咚咚作響,聲音之大,把屋內(nèi)的兩人都嚇了一跳。
隨即,一道語氣兇狠的男聲透了進來,“陳小可,給老子開門,你以為躲了嗎?”
陳小可面露驚慌,低聲說:“李老師,就是他們,怎么辦呀?!他們還想要我肉腸。”
李從武一臉凝重,心說我怎么知道,今晚怎么就攤上你這破事了呢?
“你開不開門,不開老子們踹了!”
聽見門外動靜越來越躁,而且明顯不止一人。
李從武想了想,讓陳小可向他們喊話說——“你們敢私闖民宅,我……就報警!
外面一個男人很快回道:“你欠我們錢,我們有憑有據(jù),上門討債不行嗎?有種你就報吧,后果自負(fù)。”
李從武拿起手機打開錄像,又教了陳小可幾句話。
陳小可努力抑制住哭腔,說道:
“我找律師問過了,你們的利息屬于高利貸,是違法的;
“逼我拍照,還發(fā)出去,就……就是犯罪!
“你們還毒死我的狗,嗚嗚嗚……至少三年起步!
門外沉默了一陣,然后再次響起聲音:
“照片?什么照片?我們什么時候毒死你的狗了,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們現(xiàn)在就是過來要錢的,快給老子開門!”
李從武聞言也陷入了沉默,心想這群地痞流氓雖然沒文化,但也不傻啊,還挺專業(yè)。
陳小可聽他們不承認(rèn)毒狗的事情,悲憤地哭罵起來。
李從武正琢磨著對策,忽然隱約聽見金屬細(xì)絲在鎖孔里撥動的聲音,頓時一驚,忙沖上前想將門反鎖住。
但為時已晚,門一下就被推開了,還差點撞到他。
門外擠進來三個年輕人,二十七八歲上下,一個體重60公斤,一個體重70公斤,還有一個體重100公斤。
他們長得都很壯實,身高與體重等比例遞增。
陳小可驚叫一聲,害怕地躲到了李從武身后。
三男看見李從武,很是吃驚,顯然沒想到還有一個男人在陳小可家里。
“臥槽,陳小可,這老男人是誰。俊70公斤的黃毛問道:“不會是來瓢你的吧,哈哈哈……”
“你們這是違法的,知道嗎?出去!”
李從武提防著他們,心里考慮起了動手的勝算與后果。
但說實話,看著面前那個一米九幾的大塊頭,他感覺憑自己現(xiàn)在的力量,不抄家伙下重手真的很難放倒。
“違個屁,她不還錢,我們現(xiàn)在連飯都吃不起,過來要錢不是天經(jīng)地義嗎?有種你就報警,反正后果自負(fù)!”
黃毛說著,囂張地朝沙發(fā)走去,經(jīng)過李從武時,還故意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門口的矮子從鎖眼里拔出了什么東西,不屑地把門一關(guān),接過大塊頭遞來的煙,“嚇”得一聲,往地上吐了口濃痰。
黃毛坐上沙發(fā)后,見旁邊有一件黑色吊帶睡裙,直接拿起來用力嗅了嗅,然后往褲子里一塞,然后對陳小可故意做出很嗨的表情,嘴里吐出污言穢語。
李從武看著他們無賴的樣子,懷疑這伙人不是盯上陳小可的房子,就是盯上了她的身子。
但他一時真不知該怎么處理,報警吧,更倒霉的可能是陳小可;動手吧,要是真打出個好歹,自己不就傻逼了?
“誒,那條狗是死了嗎?”
黃毛顯然就是要故意給陳小可施壓,從心理上折磨她,指著她懷里的狗尸,對另外兩人說道:
“你們誰會做狗肉,要不就按60塊一斤先抵債吧!
“我會做,有八角桂皮就行了!贝髩K頭答應(yīng)一聲,用力把李從武往旁邊一推,伸手便朝陳小可懷里抓去。
“啊…不要!”
陳小可驚叫著蹲了下去,用白嫩的四肢緊緊護住小白狗,完全不在乎那片吸睛的草尾鼠綠又現(xiàn)了出來。
“嗚嗚……李老師,快幫我趕走他們啊,求求了~”
李從武被推得一個踉蹌,聽見陳小可的哭喊,又見那大塊頭動作粗暴地掰扯陳小可的手臂,不由怒火中燒。
再一想到“沖突法則”,他一記半步崩拳,狠狠打在大塊頭沒有設(shè)防的肝區(qū)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