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牌沒有破損,就有那種可能。”
“只要有那種可能,四大宗門就不敢對五行宗真的下狠手!
“那幾位長老,當然是看懂了這種局面。”
“萬陣宗打進來的時候,他們只需要躲得遠遠的,就不會有事!
“只要敵人不敢真的滅了五行宗,終究會有撤離的一天!
“等敵人走后,他們再現(xiàn)身,一樣是五行宗的長老,同樣是各峰的峰主!
“什么都沒有變,什么都不會少,自然沒必要著急!
秦少辰越說越有信心,眼睛也更顯透亮。
五行小扇則一臉糊涂。
覺得秦少辰說的那些,好像都是異想天開,沒多少道理。
可是,
又覺得,一切都合情合理。
說不定,真的就是那樣!
“你們?nèi)祟惡脧碗s!”
五行小扇搖了搖腦袋,有點自暴自棄了。
“反正你是宗主,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我只想知道一點,下一步,我們該怎么做。”
“當然是收拾東西,準備上路!
秦少辰淡然一笑。
“不過,走之前,該帶走的東西,一樣也不能落下。”
說完,便帶著五行小扇,離開藏寶閣,回到議事大廳。
大廳中的黒魅,已經(jīng)卷曲在地上,成了一條死蛇。
秦少辰將蛇妖和那張甲片,統(tǒng)統(tǒng)收起。
又轉(zhuǎn)過身,叮囑五行大山。
十天之內(nèi),不論是誰來找他,都說他在萬竹閣閉關修煉。
一概不見!
十天以后,還有人來,則換一套說辭。
可以告訴來人,說宗主看見藏寶閣沒有現(xiàn)成的物資,就自己下山購買陣法材料去了。
走之前,沒有確定歸期。
五行大山抱拳,凜然聽令。
之后,他便讓五行小扇好好和大哥話別。
獨自一人離開大廳,進入竹陣,在萬竹閣的書房里,將那本《寶輪真解》帶上。
其它的東西,一樣也沒有取。
既然認為,鄭五行可能還在人世,當然不好意思拿老宗主的太多東西。
回到大廳,只見五行小扇哭的稀里嘩啦,眼中滿是晶瑩的淚花。
五行大山還是面無表情,只是用一只大手,不斷撫摸五行小扇的頭頂。
一句話也沒說。
“今天,算是又長了一點見識!
“原來,器靈也有眼淚!”
秦少辰毫無心肝,在一旁嘖嘖稱奇。
“大山,再幫我一次,我想再看看敵人怎么樣了!
過了一會,秦少辰拿出陣盤,放在桌子上。
他還是有點不放心。
想看一看,萬陣宗是不是真的要不管不顧,狠下死手。
如果真是那樣,打算一舉摧毀五行宗。
他就準備把五行山也帶走。
還可以順便叫上黃公煥。
五行大山點了點頭。
下一秒鐘,不遠處的五行山開始微微顫抖。
無數(shù)是土木之氣,注入五行大陣中。
秦少辰立即手扶陣盤,開始“入陣”。
很快,就把注意力,投放在萬陣宗暫住的那個小家族那里。
看到的一幕,卻讓秦少辰大感意外。
居然“看見”,虎齒正跪在地上。
王友遷則跪在他身后不遠的地方。
在兩人的面前,卻站著一位全身黑袍的老人。
秦少辰不由暗暗稱奇。
他幾次“入陣”,探查敵情。
早就看出,那個叫虎齒的老人,雖和萬其他人一樣,也是一個金丹真人。
但實際地位,卻要高的多。
萬陣宗這才次的行動,最大的目的,就是為了給那位虎齒長老延壽。
可以說,犧牲那么大,付出那么多,就是為了虎齒的利益。
萬萬想不到,像他那樣的元勛宿老,也會對著別人下跪。
不過,等虎齒一開口,秦少辰便有點明白了。
虎齒居然尊稱對面的那個黑袍人為——
宗主!
“宗主,我不服!”
“為什么就不能殺入五行宗,滅了那個狗屁宗門!
“滅了他們,不但能搶到五行扇,拿到五行山,還能順勢將我們?nèi)f陣宗的勢力,擴充到大鄭國!
虎齒須發(fā)顫抖,顯得有點激動。
“只要我們的動作夠快,夠狠,其它三大宗門,就算收到消息,也來不及阻止!
“我就不信,事后,他們會為了一個五行宗,跟我們直接翻臉!
“愚蠢!”
黑袍人說話的語氣有點不滿,又好像有點無可奈何。
“虎齒,你活了差不多一千歲了。怎么也是宗中是老人了。”
“為什么看事情,只看一面!
“你覺得,想打五行宗主意的,只有我們?nèi)f陣宗一家嗎?”
“難道其它三家不知道,只要動手快一些,不讓其它家反應過來,就可以造成一個既成事實嗎?”
虎齒愣了一下,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好。
他身后的王友遷卻及時開口:
“宗主的意思是,大家都按著性子不動手,是另有顧忌!”
“不錯!”
“正是有所顧忌!”
黑袍人看著眼前的兩人,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起來吧!”
“師叔老人家派出“元神令”,不是要懲罰你們!
“只是想給你們一個警告!”
“今后做事,不要任意行事,更不能不顧宗門利益。”
說完,把手上的一塊小小的木牌,緩緩的收入懷中。
跪在地上的兩個金丹真人,見宗主收起了木牌,這才站起身來。
融入大陣的秦少辰,“看”到這一幕,才知道,原來虎齒兩人跪的,不是眼前的那個黑袍老人。
而是他手中的那塊小小牌子。
“宗主,你剛才說的顧忌,難道是指——鄭五行!”
“廢話!”
“除了他,還有誰?”
黑袍老人在一張椅子上坐下。
又做了一個手勢,示意虎齒兩人也坐下。
王友遷剛一坐定,便連忙發(fā)問:
“宗主,難道那個狂人,還活著?”
“不知道!”
黑袍老者搖了搖頭。
“沒有人知道那個人的具體情況。”
“但是,只要他在五行宗的命牌還沒有碎,就存在那種可能!
“而有一絲可能,我們就不宜輕舉妄動!
說到這,目光灼灼的看著虎齒兩人。
“所以,我一聽見你們來到五行宗宗,就立即稟報了師叔!
“而師叔他老人家,更是毫不猶豫,立即讓我拿著“元神令”,趕來制止你們!
王友遷撇了撇嘴,有點不服。
“宗主,那個什么鄭五行,真有那么厲害嗎?”
“能夠讓四大宗門,都心生忌憚!”
“會不會是以訛傳訛,太過夸贊了。”
黑袍老者聞言,冷哼了一聲。
“厲不厲害,老夫不知道!
“我只知道,來之前,師叔說過一段話!
“他說,如果任由你們滅了五行宗,萬一有一天,鄭五行突然出現(xiàn),找上萬陣宗!
“師叔絕對不會和那個狂人動手!
“會第一時間立即遁入深空,百年不再現(xiàn)身!
“王友遷,你說,連師叔都要避之不及的人物,算不算厲害?”
“難道,你想試著挑戰(zhàn)一下!
王友遷立即不再說話了。
“好了,別在說廢話了!
“你們立即收拾一下,馬上跟我回萬陣宗!
黑袍老者直接下達了命令。
“宗主,能不能再寬限兩天?”
虎齒似乎還在有點不甘心。
“我已經(jīng)把黒魅派到五行宗里面去了!
“就算我們不能正大光明的殺入五行宗。”
“但說不定,黒魅可以將五行扇悄悄的偷出來,”
不等他說完,黑袍老者已經(jīng)冷笑一聲。
“不用費那個心思了!
“我在來的路上,已經(jīng)收到消息!
“黒魅的魂牌,已經(jīng)碎裂了!
“它已經(jīng)死在五行宗里面了!
“你那種自以為聰明的行動,只不過是送給敵人一顆妖丹,一顆妖核而已!
“什么!”
虎齒大吃一驚,簡直難于相信。
“五行宗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
黑袍老者目光冰冷的看著虎齒長老。
“虎齒,你既然在南蠻國沒有得手,今后再想要得到五行扇,只怕是不容易了!
輕輕嘆了一口氣,才又接著說話:
“過幾天,老夫會備上一份禮物,派人去五行宗換回修羅傘!
“實在不行,你就讓你的神魂,進入修羅傘吧。”
“只要將神魂融入寶器核心,再修煉一千年,同樣有很大可能化身器靈!
虎齒聞言,干瘦的臉頰,不由自主的抽搐了兩下。
“可是,”
“那樣做的話,需要整整一千年!
“比起入主五行扇,足足多了五百年。”
“那也,那也,”
“太難熬了!”
“那又有什么辦法!
黑袍老者臉上沒有一絲同情的意思。
語氣中,似乎還有一絲鄙夷。
“你既然不想墜入黃泉,不想身死道消,也只有那個辦法!
“路,都是自己選的!
“虎齒,你自己好好權衡一下吧!”
虎齒呆了半晌,終于長嘆一聲。
“罷了,先回去再說!”
說話聲中,充滿了無奈與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