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和看著眼前的鬧劇,不禁想起前世的云朝。
前世的云朝的是什么樣子呢,林和想著曾經(jīng)策馬馳騁疆場的少年,一柄長槍,一匹寶馬,黃沙漫天的戰(zhàn)場之上,少年眉眼間的冷冽她已記不太清了,只知道,那個時候的云朝,臉上幾乎沒有這樣的笑容。
也從來都不會讓一個五歲的奶娃娃咬的嗷嗷叫。
真好,這樣想著,林和忍不住笑出了聲,真好,不用打仗,不會死人,這樣的日子真好!
聽見林和的笑聲,云朝忍不住紅了耳廓,“你笑什么呢?”
林和搖頭,開口道:“你們家晚晚可真厲害!”前世的記憶中,似乎是沒有這個叫作晚晚的小姑娘的,只有那個叫做向大的人,一劍刺傷了阿朝的胳膊,然后逃之夭夭。
“哎,你在想什么呢?”云朝見林和走神,忍不住揮了揮手,開口問道。
林和搖頭。
云朝懷里的向晚早就安靜地趴在云朝的懷里,跟云朝一起盯著林和,圓溜溜的眼睛里滿是好奇。
向大跟在云驚鴻的身邊,說起剛才的話題,眉眼間的憂慮藏都藏不住,看得云驚鴻失笑,“向大,我知道你在擔(dān)心什么,你放心,家里還是有一些積蓄的!
都是之前從那處山洞里得到的那些金銀,雖然有限但也足夠一家人的開銷了,更何況,當(dāng)初姜軍離開的時候,也留下了不少東西呢。
想到這里,云驚鴻神色微微暗淡,嘆了口氣。
見云驚鴻的模樣,向大只以為云驚鴻是因為墨染的離開而難過,不再開口。
忽然,向大仿佛無意一般提起另一件事情,“對了,姐姐,我之前聽阿朝說,阿朝發(fā)現(xiàn)了一個清風(fēng)學(xué)苑的秘密,是什么呀!”
少年的聲音里帶著恰到好處的好奇,但也正因為這樣,讓云驚鴻忽然意識到什么,向大真的只是因為好奇才會問這些事情的嗎?
不過想到阿朝和向大年紀(jì)相仿,或許是阿朝藏不住話,無意間和向大提起過也說不定。
“你說這個啊,當(dāng)初阿朝也是因為趙慶無意間發(fā)現(xiàn)的!
向大再次開口,“那里面究竟有什么啊,會很危險嗎?我想和姐姐一起去!
云驚鴻搖頭,“沒什么危險!闭f完,摸了摸向大的腦袋,開口道:“向大不用擔(dān)心了,姐姐不會再去了,那些東西也就是看著好看,但是姐姐都不知道是用來做什么的,自然也就不需要了!
向大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姐姐,阿朝還會去清風(fēng)學(xué)苑讀書嗎?”
去清風(fēng)學(xué)苑?云驚鴻這才想起來,皺了皺眉頭,“說來奇怪,這個清風(fēng)學(xué)苑竟然一夜之間人去樓空了!
聽見這話,向大有些擔(dān)心!澳前⒊酉聛硪ツ睦锷蠈W(xué)呢?”
“不用擔(dān)心,姐姐會給你們再找一個好私塾的!
向大點(diǎn)頭,看向院子里正在云朝的懷中不安的扭動的向晚,過去接過向晚。
林和看到向大過來,冷哼一聲,道:“云朝,你好好養(yǎng)傷,我先走了,下次再來看你。”
云朝點(diǎn)頭。
晚上,云驚鴻躺在床上,身旁冰冷的床鋪仿佛在告訴她,墨染是真的離開了。
心里雖然告訴自己,從一開始自己就是覬覦美色,應(yīng)付老族長,現(xiàn)在人走了,才是應(yīng)該的。
但是翻來覆去,云驚鴻就是睡不著,摸了摸尚且平坦的小腹,苦笑一聲,“你來的真不是時候。
半晌,終究是還是忍不住起身,云驚鴻推開窗戶,看向墨染離開的方向。
墨染,往后的日子,山長水遠(yuǎn),在這樣的時代,這一別,恐怕這一生都不會再見了。
抱歉,我騙了你,云驚鴻合上窗戶,閉了閉眼睛。
晉國東方邊境的城鎮(zhèn)里,姜軍已經(jīng)知道墨染在等誰了,但是,姜軍的目光看向遠(yuǎn)方,真的能等到嗎?
隨著時間的流逝,墨染的眸色越來越陰沉。
明明說好了,娘子隨后就會追上來的,明明是她讓他在這里等她的,為什么,為什么騙他。
墨染眼眶泛紅,原本身上凜冽的氣勢忽然開始雜糅著委屈、憤怒甚至還帶著些許對姜軍一行人的殺意。
姜軍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zhàn)。
但是,無論如何,此刻的他們在這里待著還是太過引人注目了,“王上,我們該啟程了。”
墨染沒有搭理姜軍,緊緊的盯著來時的方向,良久,苦笑一聲,“你是不是不會來了,騙子!”
與此同時,一直蹲守在云家門外的林和,毫不意外地發(fā)現(xiàn)了向大竟然在深夜偷偷摸摸地出門了。
跟上向大的身影,林和笑了一聲,果然,她明明記得的,這個向大絕對不是什么好人。
等著吧,等她找到證據(jù),她絕對會把他的真面目公之于眾。
這樣想著,林和腳下的步子越發(fā)的輕緩,唯恐被前面的向大發(fā)現(xiàn)。
只是,跟著向大的腳步,林和到了后面的那座山上,高大的樹木遮天蔽日,林和忍不住退縮了。
眼看著向大的身影逐漸走遠(yuǎn),林和咬咬牙,跟了上去。
等到向大停下腳步,林和也看到了那座小木屋,這,這不是之前爹說云朝失蹤過的小木屋嗎?
沒過多久,林和就看到之前跟阿爹去縣城的時候,見過的那個秦夫子從小木屋里走出來,對著向大,神色恭敬,開口道:“向大人,主子那邊可是又有什么吩咐?”
向大搖頭,“暫時還沒有,不過,有一件事,我需要你給我一個解釋!
也不等秦聲開口,向大繼續(xù)道:“清風(fēng)學(xué)苑的人,你全都撤走了?”
秦聲神色一僵,向大人是怎么知道的,無奈之下,秦聲只得解釋道:“大人恕罪,屬下沒打算舍棄清風(fēng)學(xué)苑,只是楚國人來勢洶洶,我們是不得不暫避鋒芒!
“楚國人?”
說到這里,秦聲嘆了口氣,“那天那些楚國人,不知是如何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實(shí)驗室,而且那些人武功極高,就連向家村的那些人都束手無策,無奈之下,我們只得帶著零星資料趕緊撤出!
向大皺眉,開口道:“既然這樣,那清風(fēng)學(xué)苑就不要再回去了,那里已經(jīng)暴露了。以后,你暫且先待在這個小木屋里,待我找到機(jī)會,你再出現(xiàn)。”
“是。”秦聲也不多問,看向大還站在原地,“向大人可是還有什么吩咐?”
“你可知你的那個好友,姜軍的來歷?”
秦聲愣了愣,“他不就是一個商人嗎?難不成姜軍的身份有問題?”
“知道他是哪一國的商人嗎?”向大想起那天晚上涌進(jìn)云家小院的那些人,若是早知齊王在這里,他們絕對不會錯失這樣的良機(jī)。
秦聲搖頭,看著向大的面色,“我們從未交代過各自的底細(xì)!
向大冷笑一聲,“哼,你是沒交代過,恐怕你的底細(xì)早就讓人查了個底兒朝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