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兩人交手之間,你來我往,一時之間難以分出勝負。
云驚鴻偷偷退到一旁,悄悄灑下之前為了搶糧食準備的迷藥,這人如此詭異,不如活捉了他,好好問個明白。
“墨染,閉氣!蹦狙杆俜磻(yīng)過來,退到云驚鴻身邊。
那黑衣人慢了一步,吸入少許迷藥,看起來似乎是有些搖搖欲墜,眼見自己的計劃不能得逞,轉(zhuǎn)身就走。
云驚鴻一急,“快,別讓他跑了!
墨染迅速跟上,只是,那人一身黑衣,一入黑夜再加上有心隱藏,墨染只來及扯下那件黑袍。
匆匆瞥了一眼那人的背影,一縷藍色的頭發(fā)在夜色下格外顯眼,楚國人?
墨染回到房間,將手中的黑袍交給云驚鴻,開口道:“這件袍子絲滑細膩,那人一定是楚國貴族!
“為什么是楚國?”云驚鴻摩擦著手中的布料,疑惑道。各國貴族應(yīng)該都能穿絲綢服裝吧。
“娘子,你有所不知,楚國富庶,貴族子弟們多有染發(fā)的習(xí)慣,那人袍子被我扯下,我見到他那藍色的頭發(fā),就知道,此人是楚國貴族,不會錯的!
云驚鴻仍然不解,“如果是楚國人的話,他們?yōu)槭裁匆獊碓萍掖,又是怎么?lián)系上云大山的,還有,他又為什么深夜偷襲我們?”
墨染想到第一次在林子里見到那人的時候,那個地窖里不僅有晉人還有齊人的尸體,這人,說不定和齊人失蹤之事關(guān)聯(lián)密切。
“怎么了?你想到什么了?”
云驚鴻見墨染出神,開口問道。
墨染搖了搖頭,忽然想到什么,“娘子,你可還記得那日從他身上得到的那一枚刻著谷字的玉佩?”
“在這兒!痹企@鴻拿出那枚玉佩,“你的意思是,他是為此而來?”
“極有可能,方才我和他交手之時,他屢次探向我的腰間,像是在尋找什么東西,除了這枚玉佩,我們也沒有什么東西是從他那里得到的了!
“這倒是!痹企@鴻將手中的玉佩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沒看出什么門道,遞給墨染,“這玉佩我也沒看出有什么不同來啊!”
墨染接過,“我也不知,娘子先留著吧,說不定日后能夠用到!
云驚鴻點點頭,放好玉佩,回頭看到坐在床邊寬衣解帶的墨染,忽然想起今天是兩人的洞房花燭夜。
拍了拍自己的腦子,都怪這個奇奇怪怪的黑衣人,差點壞了她的大事。
看墨染解衣帶的動作越來越慢,云驚鴻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是個這么心急的人。
走到墨染身前,接過墨染手中的動作,“子春,我來幫你。”
墨染一愣,低聲道:“娘子,我,我自己來!
云驚鴻才不管墨染在說什么呢,反正兩人都已經(jīng)是拜過天地,報過官府的夫妻了,先把正事辦完再說。
——
次日一早,云驚鴻第一眼就注意到站在自己面前,笑得一臉春風(fēng)得意的墨染,“娘子累了吧,可要吃些東西?
云驚鴻悄悄翻了個白眼兒,最終,敵不過腹中饑餓,點了點頭。
墨染出去端了吃食進來,“娘子快來,這可是為夫今日一早,特意下廚親自做的,快來嘗嘗!
“你還會做飯?”云驚鴻有些不信。
“咳咳,是我?guī)桶⒊療幕,也算是我做的吧。?br>
云驚鴻笑了笑,對此不置可否,只是,“子春,你會不會不習(xí)慣?”
墨染搖頭,“不會,我很開心,只要有娘子在,怎樣都好。”
“人常言,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子春,你……”
剩下的話,墨染沒有讓云驚鴻說出口,“娘子都已經(jīng)和子春成親了,如今又說這話,莫不是娘子后悔了?”
說著,墨染眼眶泛起紅意,眼看著那不值錢的金豆豆就要再度滾落。
云驚鴻連忙道:“怎么會呢?我只是怕你太辛苦,只要你喜歡就好!
墨染這才收回欲落不落的淚水,開口道:“娘子在這里吃吧,我出去收拾收拾院子,等到下午,再去縣里找一找私塾!
說完,墨染轉(zhuǎn)身離開,背影怎么看怎么落寞。
云驚鴻看著桌子上還冒著熱氣的飯菜,忽然有些難受,自己也真是的,明明知道這是個淚罐子,還偏偏說這些話,這下好了,將人給得罪了。
扒拉了幾口飯,云驚鴻就忍不住推開屋門,想要看看墨染去哪了。
只見院子里墨染穿著不知道哪里找來的粗布麻衣,手里拿著什么,彎腰鋤地,現(xiàn)在的太陽還大得很,人在外面站一會兒就要出一身的汗。
更別說還在勞作的墨染了,白皙的面龐被曬的通紅,云驚鴻有些心疼。
“子春。”
叫了一聲,墨染的動作頓了頓,但是沒有回應(yīng),低著頭還在鋤地。
云朝撿柴回來看到兩個人一個在翻地,一個站在門口,氣氛有些詭異,開口道:“阿姐,姐夫。”
見墨染沒說話,云朝跑到云驚鴻的身邊,“阿姐,你們這是怎么了?”
云驚鴻搖搖頭,勉強擠出一抹笑容,“沒事,對了,阿朝,你姐夫說,今天下午去縣里給你找私塾,你也跟著去看一看,好不好?”
云朝有些不情愿,但是想到之前自己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過了,這個時候自然不好說話不算話,點了點頭,“好!
墨染那邊還是沒有動靜,云驚鴻忍不住出聲,“子春!
良久,墨染嘆息一聲,“咱們一起去,家里沒有種子,得去縣里買些菜種,還有布料,鹽,油,再去看私塾!
云驚鴻見墨染終于有反應(yīng)了,笑了笑,點頭應(yīng)聲,“嗯,那咱們?nèi)コ燥??br>
墨染看著已經(jīng)攬住自己手臂的人,面上有些無奈,“走吧,去吃飯!
云朝看著兩個人的樣子,總覺得有些牙疼,皺了皺眉頭,早知道昨天就不吃那么多糖了。
“阿朝,在門口站著干什么呢?吃飯了!
“哎,來了!痹瞥剡^神來,跑進屋內(nèi)。
吃過午飯,三人直接去縣里。
一走進縣城,幾人就遇到了迎面而來的姜軍,云驚鴻一眼看到走在車隊前面的姜軍。
“是你!都這么長時間了,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闭f完,云驚鴻看向姜軍的身旁,“你家主人呢?”
姜軍沒想到能夠在縣里看到云驚鴻,以及跟在云驚鴻身邊的……
姜軍揉了揉眼睛,那不是他家主人嗎?怎么會和云驚鴻站在一起?莫不是主人坦白了身份?
可是之前主人不是還對老夫人定下的這個親事格外不喜的嗎?
上前幾步 ,剛想開口,卻被墨染的一個眼神制止。
走進一看,姜軍沒有注意到墨染的眼神,反而注意到了墨染身上的衣服,這,這是什么情況?
他家主人怎么能穿這樣的粗布麻衣呢,這,這成何體統(tǒng)!
想著自家主人除了年幼時吃過一些苦,又何曾過過這樣的日子啊,都怪自己,自己一時疏忽,竟然弄丟了主人,竟讓主人淪落至此。
墨染第一次覺得姜軍是個蠢貨,忍不住抬腳踢了一腳想要開口就嚎的姜軍。
“咳咳,嗯!
姜軍這才接收到墨染的眼神,這,他家主人這是經(jīng)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