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驚鴻和楚景浩站在新州大街上就這么看了一個下午。
期間向大抱著那小女孩的動作連變都沒變,云驚鴻察覺到有哪里不對,神色微動。
不過一個細(xì)微的動作,站在云驚鴻身邊的楚景浩幾乎是立刻就察覺到了云驚鴻的異常,開口問道:“怎么了?向大可是有什么不對?”
云驚鴻搖搖頭,“我不知道,只是直覺,具體的,還要等接觸過后才能知道!
楚景浩若有所思點(diǎn)點(diǎn)頭。
云驚鴻看向向大的方向,目光變得越來越復(fù)雜。
這樣的向大,讓她想起了剛剛見到他的時候,那個單薄瘦削的少年,而這個小女孩,則是讓她想到了向晚。
當(dāng)初剛剛見到向晚的時候,小姑娘因為長時間的營養(yǎng)不良,干干瘦瘦,一副營養(yǎng)不良的樣子,和現(xiàn)在向大抱在懷里的那個孩子格外相似。
夜色降臨,向大忽然轉(zhuǎn)頭看向云驚鴻和楚景浩藏身的方向,皺了皺眉頭,那邊的兩個人看了他一個下午了,什么來路?
這般想著,向大腳下微動,就要往兩個人的方向過來。
云驚鴻心中一緊,“楚景浩,他發(fā)現(xiàn)我們了!
楚景浩看起來倒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擺擺手,看著往這邊走過來的向大,開口道:“急什么,放心,他不會有時間管我們的!
“什么意思?”云驚鴻一時之間沒有明白楚景浩的意思。
楚景浩微微抬頭,只見剛剛朝著這個方向過來的向大仿佛收到什么消息一樣,只是看了這邊一眼,便迅速閃身離開,融入夜色之中。
“怎么回事?你做什么了?”
聽見云驚鴻的話,楚景浩搖搖頭,“不不,不是我做了什么,而是我們做了什么!
“我們?”云驚鴻猛然間想起之前楚景浩帶自己在將軍府的周圍走了一圈的事情,“是將軍府?”
楚景浩點(diǎn)點(diǎn)頭,看了一眼那個茶攤,“茶攤現(xiàn)在還沒關(guān)門,你現(xiàn)在可以去問一問了,將軍府那邊,我得親自去看看!
云驚鴻點(diǎn)頭。
楚景浩臨走之前還有些不放心,回頭看向云驚鴻的方向,“你自己一個人,沒事吧!
本來這次用云驚鴻作餌就讓墨染那家伙連齊國的事情都顧不上就要往回趕了,這要是云驚鴻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墨染還不得撕了自己,雖然他不怕墨染,但也是個麻煩,尤其是這三年的時間不知道做了什么,變得比之前更加難測的墨染。
想到這個,楚景浩的眸色一沉,自從三年前墨染被姜家的那個丫頭聯(lián)合姜軍帶回齊國之后,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竟然三年不曾出現(xiàn),而一出現(xiàn)就表現(xiàn)出了他對齊國徹徹底底的掌控,以及對谷清音的了解。
這讓楚景浩不得不深思,這三年來,在墨染的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云驚鴻看了一眼愣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楚景浩,轉(zhuǎn)身往那茶攤的方向走去。
等到楚景浩回過神來,云驚鴻已經(jīng)坐在茶攤前了。
嘆了口氣,楚景浩想了想,朝著暗處開口道:“那處茶攤可查過了?”
暗處一道身影落在地上,“王上,查過了,沒有問題!
“嗯,走吧,這邊不用留人了!
“是!
楚景浩帶人離開之前,仍然忍不住看了一眼進(jìn)入茶攤的云驚鴻,那處茶攤明明查過沒有問題了,可為什么,他這心里總是會有些不安?
搖搖頭,應(yīng)該是他想多了。
這邊云驚鴻進(jìn)入茶攤之后,因為已經(jīng)是晚上了,那對中年夫妻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客人,態(tài)度上便也有些敷衍了,“姑娘,咱們要收攤子了,姑娘明日再來吧。”
說完就想要將云驚鴻送走。
云驚鴻直接將一袋子金珠子放在那張裂痕密布的茶桌上,“我來不是為了喝茶的,我來,是為了問個人!
那女子直接愣在了原地,倒是那中年男子看著眼前的一袋子金珠,滿臉喜色,忙不迭就將那一袋子金珠收進(jìn)懷中,再次開口,聲音滿是熱切,“姑娘您想問誰?這整個新州大街上,就沒有人是我不認(rèn)識的。”
云驚鴻坐在下午向大待過的位置,目光落在向大看向的位置,沒有急著開口問人,而是伸手指向那個方向,“今天下午,那邊,發(fā)生了什么?”
那中年男人愣了愣,心中納悶,不是問人嗎?
不過,看向云驚鴻指向的方向,那中年男人笑了笑,那邊那個地方,除了那個天天盯著的阿大,可沒人比他更加熟悉了,畢竟幾個孩子,有什么好看的。
這樣想著,那中年男人也沒問云驚鴻為什么沒有提起要問的那個人,開口道:“那邊啊,今天下午的時候,那邊好像是有幾個孩子在玩鬧,也沒什么稀奇的。”
“孩子?”云驚鴻皺了皺眉頭,向大什么時候這么喜歡孩子了?
那中年男人見云驚鴻神色微凝,開口道:“那幾個孩子都是這邊小販家的,老李家的一個閨女,老王家的一個小子,還有個讀書的老大,幾個孩子經(jīng)常在這處玩鬧,打打鬧鬧的,在這新州大街上也很是熱鬧。”
耳邊回響著那中年男人的話,云驚鴻想了半天,對于向大為什么會對那幾個孩子這么感興趣暫時沒有什么頭緒,轉(zhuǎn)而開口道:“那今天下午坐在這里的那個少年,你們可認(rèn)識?”
說起向大,那中年男人沒說話,直接把自己困的在一邊直點(diǎn)頭的小女兒拉了過來,“姑娘要問阿大的話,那可是問對人了,說起來那阿大,自從出現(xiàn)在這里,也不跟任何人說話,就一直坐在我們的茶攤邊上,總是看那幾個孩子。
但是能和阿大說得上話的人,還得是我們家囡囡,就在今日下午,我們家囡囡那可是差點(diǎn)就沒了,還得多虧了阿大救下了我們囡囡呢!
那個下午還對著自己女兒格外不耐煩的中年男人,此刻看起來帶著滿臉的慈愛,看的云驚鴻皺了皺眉頭,但也沒有多說什么。
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我知道了,那阿大是從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這里的?”
那中年男子想了想,“哦喲,這說起來時間可就長了,那阿大,在我們茶攤得有幾年了吧,其實說起來我們這小茶攤本來前幾年就應(yīng)該關(guān)門了的,但是就是在三年前,那阿大忽然就扔給我們一袋金豆子,讓我們繼續(xù)開在這里,每次來,也不和我們說話,就只是抱著我們家囡囡!
想到這里,那中年男子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要不是那阿大不愿意,他倒是挺想將自己家這個沒用的丫頭片子賣給阿大的。
幾乎是在那中年男子的想法剛剛浮現(xiàn),原本站在那中年男子身邊一言不發(fā)的女人忽然滿臉激動地推開那中年男人,“你個王八蛋,你是不是還想著賣掉我們囡囡呢,我告訴你,你要是再動這個念頭,我就,我就,我就和你一起死!
那中年男人被一把剪刀頂在胸膛上,只差一點(diǎn)點(diǎn),就要插入那中年男人的心臟。
面對死亡的威脅,那中年男人臉色一變,眼底忽然浮現(xiàn)一抹狠意,不過迫于形勢,嘴上卻是立刻認(rèn)慫,“別,別,別,我不想了,不想了還不行嗎?你趕緊放下,趕緊放下!
那女子眼眶通紅,顫抖著慢慢放下手里的剪刀。
隨著剪刀的離開,那中年人迅速變了一副臉色,一把奪過剪刀,幾下就將那女子壓在身下,左右開弓,“你個臭婆娘,活得不耐煩了,竟然敢拿剪刀對著我?嗯?你是不是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