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若要入局,定然是做不了那在后的黃雀的”
聽到這話,云驚鴻冷笑一聲,“王家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忽然想到什么,云驚鴻又道:“所以說,這魏祥頌不過是王家腿在前面的一個擋箭牌而已了,那丞相夫人豈不是……”
良久,見魏斬不說話,云驚鴻心中已經(jīng)有了猜測,“丞相夫人知道嗎?”
魏斬搖頭,棋子怎么會知道自己的命運呢,王家這一步棋走的很好,但他們太過自傲,當(dāng)有的時候,太過居高自傲,完完會過分輕視敵人,比如魏祥頌,再比如,他們。
等到魏斬和云驚鴻趕到前院的時候,還沒進門就聽到了翠姑一聲冷哼,“你們倒是好教養(yǎng),讓長輩在這里等了你們這么長時間!
魏斬不說話,只和云驚鴻來到王婉柔面前,開口道:“母親,抱歉,我們來晚了。”
或許是礙于云驚鴻在,這一次王婉柔倒是沒有呵斥魏斬,只不過也沒有什么好臉色就是了。
看向云驚鴻的時候,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魏斬,拉著云驚鴻上下打量一番,語氣柔和,“沒事,來了就好,既然來了,那翠姑,咱們現(xiàn)在就啟程吧!
“現(xiàn)在?”云驚鴻愣了愣,這么快嗎?
王婉柔笑了笑,“不快,你外公外婆他們早早地就等著你了,說來,自從你回來,還從未見過他們呢!
聽見王婉柔的話,云驚鴻的目光不免落到一旁的翠姑身上,看那樣子,王家恐怕可不怎么期待見到自己。
偏偏王婉柔還在一一給自己細數(shù)王家人是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掛念自己,看著王婉柔的模樣,云驚鴻不免想到就在剛剛,自己還魏斬說起的關(guān)于王家的事情,等到王家暴露真正的嘴臉的時候,不知到眼前這位心心念念自己的家人的丞相夫人會是什么心情呢。
云驚鴻就這么看著迫不及待要帶著自己離開的王婉柔,嘆了口氣,看來,王家這一趟,她是非去不可了啊。
王婉柔被云驚鴻看得有些奇怪,“怎么了?驚鴻,可是母親臉上有什么不對?”
云驚鴻搖搖頭,“夫人,不知咱們這次要去多久,我要不要去收拾一下東西?還有晚晚和云谷他們的一些用品,是不是也要帶著?”
一直等在一旁的翠姑有些不耐煩,開口道:“無妨,這些東西家里都有,小姐只管帶著孩子同我們一起回去就是了!
云驚鴻看著翠姑那不屑的眼神,怎么感覺這些人不是來請自己的,更像是來綁著自己回去的。
還沒等云驚鴻說什么,就聽到了外面?zhèn)鱽淼南蛲淼穆曇,月白抱著云谷跟在后面?br>
云驚鴻皺了皺眉頭,“這是什么意思?”
翠姑神色倨傲,開口道:“沒有什么意思,只是,咱們要快些啟程了,萬一家主和夫人他們等急了,可就不好了!
云驚鴻冷笑一聲,剛想開口,卻被王婉柔拉住了手臂,王婉柔沖著云驚鴻輕輕搖頭,眼里滿是不贊同。
云驚鴻看了一眼王婉柔,“夫人,您也是一個母親,我想您應(yīng)該能夠理解我的心情,我不在乎你們想要對我做什么,但是,如果誰用我的孩子威脅我,我會讓她知道,什么叫作生不如死!”
說著,云驚鴻甩開王婉柔拉著自己的手,看向翠姑,凌厲的殺意驟然迸發(fā),看的翠姑心中不禁一寒。
那些圍在向晚和云谷身邊的仆從們也順勢散開,云驚鴻走到向晚身前將幾個孩子護在身后,魏斬緊緊跟著前面的云驚鴻,警惕著周圍有那個不長眼的敢往上湊。
只有王婉柔,一臉難堪地站在原地,似乎不相信剛剛云驚鴻竟然就這么甩開了自己的手臂,又見云驚鴻和翠姑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言語之間帶上了生氣,“驚鴻!”
翠姑在反應(yīng)過來之后,看向云驚鴻的目光不再是之前的不屑,帶上了惱怒,“驚鴻小姐好大的架子啊,我們堂堂王家竟然請不動驚鴻小姐了!
魏斬道:“翠姑,我看你是越來越看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了,你不過是王家的一個奴才而已,站在你面前的,哪一個不是你的主子?什么時候,王家能由你來代表了?”
翠姑冷笑一聲,“還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啊!魏斬公子這么多年都沒有認清自己的身份吶,在王家,魏斬公子您恐怕連一個奴才都比不上呢!
即便翠姑這般嘲諷魏斬,欺負云驚鴻,一旁的王婉柔似乎也絲毫沒有要說話的意思,甚至仔細看去,臉上的神色還有些怒氣。
直到翠姑發(fā)泄完畢之后,見云驚鴻和魏斬都不說話了,才像是斗贏了的公雞一樣,趾高氣昂地開口道:“走吧,可別讓家主和夫人等急了!
翠姑離開之后,王婉柔才走到云驚鴻的面前,想要開口說些什么。
但云驚鴻只是看了一眼張口想要教訓(xùn)自己的王婉柔,沒有說話,轉(zhuǎn)身離開。
魏粲開口道:“娘,你別難過!
王婉柔臉上的愁苦之色這才褪去不少,拍了拍魏粲攬著自己的手,“粲粲啊,幸好娘還有你!
去王家的路沒有多遠,但一個時辰的路程,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算不短。
至少是足夠向晚的心中滾過一遍殺人滅口的念頭了。
云驚鴻帶著魏斬和幾個孩子坐在后面的一輛馬車上,翠姑則是和王婉柔母女同乘一輛馬車。
云驚鴻看著向晚滿臉殺意的看著前方,有些無奈,“晚晚,暴力是不能解決問題的,而且,有的時候直接取走敵人的性命,不說價值幾何,便是手段,那也太過仁慈了!
向晚有些不滿,“可是晚晚討厭他們,那要怎么辦?”
“乖,他們不過是被推到臺前的跳梁小丑而已,我們真正的敵人,從來都不是前面的蝦兵蟹將,若是被這種人亂了自己的步伐,又怎么配成為幕后之人的敵人呢!
向晚有些糊涂,“媽媽,你在說什么?”
向晚聽不懂,一旁的魏斬卻是明白了云驚鴻的意思,只不過,“姐姐,著么多年,王家絲毫馬腳未露,你我這一次恐怕查不到什么!
云驚鴻笑了笑:“星辰,你當(dāng)真覺得,王家,絲毫馬腳未露嗎?”
“什么?”魏斬皺眉不解,難不成是他遺漏了什么東西?
云驚鴻見狀解釋道:“你不覺得,王家這一次太過著急了嗎?偏偏就是魏祥頌不想見我的時候,王家來了,偏偏消息靈通的王家在這個時候過來,你不覺得這一切都太過巧合了嗎?”
“姐姐的意思是,王家和魏祥頌在計劃什么,帶走姐姐的目的就是為了拖住姐姐的腳步?”
云驚鴻點頭,“而且,這個東西應(yīng)當(dāng)是一項挺麻煩的工程,不能讓我發(fā)現(xiàn),所以我猜測,在王家和魏祥頌的動作完成之前,魏祥頌不會見我,而我,或者說我們,應(yīng)該也離不開王家!
“會是什么工程呢?”魏斬喃喃自語道。
云驚鴻眼眸微微垂下,她大概能夠猜到魏祥頌的動作,只是她沒想到的是,王家竟然也會在這里面摻和了一腳,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也不奇怪,畢竟那可是長生啊,任何人都會心動的吧。
“星辰,這次王家恐怕來者不善,你我還得早做打算才是!
魏斬回過神來,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云驚鴻話中的意思,“什么早做打算?”
云驚鴻笑了笑,向魏斬招了招手,一陣白色粉末飄過,魏斬來不及反應(yīng)就撲通一聲倒在馬車內(nèi)的軟塌上,那聲音,聽著都疼。
云驚鴻的目光看向向晚和抱著云谷的月白,月白抱好云谷,向晚麻溜地爬到軟塌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
“好了,媽媽,你下藥吧!
向晚的小臉上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月白雖然沒有說話,但那表情和向晚比起來也不遑多讓。
云驚鴻失笑,解釋道:“什么下藥,這可是讓咱們到了王家之后能過得舒心的好東西!
向晚滿臉不信,“媽媽你騙人,那明明是你前段時間剛剛弄出來的一種藥,會讓人起紅疹子,還會傳染,還會變丑!
云驚鴻安撫道:“好了好了,放心吧,這藥就是看著嚇人,實際上什么事都沒有的!
月白護著云谷,“小姐,孩子也要嗎?”
云驚鴻點頭,見月白仍然緊緊護著云谷,云驚鴻無奈又解釋了一遍,“這個不是毒,這個是排毒的,起疹子是體內(nèi)系統(tǒng)排出廢物的表現(xiàn),是好事。”
這樣一解釋,月白倒是沒有多么抵觸了,但是手還是沒有放下來,“小孩子也可以用嗎?”
云驚鴻無奈點頭,怎么忽然感覺自己才是那個最大的反派呢,“月白,安心,云谷和向晚可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害他們呢?”
聽見這話,月白終于放下護著云谷的手。
在給云谷下藥的時候,云谷睜開了眼,在看到自己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娘之后,云谷淡定地打了個哈欠,非常順利的將那些藥粉再次吸進去,成功再次入睡。
見狀云驚鴻笑了笑,伸手捏了捏被月白照顧的極為白嫩的小臉。
看著馬車里睡過去的幾個人,云驚鴻喝完手中最后一點茶水,趴在桌子上,也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