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這個人,不對,眼前的這個鬼,和我簡直像是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
“你是……珍娘?”我驚訝地問。
她居然有一縷魂魄寄宿在黑珍珠之中?
珍娘看了看我,說:“你有我的血脈,是我的后人嗎?”
我說:“老祖宗好,我被司空少澤點穴了,不能給您請安,您能幫我解開嗎?”
珍娘伸手在我背上一撫,我頓時覺得身體一輕,可以動了,連忙起來磕了個頭:“多謝老祖宗!
磕完頭,我又問:“老祖宗,恕晚輩直言,您就算再愛司空少澤,也不該將他煉制成僵尸,這是喪陰德的事情,死后下了地獄還要受地獄火焚燒之苦,您何苦為了一個男人,將自己置于這樣的境地?”
珍娘無奈地嘆了口氣,說:“他不是我煉制的!
我愣了一下,難道這是一場誤會?
珍娘說:“當(dāng)年他前往北邊邊境巡查,經(jīng)過大同的時候,遇到了偷襲的蠻族軍隊。我在京城,接到他戰(zhàn)死的消息,但我不甘心,所以又占卜了一卦,發(fā)現(xiàn)他雖然兇險,卻并沒有死亡。于是我離開了京城,一路北上,進(jìn)入蠻族的王庭。當(dāng)我找到他的時候,我寧愿他早就死了!
說到這里,她眼中滿是痛苦:“他被蠻族人的薩滿煉制成了僵尸。而且是用秘法活活煉制而成,煉制的過程非?植劳纯,當(dāng)時一共六個被俘虜?shù)能姽伲軌驌蔚阶詈蟪蔀榻┦,只有少澤一個。他手中一直拿著我送給他的荷包,荷包里是從我頭上剪下來的頭發(fā),我們約定好了,要做結(jié)發(fā)的夫妻。他能撐到最后,就是因為答應(yīng)過我,要回來和我長相廝守!
說到這里,她再也支撐不住,低頭痛哭起來,我的心也一陣一陣地抽痛,沒想到老祖宗和司空少澤都是苦命的人。
哭了一會兒,珍娘的情緒穩(wěn)定了一些,擦去腮邊的淚水,眼中露出幾分怨恨和憤怒,咬牙切齒地說:“蠻族人為了用他對付我大明,還用秘法改變了他的記憶,讓他以為自己是被大同的將軍給陷害的,還讓他以為,是我把他生生煉制成了僵尸!
我倒抽了一口冷氣,珍娘是司空少澤畢生所愛,居然讓他以為是珍娘用這么殘忍的方法將他煉成僵尸,可想而知,司空少澤的心有多痛,恨有多深,而這些強烈的怨恨,能讓他的實力突飛猛進(jìn)。
蠻族人真是狠啊。
“利用司空少澤,他們一連席卷了邊境中好幾個村子,燒殺搶掠,將整個村子屠空!闭淠镆а赖,“等我追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少澤揮舞著斧頭,到處殺戮平民百姓的景象。你能想象到,當(dāng)時我有多痛苦嗎?”
“我叫他的名字,求他不要殺人,他卻恨我入骨,要殺我,我不愿意傷他,被他打成重傷。逃出來之后,我藏在山洞里,養(yǎng)好了傷,在邊境上四處打聽,發(fā)現(xiàn)少澤已經(jīng)徹底變了,他不再是我所愛的那個忠君愛國的將軍,而是一個無惡不作的僵尸!
珍娘的手微微握緊:“我再次找到了他,我發(fā)誓,這一次絕對不能手軟,一定要將他除掉,解救千千萬萬的黎民百姓。”
“但是我發(fā)現(xiàn),我還是做不到,看到他那張臉,我就會想起我們過去的點點滴滴。我沒想到,我一時的心慈手軟,被他逃脫,之后他居然晉級成了飛僵,實力突飛猛進(jìn)。”珍娘嘆息道,“以我當(dāng)時的實力,對付不了他,只能逃,一直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