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月潮并沒有那么神奇,我沒有看到完整的未來,只看到了片段,可是,這也夠了……我已經(jīng)有答案了……”霜年聲音難得有些輕松,
如果那些片段是真的,那她,
應(yīng)該沒有占用別人的身份。
只是,這一處月潮,季迭倒是只知能看到未來,沒想到她想從未來知道過去,
也不知道她看到什么畫面,
還是感覺她有些反常,
“你看到了什么?”
“嗯,看到的不多,等將來告訴你吧!彼晷α讼,坐在了崖邊,晃著修長的雙腿,美輪美奐,
“你陪我在這里坐坐,你上次說你和那個宛華遇到了之后,只說到了大晉之后,后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還沒告訴我呢!
既然她不想說,
季迭不強求,能感覺她好像發(fā)生了一些變化,坐在了她旁邊,
“后面么,后面……”季迭也陷入了一些回憶,后面,
他去了天南中部,去了姚家,又去了禹皇朝遺跡,出來又去了姜家,回天道宗,稀里糊涂被弄到了天北,
再次相遇,也就是那一場巫禍罷了,
其實沒什么好說的,
不過既然她想知道,他還是挑挑揀揀說了一遍,這個過程自然而然提到了天南蠻族后裔的身份,
提到了那場大劫,還有仙君之路的開始。
只是,勾陳星那些人的降臨,還有最后一位萬古,他都一筆帶過,有些事終究需要他自己背負(fù)。
“蠻族后裔……”霜年默默聽著,雖然聽出他有隱瞞,可還是知道了個大概,心中也感傷,
他在找家鄉(xiāng),
沒想到是因為這樣。
“你不要自責(zé),你已經(jīng)做得夠多了……我也要去好好查一查這些事。”
“你不用安慰我。我沒事!奔镜π,
“當(dāng)年三千洲蠻族覆滅,等我找到了那些人,勾陳星就有機會一個一個揪出來了!
霜年嗯了一聲,
主動靠近了他一些,
“蠻族覆滅這件事我也聽過,我回頭去問問?赡軙幸恍┚索!
先前她是想過要查查前世,可季迭告訴她的不多,唯一知道的也就勾陳星,
她倒是查過,
幾萬年前消失不見,
只是,
歷史的滾滾洪流之中,
太多勢力消失在浪花中,掀不起太大的風(fēng)浪,
她同樣沒查到什么有用的線索。
對于她說的幫忙,季迭點頭沒說什么,反正,既然都已經(jīng)說開了,這些小事沒有和她見外什么,
明月崖之上,老松下。
兩人始終有說不完的話,
或許是相識到現(xiàn)在,都是聚少離多,霜年突然很珍惜現(xiàn)在的時光,
時而和他問一些別的女子的情況,
比如,
姜墨離,比如,宋伽,
比如瓶瓶,比如蘇落。
“……這些說完也要很久了!奔镜蟹N久違的少許‘心虛’,
“我聽著!彼辍疂M不在乎’,
“說吧,多久我都聽著,你們怎么認(rèn)識的!
“好吧好吧!奔镜矝]什么好隱瞞的,
一件一件都說給她聽,
算下來,要說完確實需要很久。中間霜年輕輕哼了一聲,打斷了他。
“你這個人,到哪里都是招蜂引蝶…”
當(dāng)然,這些人每一個,都和季迭經(jīng)歷了太多,
她也只是說一說,
“有嗎……”季迭笑了笑。
“沒有嗎?”霜年倒是并非真的生氣,可還是瞪了他一眼,
大概沒一個女人喜歡和她人一起分享自己男人。
“……好吧好吧。”季迭討?zhàn),把天南遇到的那些和他糾葛很深的女子都講完了一遍,
不知不覺一個月過去了。
霜年聽完了,其實倒是沒有多少生氣,
“你剛剛說的,都是在天南時期遇到的,在東溟,應(yīng)該沒有其他人了吧?”
“……沒有吧。”季迭思考了一下,想到了月花仙君,對方算是東溟和他關(guān)系最近的女子了,應(yīng)該暫時沒到那一步,
至于藍(lán)伽,
身上還有一些謎團,他沒說。
“你這一路來,招蜂引蝶的經(jīng)歷,我怎么有些不信呢?”霜年聽出他的不自信,翻了個白眼,
倒是沒有真的糾結(jié)于這個話題,
“下一次滿月是數(shù)年之后,我們回月牙湖吧,那里你可以提升心境。”
雖說,
她也有些不舍這樣得時光,可她也不是那種時時刻刻纏著心儀之人,想要對方陪伴自己的小女人,
在修真界,
終究是實力為尊,如今季迭身份又特殊,
實力,
對于他很重要,
她也是很善解人意的。
“好!奔镜c頭。
而為了不打擾他,
回了月牙湖之后,霜年就找借口要去看看師尊的情況,季迭則是閉上了眸子,感受著,那種氣息,心境越來越平和,
仙力,
也跟著一點一點更為穩(wěn)固,
當(dāng)然,有了先前的經(jīng)歷,
季迭倒是沒有太大的意外了,也安靜閉上了眸子,都忘記了時間流逝,不知不覺數(shù)年都好像過去,盡管體內(nèi)的仙力,依舊沒有增加,可計劃需要幾百年打破的瓶頸,他感覺可以視若無物了,
而且,
這些日子下來,
整個人他都有一種很輕松的狀態(tài),心境,絕對有了一個很大的提升,過往重?fù)?dān)這些,沒有那么大,
季迭也睜開了眸子,
“碎念中期,隨時可以。這里的確是個好地方。”
“心境提升,基本是因人而異,每一個人心境都是不同,月牙湖只是輔助,在這里還是要靠自己。”霜年已經(jīng)回來了,一手撐著腦袋就坐在一旁,
“還是多虧了這里!奔镜α诵,
幾個月時間,渾身有種輕飄飄之感,仙力也基本不能再凝實了,
隨時可以突破,
“過了多久了!
這些天,其實他也不知道具體的時間流逝。
“三年了!彼昝蛄嗣蜃欤
“神空宴都快結(jié)束了,我看你這么投入,就沒有打擾你!
修士,
當(dāng)然和普通凡人不一樣,有些時候,一場宴會,持續(xù)十幾年都有可能,
季迭先前也聽她提起過,
而且,
就算錯過了,他倒是并不會遺憾,
他有一種預(yù)感,
萬古之前,心境應(yīng)該都是夠了,
只是三年,完全值得。
“既然你出關(guān)了,神空宴已經(jīng)開始了,我們一起去轉(zhuǎn)轉(zhuǎn)吧,那里估計熱鬧起來。而且,我也得代表寒域去道個喜。”霜年主動站了起來,
“你陪我去吧!
“好!奔镜玖似饋,
當(dāng)然,
要去十二樓,是需要先回到先前的廬舍那里,也就同一時間,在廬舍之內(nèi),除了秋風(fēng),倒是還有一個老者,一身華貴的服裝,只是僅僅站在廬舍之內(nèi),
就好像能夠讓周圍的一切,都要臣服。
因為,
他是一位仙帝,
而且超越了普通仙帝,即使在整個東溟,都是赫赫有名,
神空大帝!
“師兄,如何,此人背后,應(yīng)該是斬了三尸的強者吧?”秋風(fēng)微微一笑,幾年時間下來,
氣息還是有些虛弱,
“這樣的強者會是誰?莫非,也是遠(yuǎn)古時期留下來的強者,偏偏,這個烙印留下的時間不會太長。證明其是可以自由行走的,還是說對方是從避天棺出來的?”神空大帝微微思索,遠(yuǎn)遠(yuǎn)注視正往這個方向來的男女,
“莫非,是四溟仙宗之內(nèi)的老怪物?”
“第六樓可能知道一些。畢竟抓了他的人,說不定已經(jīng)知根知底。”
“第六樓?”神空大帝自然不傻,隱隱聽出了一些這位師弟的意思,也是一愣,
“你說第六樓抓了他的人?”
“師兄可以去問問!
神空大帝深深看了這位師弟一眼,
哪怕是他,其實在神空閣很多大事的決定之上,都會聽取這位師弟的意見,
因為,
對方比自己看得更長遠(yuǎn),他也不確定這話有什么深意,
“師弟是說?”
“我也只是聽聞,還要師兄自己去看看,師兄才是神空閣之主。”
“第六樓么!鄙窨沾蟮垡矝]當(dāng)場發(fā)表什么意見,身軀,已經(jīng)緩緩消失了,
倒是和季迭錯過了。
在他消失之后,
霜年也才到了外面,特意進去說了一聲,
“師尊!
“要去神空宴去就是,你師伯也很快會找他的。”秋風(fēng)注視了外面,
“你先讓他進來,我有話和他說!
原本季迭是等待外面的,這話在外面也能聽到,主動走了進去,
“前輩。”
秋風(fēng)也沒直說找他的原因,
“丫頭,你先出去吧!
“師尊?”霜年疑惑,
還有什么是自己不能聽的,
“我又不會吃了他!鼻镲L(fēng)沒好氣看了她一眼,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霜年也不好繼續(xù)說什么,
臨走前,她下意識看了季迭所在,抿了抿唇,可季迭倒是對她搖搖頭,示意她不用擔(dān)心。
不多時,廬舍之內(nèi),
只剩下了二人所在,
“前輩!
“雖說那丫頭,是我的徒兒,可我這個人,沒有那么多禮數(shù),也不需要你給我跪下奉茶了。”秋風(fēng)凝視著他,開門見山,
“你放心,她的選擇,我也從來不會干預(yù),不過,有些事可不會那么順利,神空閣什么情況你也知道!
奉茶,
這兩個詞匯代表的意義,
季迭當(dāng)然聽得出來,總感覺這是什么考驗,
“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
“靠你后面那位強者么,有些事,積怨已久,就是神空師兄同意你們關(guān)系,其他的人呢?”秋風(fēng)反問,
“表面上,其他人或許不敢說什么,可風(fēng)言風(fēng)語,終究不可能完全杜絕,
整個神空閣修士,怎么看她,議論她?總不能議論一個,就直接嚴(yán)懲吧?
能管得了那么多人么,可如果不管,她就要一直遭受非議!
非議,其實已經(jīng)是好聽的說法,最后說不定會比這樣更糟心,
季迭當(dāng)然知道人心。
特別是霜年這種身份,站的越高,恐怕就有越多的人恨不得她跌到深淵,萬人唾棄,
“前輩放心,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們說不了什么,至于現(xiàn)在,我知道應(yīng)該怎么做,保證不會影響她,也不會讓人知道!
“你能這么想最好,這次讓你留下來,還是想你都來了這里,總得給你一些見面禮。”
季迭抱了抱拳,
“多謝前輩認(rèn)可,見面禮。晚輩無功不受祿……”
“見面禮還管你有功無功。”秋風(fēng)沒好氣揮手,已經(jīng)有一個玉簡,徑直出現(xiàn)在了季迭前面所在,
“對我而言,也不是什么珍貴的東西,不過對你可能會有一些用,記得,別讓我知道你以后欺負(fù)那丫頭。”
聽到了這話,季迭倒是有些疑問,也沒當(dāng)著面打開,而是抱了抱拳,
“多謝前輩,前輩放心,只要我不死,就會一直護著她。”
“嗯,有這句話就夠了!
從廬舍之內(nèi)出來,季迭心情和先前倒是截然不同了,
先前說的絕對不是作秀,
神空閣又如何,將來如果誰有不滿,
就先按在地上打上一頓。
霜年倒是一直在外面,先迎了上來,
“師尊和你說了什么?”
“沒什么,只是讓我好好照顧你!奔镜α诵Γ
倒是沒完全說謊,
“胡說八道,師尊怎么可能這么說!彼甑闪怂谎郏瑓s很不自信,
不知道師尊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季迭也不逗她了,
“其實前輩就是和我說了一些談心的話。反正沒什么。走吧,不是要去神空宴?”
霜年也沒再追問什么,
“其實我也知道師尊會和你說什么,我自己不在乎別人怎么看我。只是怕順帶連累了師尊……”
“放心好了!奔镜A讼聛,認(rèn)真看著她,
“而且,我可不是神空閣之人,可沒有那么多顧忌,如果有人喜歡在背后嚼舌根子,我不介意打碎他的牙齒。這樣看誰敢說!
反正,
神空閣也不敢真如何動他,這才是他的風(fēng)格,先前和霜年師尊說的,還是比較含蓄的,
“別瞎說……”霜年既感覺溫暖,又怕他真做出這樣的事,
這里可是神空閣,她自然不希望季迭鬧事的,或者更不希望他有事,也先轉(zhuǎn)移了話題,
“神空宴,十二樓的人都會去,包括第六樓也是,待會你看到了他們,記得先不要沖動。等神空宴結(jié)束,你的事和師伯一說,他一定會主持公道!
“我是那種沖動的人么,要沖動也是他們沖動,他們的碎念,還在我手上。不過你放心,他們不惹我,我也不會惹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