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花仙君對她無辜的樣子倒是好笑,
“不愿意嗎?”
“愿意愿意。宗主都這么說了,弟子不敢違抗!绷帜捱B忙把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倒是沒有不情愿,
只是有些……‘受寵若驚’。
作為過來人,月花仙君也只是笑著轉(zhuǎn)頭,
“原本該我?guī)У烙训教庌D(zhuǎn)轉(zhuǎn)…可我最近修煉到了一些關(guān)鍵地步…”
這是不是借口,季迭倒是無所謂了,
“理解。前輩身為一宗之主,不用這么麻煩,而且我也不喜歡繁文縟節(jié),就不必如此麻煩林霓姑娘,只要帶我找個僻靜之地修行就可!
這拒絕也不是為了在誰面前裝模作樣,
他對于美人相伴賞景的興致真沒有自己修行來的大。既然要在滿月宗待一陣,也不想閑著,
只是,這些雖然沒明說,這拒絕還是讓林霓也張了張嘴,秋眸有些復(fù)雜,黯然,連她都不知道為何黯然,
或許是好像從沒想過有天,會被一個男子拒絕,
“難怪道友如此年紀(jì),就有此成就,林霓,以后需要向這位道友好好學(xué)習(xí),有這樣的成就,還能做到比常人努力。”月花仙君也沒有強(qiáng)求,反而眸子欣賞之意也更重。
“是!甭牭搅俗谥鬟@話,林霓才回過了神來,她的身份倒是沒法說什么,
如今兩人年紀(jì)雖然相仿,地位,修為都本就有天壤之別,
她自問自己有這樣的成就,或許絕對做不到季迭這般什么時候都以修行為重。
月花仙君說沒強(qiáng)求什么就真沒強(qiáng)求,
“那道友就暫時在滿月宗等一陣,最長三年,林霓。帶這位去滿月居。等我忙完了手頭之事,來和道友一同探討修行之事,論道!
“歡迎前輩指教!奔镜Я吮,等兩人交談完,林霓也才怯怯看向了季迭所在,
“前輩這邊請!
三年時間,對于季迭倒是不算長,也沒有拒絕這個好意,
“麻煩林霓姑娘了!
“不麻煩!绷帜迵u了搖頭在前面帶路。
這個滿月居,也就在滿月宗邊緣,附近倒是并沒有弟子,長老居住,畢竟此地先前月花仙君偶爾會短住,要的就是清凈。
當(dāng)然,以舍空神識想要縱觀滿月宗,也不是什么難事,只是季迭對滿月宗感官還是不錯的,
既沒有胡亂放出神識,速度也控制著和帶路的林霓,在同一水平,這一路目光始終沒有什么邪念。
這也讓林霓總感覺有些更黯然了,她對自己容貌還是有自信的,可季迭好像并無興趣,總有種落差。
而這樣的速度,雖然比季迭更慢了很多,不久還是到了滿月宗以西,滿月居就在一處山峰之上,半山腰也是建筑如林,古典精致,
門口有滿月居的牌匾,還布置有陣法,林霓也拿出了一塊令牌,
“這里以前是宗主的故居,還請前輩盡量不要損壞里面的東西!
“沒問題。”季迭點(diǎn)頭,當(dāng)然察覺到先前她的復(fù)雜,
“我確實(shí)沒有嫌棄林霓姑娘,林霓姑娘不用多想!
這話倒是讓林霓微微愣了一愣,連連搖頭。
“前輩說笑了,林霓怎敢多想,前輩還有什么吩咐嗎,”
“沒有。”季迭也沒多說什么,
在她離開后,也盤膝坐在滿月居之內(nèi),最終還是沒有把雷甲取出,
這個東西,破壞力是很大的,為了避免里面狂暴的氣息傷到滿月宗之內(nèi)普通修士,還是不取出的好,反正季迭還有其他的東西可以吸收,
比如四溟仙宗,弄來的五行之物。這個東西,修為越高,可能效果越輕微,最好還是盡快吸收,
至于雷甲,甚至中千世界也無法承載這個東西,只能先放一放,還有當(dāng)初五代蠻神說那個火焰,煉化之后可以讓他在舍空一道,突破一個境界,他才剛突破也并不著急,
這些五行之物,
有五行之土的,還有五行之金,要煉化也需要數(shù)年的時間,他神識也一直在外。
誠然,先前月花仙君說了相互論道,倒是并非客套話,這一年不到也真到了滿月居,
這里本就是滿月宗所在,月花仙君反而先引他在一處涼亭各自坐下,
“前輩不會真打算和晚輩論道?”季迭也猜測其來意。
“不可嗎?說來,最初我只把你當(dāng)一個晚輩看,雖說你在兩茫星活捉舍空中期,可那只是因?yàn)閷ι系纳峥罩衅谑軅,”月花仙君也笑著搖搖頭,
“如今卻是不一樣了,我能感覺你身上有種我都忌憚的氣息,或許是你的道很強(qiáng),如此你我已經(jīng)是同輩了!
當(dāng)然,還有一個原因她沒說,
她修煉之道,遇到了一些困境,
季迭修為更低卻有這樣的成就,足可見天賦悟性,或許會對她有幫助。
這敏銳季迭倒是動了動眉,
“我修行之道,并非雷道,和蒼界之人不同,早年我得過古天庭一位月之仙子的傳承,修煉的為月之大道,所以洞察力敏銳了一點(diǎn),”月花仙君解釋了一句,
“原來如此!奔镜c(diǎn)頭,月花仙君和那老嫗的氣息的確不同,也沒否認(rèn),
“我的道力,確實(shí)超過了舍空初期!
這話算是承認(rèn)了,月花仙君眸光動了動,這接下來聊的話題也是她的道為中心,
“你覺得今晚的月如何?”
滿月宗所在,是一處等級不低的中千世界,其實(shí)什么時候都有月亮存在,很大很圓,皎潔的不染塵埃,
這月或許本身就是月花仙君之道,
先前季迭感受不到,如今突破舍空,神識更是舍空中期,很多東西,看到的更為真切,月花仙君這個問題,既是在問月,其實(shí)也是在問她自己的道,
季迭也仔細(xì)思索了一下,
“太圓了!
這個回答月花仙君眸子亮了亮,
太圓了,
這也確實(shí)是她現(xiàn)在的癥狀所在,她修為無法提升,還在舍空中期,就是因?yàn)樾逕挼牡罏樵,功法也是?br>月盈則虧,水滿則溢,她就好像這滿了的月,繼續(xù)下去反而可能會退步,
“那道友有何見解?”
這話季迭并沒急著回答,
主要他剛剛這話也沒想那么多,只是感覺是太圓了,沒有盈虧的變化,既然這很明顯說到了對方心坎上,
那他也就這個方向繼續(xù)思索,道出了想法,
“我對于前輩修煉的功法,月之大道,沒有太多的了解,可如果是我修行,我修行的方向,不會糾結(jié)于月的外在;不會執(zhí)著我的道力越多,我的修為越高,月也就越圓,
因?yàn)檫@本身不符合月的自然規(guī)律。
月的盈虧與否衡量不了我。反而我為何不能以我皓月之光,來衡量我之道力,也正是這皓月之光,無論月滿與否,眾星都要拱衛(wèi),”
這只是把想到的說了出來,月花仙君動容也更多,她是絕對沒有和季迭提過太多自己的情況的,也越發(fā)感覺這一次論道,
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因?yàn),她的情況還有困境,先前也找過不少長老討教,可雙方修為差距過大,反而看的不夠真切,加之她這一條道,很少有人涉及,
有不少看了都說這是一條絕路,月滿則盈,她已經(jīng)修煉到了頂峰,
除非她改換道路,功法,
唯獨(dú)今天季迭看法不同,
“以皓月之光,衡我之道力!
這一句話,好像看透了月之大道。好像也是她一直忽略的東西,
“不糾結(jié)月滿與否,月光的光輝常在,你是說我應(yīng)該這樣走下去?哪怕月再虧,或再滿,月光常在就夠了?”
“這我就暫時不知了!奔镜(dāng)然不敢不知道的情況隨便提供意見,免得害了月花仙君,就得不償失了。
可這一次的論道,對于月花仙君收獲不少,如今改換功法這不是輕易能后做到,可惜蒼帝大人…不在…可今天她是有收獲了,
也在不久之后離去。
似乎,
回去思索季迭這話了,
“不糾結(jié)于月的外在,是我這條道走錯了?”
先前季迭那番話,雖然說的簡單,她要實(shí)踐卻是困難重重,月花仙君回去之后就閉門不出了。
至于后續(xù),季迭倒是不知了,也又繼續(xù)吸收著剩余的五行之物,滿月宗所在,他倒是不用擔(dān)心會有什么危險。
這個地方,
能找到的修士都很少,碎念都是如此,滿月居也是,很少有人打擾,這樣三年不知不覺已經(jīng)過了,
三年的時間,季迭已經(jīng)把當(dāng)初五行之物煉化完畢,修為倒是沒有晉升,可氣息更渾厚,他也覺察到問題,
“雖說先前我的根基沒有虛浮,可這繼續(xù)提升上去,我修為進(jìn)的還是有點(diǎn)快,怕是也很難突破舍空中期!
舍空一境,需要的仙力何等龐大,多少修士多少年都難以突破,他這樣才突破舍空不久,就考慮舍空中期之事,的確很小眾,
也正是突破舍空不久,又精進(jìn)這么快,才導(dǎo)致修為漸漸虛浮了,這一點(diǎn)季迭目前也不擔(dān)心,反而突然動了動眉,擴(kuò)散的神識,在滿月宗某處,感受到了一股萎靡的氣息。
這氣息,
是月花仙君,
這氣息,只要真仙,都能察覺到異常,此刻滿月宗某處,舍空初期的p大長老,面色當(dāng)先一變,
“宗主的氣息,為何會這么虛弱?”
只是,
這問題的答案,她們沒人能知道,月花仙君修煉之地,有其布置的禁制,舍空初期根本無法神識探查,
唯一知道的,就是月花仙君,
似乎出現(xiàn)了某種變故,
她們也鎮(zhèn)靜不了了,一個個長老,心系宗主之危,瞬間出現(xiàn)在一處大殿之外,
其中,氣息最強(qiáng)的,當(dāng)屬滿月宗大長老,她也成了一個個長老的主心骨,
“大長老,宗主怎么了?”
“大長老?”
“我也不知道。宗主可能出現(xiàn)了一些變故。”這些問題滿月宗大長老僅是皺著眉頭,大殿之內(nèi)手段,她也看不到具體的情形,
可直覺告訴她,宗主絕對遇到了變故,她也不知道自己猜對了,這禁制,能攔住舍空初期,卻攔不住季迭神識,
這大殿之內(nèi)情況的確并不好,月花仙君,好像是修煉之中出了問題,
這問題,
有些……古怪,
堂堂舍空中期,身軀,竟然和返老還童了一樣……已經(jīng)成了十七八歲少女模樣,氣息也好像是快跌出了舍空,情況似乎不太好,
這樣的事,季迭也是第一次遇到,
“怎么會這樣?”這個問題答案,他同樣不知,也不確定是不是先前那些話,月花仙君才成了這樣,可這樣下去,會發(fā)生什么他也不確定,一步跨出,已經(jīng)消失了。
這些情況,眾多滿月宗長老倒是不知,可大長老已經(jīng)是滿月宗唯一的舍空,她都茫然,眾多長老也好像失去了主心骨,
“那怎么辦?”
“宗主為何會出了變故。”
這些聲音,還沒等滿月宗大長老沒回答,就有一個聲音響起,
“月花前輩,出了一些問題!
這是一個男聲,整個滿月宗如今唯一的男子,也就只有一位,聽到了這話一個個真仙,也把目光看向了旁邊突然出現(xiàn)的黑衣男子,明顯帶著提防,
她們畢竟不知道先前季迭就來過,如今宗主很有可能出現(xiàn)了變故,季迭畢竟不是滿月宗的人,不能完全相信。
甚至滿月宗大長老也是如此,
“道友,這是我滿月宗的事,還請道友先行離開!
這警惕季迭也不在意,畢竟這也是人之常情,搖搖頭解釋,
“我能看到大殿之內(nèi)的情況,可也不知道月花前輩究竟如何,只能看到她已經(jīng)昏迷了,情況確實(shí)很不太好,最好先解除禁制!
這些信息他還是有所隱瞞,可哪怕如此也毫不亞于一石激起千層浪,
“宗主昏迷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宗主為何會受創(chuàng)!”
“這里有禁制的存在,你胡說什么,怎能如此詛咒我們宗主!”
這也不怪他們會質(zhì)疑,畢竟剛剛大長老都無法看到里面場景,可季迭倒是早有準(zhǔn)備,神情很淡,神識氣息僅僅一放,
滿月宗大長老俏臉也一下子發(fā)生了變化,陰晴不定看了他兩眼,深呼吸壓下了起伏的胸脯,
“你們先退下吧。”
“對,別以為你是舍空就可以胡亂說話,快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