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這個意思……”宛華面紗沒有摘,局促表情,也怕墨離師妹認(rèn)為就好像她是為了和季迭同行才那樣說的。
她戴著面紗,可在場除了瓶瓶,不少都看出異樣,有不少暗暗冷哼,
“這樣也好,那就一同同行吧!奔镜鼪]浪費時間,握著墨離之手,
“我又不會吃了仙子……”
“既然如此,老身等也去和其他的天人同行,宛華就勞煩道友照顧。”兩個老嫗欠身,
宛華也更局促了,不知道這局促從何而來,總感覺,很不好意思,
“好,有我在,宛華不會出事!奔镜h首,在她們離開前,也召出了造化之爐,為她們恢復(fù)了一些傷勢。
哪怕現(xiàn)在無法煉丹,關(guān)于一些元神上的傷勢,他也暫時無能為力,可有總比沒有好,短短這么一會時間,她們要幾十年恢復(fù)的傷勢基本好了。
毫無意外,兩位老嫗,也更為吃驚,這樣的情景,還是遠(yuǎn)遠(yuǎn)超出他們的預(yù)料,不過也識趣的沒有多問,只是道謝。
季迭也在她們敬畏的目光中,和她們分別了,
宛華自然是一起了,起初依舊有些局促,不知道說些什么,又暗暗搖頭,甩去了這些心緒,
‘現(xiàn)在都這樣了,她還關(guān)心這些兒女情長之事!
她暗暗糾正了自己,盡量轉(zhuǎn)移注意力,
現(xiàn)在天南中部沒之前混亂,可戰(zhàn)亂的痕跡,像是滴白紙上的濃墨,鮮血,在這么短時間是抹除不了的,留下了傷疤。
一個月的時間,她跟著季迭走完了天南中部,西部,看到了有很多修士,流離失所的修士,看到了失去宗門的修士,站在已經(jīng)淪為廢土的宗門慟哭,
季迭看的多了,沒那么大的波動,
墨離和宋伽性格的不同,也只是沉默,
至于魅晨,她是妖族,又沒出過外界,對于這些事不關(guān)己,倒是并不覺得什么。
就是瓶瓶,也感傷不已,
宛華胸口卻莫名很堵,
“道友,真是個好人!彼l(fā)自肺腑,這么一趟行程下來,對于季迭也更加了解,也聽到了不少關(guān)于季迭的傳聞,
基本現(xiàn)在天南中部,西部,到處都是季迭的傳聞,他之前就滅了無數(shù)巫族,救的人很多,
現(xiàn)在贊頌他的聲音很多,天南每一個角落都有,
相比起他,她之前的行為,似乎只是微不足道。
好人……這稱呼季迭卻是搖了搖頭,
他救人,只是順帶,主要目的是找人,沒有宛華那么純粹,說好人,應(yīng)該是她。
“如果真的后面會有大亂,道友,能否把他們一起帶走?”宛華又猶豫了很久,
“帶走么……”季迭沉默,
姜墨離,宋伽,魅晨倒是不說話,
瓶瓶眼睛也期盼,或許是同身為人的緣故。
季迭輕嘆,點頭了,
“多謝道友……”宛華也沒想到,這種事原本和他無關(guān)的,
現(xiàn)在天人已經(jīng)看不到,無論是天北,還是巫族,都不敢露面了,不知道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雨水覆蓋,他所出現(xiàn)之地,遇到還作亂的巫族勢力,自然順手滅了,
季迭每到一個地方,在那些修士敬畏時,都會有聲音留下,
“本座為一代禹皇傳人,第三代禹皇,季迭!也是天道宗李失,今昭告天下,現(xiàn)天南大亂,馬上天南會有大禍,吾等身為禹皇朝子民,愿相信本座者,本座可以帶你們離開,盡量護(hù)你們無恙!”
既然那些祖巫,稱他是禹皇傳人,那從此,他就是三代禹皇好了!
他,將以三代禹皇之名,行走天下!
“三代禹皇?”宋伽對于他這個行為,反而皺了皺黛眉,跟了這么一路,終于第一次開口,
“既然明知道禹皇朝有敵人,還這樣和禹皇扯上關(guān)系?嫌自己死的不夠快,你死了不要緊,可別把我們一起害死了!
姜墨離,魅晨當(dāng)然知道這一點,抿著唇看著季迭,
“哥哥,是啊,就算,也沒必要這樣吧?”
宛華則是面色煞白,總感覺季迭是為了她才如此,
“這些事那些祖巫之前就知道,懷疑,壓根瞞不住的,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季迭無所謂,之前那無常都對他出手了,還怕什么。
而且這樣也有自己的目的,也希望能夠以這種方法,和那位師尊傳遞消息!
宋伽冷哼不說話,
自然,這件事在天南大陸引發(fā)了極大的轟動,
“三代禹皇?是那位季迭前輩?說自己是三代禹皇?”
“二代禹皇傳人?他竟然是禹皇的傳人,那是多少年前的恐怖強者了,巫族,就是禹皇鎮(zhèn)壓的吧!真的假的?”
禹皇朝,這是一個古老的名字,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很多年,可當(dāng)今天南大陸,認(rèn)識的當(dāng)然還是有不少,大多都是元嬰以上,進(jìn)入過域外戰(zhàn)場,對于禹皇當(dāng)然了解,有人懷疑,
也有人之前就被季迭救過,聽到了這樣的聲音,
“哼!那位前輩有必要冒充嗎?這對他有什么好處!我聽說了,姜家,姚家,天道宗,仗劍宗,神女宗的天人修士,都聽那位前輩的命令,都在,”
“三代禹皇,第三代禹皇,季迭!他說的天南大禍,是什么意思?”
有更多的修士,出來支持,姜家,姚家,各天人勢力,都已經(jīng)出來支持。
三代禹皇之名,在以極快的速度傳播,
只一個月不到,天南各處地方,無論哪里,季迭出現(xiàn)時,必然掀起很大的轟動,
“三代禹皇,三代禹皇!救苦救難!”
這已經(jīng)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強大,強大,只會讓人敬畏,可這些修士有很多人無比虔誠,因為他的所作所為,
這樣的待遇,哪怕天人大圓滿,都不一定有,
季迭對于虛名什么的,倒是并不太在意,
不過他身邊的瓶瓶,也有種與有榮焉。
“第五元嬰,快成了!庇诌^一個月的時間,季迭找人的時間,吞用了不少丹藥,姚家多年的積蓄,五轉(zhuǎn)丹藥當(dāng)然有不少,
體內(nèi)的第五個元嬰,已經(jīng)快要成型,只是沒有那位師尊的消息。
三個月的時間,天南的巫族,基本都被他所斬,剩下的也很少了,差不多把整個天南大陸都找了,
天南中部,西部,到了天南東部,每一個地方都去過,
之前那些祖巫,已然不見了,天人也是如此,
“天北!碧炷洗箨懀也坏,那位師尊不在天南大陸,云蘇也是…如此一來,那個師尊,最后可能在天北……
天北……他是一定要找找那位師尊的……現(xiàn)在有了那一艘幽靈船,還有那位前輩兜底,哪怕那些祖巫,可能躲在天北也沒什么。
只是就是這么帶著墨離他們,他總是有些虧欠的,明明時間只剩下一年不到,卻還要帶著他們奔波。
他的想法,姜墨離當(dāng)然能看透,
“剛好,我還沒去過天北呢!苯x輕聲,
“去天北走走也好,聽說天北十四洲,最北面常年風(fēng)雪覆蓋!边@只是一個理由,其實有他在,哪里都一樣。
“哥哥,我們?nèi)ヌ毂眴幔课乙策沒去過。”
瓶瓶也脆生生。
季迭心中暖意流淌,身邊的人似乎從來不要求什么,他能陪他們的就這么長的時間,
耳邊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
“天北不用去了!敝澳谴系拇嬖冢坪跻恢庇杏^看著他。
季迭動了動眉,詢問剩下的話,
“前輩什么意思。”
剛剛的聲音,他旁邊的人,都聽不到,
現(xiàn)在看到他的反應(yīng),一個個也關(guān)切的看了過來,
“字面意思,你去了也找不到他們,不用浪費時間,去做做其他的事情吧。等仙君之路開啟,你會見到的,F(xiàn)在還不如趁著這個時間,多找一些天人道果!
這話中的意思,明顯像是知道一些什么,
比如,似乎知道他的修行之路,知道他在走九嬰之路?
只是不等季迭多問,那聲音說完了就消失無影了,和之前一樣,
龐大的戰(zhàn)船,也停在了空中,周圍雨水淅淅瀝瀝,
季迭神情在變化,隨著雨變化,心中沒有隨著聲音的消失恢復(fù)平靜,倒不是懷疑對方和那個師尊有關(guān),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確定,對方不是天南所傳的船上的怨靈,很大可能是活人,還能把半步真仙嚇退,能看出來他的修行路,他并不驚奇,
理論上來講,對方?jīng)]有害過他,還數(shù)次幫他,現(xiàn)在他對于對方,還是頗為信任的,
現(xiàn)在他更多是對對方說的仙君之路開啟,會見到云蘇他們存疑,
“怎么了?”
“哥哥,你怎么了?”
瓶瓶,姜墨離等人當(dāng)然能察覺異常,
“沒什么!奔镜抗庖苍陂W爍,恢復(fù)了平靜,坐在甲板之上,繼續(xù)去天北,只是還是不放心,
“接下來我們?nèi)ヌ毂。仙子,現(xiàn)在天南之亂,差不多已經(jīng)解除……”
“我能跟著道友嗎?”宛華咬唇,頗為猶豫,
她跟著去也做不了什么,但不知怎的,就是想跟著去,
“可以!奔镜c頭,幽靈船也從玉中出現(xiàn)在外,周圍也雨水淅淅瀝瀝,
這艘船的名頭太大了,不過宋伽,姜墨離,魅晨之前聽到他說仙君之路時,就知道了一些內(nèi)情,見到這艘船意外的不多,
宛華卻是短暫愣了一下,當(dāng)然聽過這船的名頭的,心中不平靜。不過又覺得并不稀奇,這個家伙,好像身上有什么也不稀奇,
“此船是一位前輩給我的。走吧!奔镜忉,也已經(jīng)上了船,不浪費時間,耳邊就有輕嘆息聲中響起,
“你這小子,倒是油鹽不進(jìn)。怎么這么一根筋,我還能騙你不成!
就在這時,在他前面,出現(xiàn)了一塊令牌,
季迭眸光動了動,將其握在了手中,神情復(fù)雜。
這令牌是天道宗的弟子令牌,他也有,只是一個是第三峰,一個是第五峰,名字也不一樣,
他的令牌,當(dāng)年交給七玄門宗主帶給五長老了,這令牌背面烙印著一個熟悉的名字,上面還有一股熟悉的氣息……
熟悉……
云蘇…
這是她的天道宗令牌,
可正是如此,季迭心中的波動卻更多,疑惑也更多,
云蘇,這令牌上還有云蘇的氣息,說明這令牌不久之前,應(yīng)該是還跟著她……
也說明對方不久之前,是,見過云蘇的……
可云蘇,又為何會和對方有交集?
因為那位師尊?
他們又在哪里?
“哥哥?”他現(xiàn)在的表情有些奇怪,迷茫,很多的疑惑,
瓶瓶有些擔(dān)心。
“我沒事,我已經(jīng)找到他們了,接下來不用去天北了!奔镜闹斜粌煞N情緒占據(jù),低頭看了眼,搖了搖頭,壓下了情緒,
究竟是什么原因,或許見到他們的時候就知道了。
他突然改變主意,也沒人多問,
“既然找到了,那接下來回去嗎……”姜墨離岔開話題,沒有多問,能猜到他突然改變主意,可能和那令牌有關(guān)系,
“嗯,先回姚家看看,不知道青搖到了沒有,剛好,還有一年的時間,還可以到處走走!
剛好這幾個月,他們雖說把天南都帶他們走了下來,可其實沒陪他們做什么。
對于要離開這個地方了,
宋伽和魅晨,姜墨離三人倒是沒覺得什么,
宛華,瓶瓶,黯然了一下,總歸是有些不舍,
雖說修士四海為家,一生基本在顛沛流離,家的存在,更多的是一個起源地,存在于記憶中的東西……可這次離開可能就回不來了。
“等將來如果想家了,哥哥會陪你回來的,這個時間,不會太久遠(yuǎn)。”季迭揉了揉瓶瓶腦袋,
“現(xiàn)在,可以先帶上李叔,回去走走!
“好!
李義之前當(dāng)然是跟著瓶瓶的,不過被宋伽收進(jìn)了她權(quán)杖之內(nèi),
后面又被季迭一同放進(jìn)了乾坤葫蘆,算下來,倒是一直在法寶之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