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你對司空穆一片忠心,那司空穆卻只將你當作棋子,如今在司空穆眼里,你這顆棋子已經(jīng)無甚用處,所以他才會不理你的建議,硬是要將姚莫婉的命留下來!現(xiàn)在的姚莫婉,比你更有用,你知道為什么嗎?因為啟滄瀾心里的人不再是你幻蘿,而是姚莫婉,控制了姚莫婉,司空穆便能讓啟滄瀾死心塌地!”赤川不理幻蘿警告,厲聲道出事實。
“住口!”幻蘿心底的妒火蒸騰而起,手起間,面前的木桌咔嚓斷裂成兩截。
“幻蘿,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時候?啟滄瀾為了姚莫婉動手打你,司空穆為了啟滄瀾縱容姚莫婉,到底你在他們心里算什么?如果你肯投靠朕,朕保證他日皇教教主便是你幻蘿!”赤川大聲開口,試圖說服幻蘿,卻不想幻蘿猛然出手,未待魑魅魍魎反應,夜鴻弈一個閃身擋在了赤川面前,絕然赴死之心讓赤川片刻震驚。
幾乎同一時間,幻蘿凌厲的掌風止于夜鴻弈額前。
“你有把握殺了司空穆?”冰冷的聲音自幻蘿口中緩緩溢出,此時的幻蘿,神色駭人,那雙眼中泛起的光芒仿佛是從修羅場走出來的野獸,帶著毀滅一切的力量,寒的讓人心顫。
“當然,你真以為朕是個無能的皇帝?司空穆占盡天時地利,但沒關系,朕總占著一樣人和!笨闯龌锰}眼中的動搖,赤川終是抿唇而笑。
“說說你的計劃!被锰}收掌,冷漠看向赤川,此時的夜鴻弈已然退到一側(cè),眼底閃過一道精光,經(jīng)此一事,赤川對他該是無所顧忌了。
“司空穆武功深不可測,所以我們只能使用一些非常手段!贝丝,石室的氣氛已趨于平和,赤川說話間將一瓶毒液擱在了幻蘿面前。
“你想給司空穆下毒?”幻蘿嗤之以鼻。
“不是司空穆,是刁刁!刁刁身為司空穆的愛徒,如果她中了劇毒,你覺得司空穆會不會袖手旁觀?只要他為刁刁逼毒,那么他的內(nèi)力必定有所損耗,介時我們再趁他閉關之時鏟除他的左膀右臂,介時他孤掌難鳴,整個皇教還不盡收在朕手中么!”赤川說出自己的計劃。
“你想利用本圣女去給刁刁下毒?”幻蘿挑眉看向赤川。
“不是利用,是合作,事成之后,不管是啟滄瀾還是姚莫婉,甚至夜君清他們,朕都可以交給幻蘿教主發(fā)落!”赤川給出的條件動了幻蘿的心。
“此毒如何下法?”幻蘿斜睨了眼桌上的毒液,狐疑開口。
“只需將毒液灑在刁刁的頭發(fā)上即可!背啻ń忉尩。
“你別忘了自己的承諾。”幻蘿隨手拿起白色的瓷瓶起身欲走,夜鴻弈得了赤川的意思,暗自開動機關,直至幻蘿離去,赤川臉上的笑意方才斂去。
“白癡!”赤川冷蟄開口,他容不下司空穆,自然也容不下皇教的存在!
“如果鴻弈沒猜錯的話,那白色瓷瓶上也是蘸過劇毒的?”夜鴻弈看出赤川眼中的殺意,狐疑猜測。
“沒錯,可惜幻蘿聰明一世,糊涂一時,竟然為了個情字,把自己變成了傻子!想做教主?下輩子吧!”赤川輕蔑開口,幽目轉(zhuǎn)到了夜鴻弈身上,
“剛剛你表現(xiàn)的不錯,說吧,要朕怎么賞你?”
“回焰赤皇,鴻弈想要;锰}不死的解藥!币锅欈囊徽Z,赤川眸色頓時生寒。
“你已經(jīng)不是個男人了,要她能有什么用?”赤川警覺看向夜鴻弈。
“鴻弈斗膽問焰赤皇一句,整個焰赤國,除了幻蘿和啟滄瀾能夠以笛聲控制海怪之外,可還有別人?”夜鴻弈一語驚醒夢中人,赤川恍然大悟。
“你是想留著幻蘿替我們驅(qū)控海怪?”赤川狐疑看向夜鴻弈。
“不錯,以啟滄瀾的脾氣,我們斷然馴服不住,但幻蘿不一樣,她有把柄攥在我們手里。”夜鴻弈解釋道。
“好主意,也虧得你想的周到,這是解藥,幻蘿便交給你了!”赤川自懷里取出解藥,之后才與魑魅魍魎離開石室。
整個石室順間靜寂下來,夜鴻弈握著手里的解藥,薄唇勾起一抹邪惡的弧度,毀滅,才剛剛開始!
圣女府的偏房內(nèi),寒錦衣突的睜眸,陡然起身時,正看到刁刁坐在桌邊,雙手捧著茶水,悠閑品著。
“刁刁,你太過分!你怎么可以給本尊主喝鳳凰淚!本尊主不能忘了萬皇城,不能忘了姚莫婉,不能……”寒錦衣如離弦之箭,咻的站到刁刁面前,厲聲指責,直至寒錦衣發(fā)現(xiàn)端倪,刁刁方才擱下茶杯。
“原來在尊主心里,更在乎萬皇城,而不是姚莫婉,這個答案真讓人興奮呵!钡蟮笮v如花,可心里多少有些失落,她終究不在寒錦衣的心里。
“你……沒給本尊主喝鳳凰淚?”寒錦衣驚愕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都記得。
“尊主覺得呢!比起演戲,刁刁可是老手!痹趲煾到o她鳳凰淚的那一刻,刁刁便知道,師傅一定暗中派人監(jiān)視自己,于是她刻意在涼亭演了那么一出,也好解除師傅對寒錦衣的防備。
“呃……對不起啊,錦衣剛剛有些過分了!焙\衣心知自己理虧,聲音頓時柔和起來。
“沒什么,本姑娘習慣了,雖然師傅派來的眼線已經(jīng)離開,但你還是要謹慎,有外人進來的時候,你不可以露出馬腳,否則你可就害慘我了!”刁刁肅然開口。
“錦衣明白!這次多謝你了,如果沒有你,錦衣和楚王怕是活不到現(xiàn)在!焙\衣不是不通情達理之人,刁刁的恩情,他銘記于心。
“要你謝!”刁刁呶呶嘴,轉(zhuǎn)身欲走,卻在行至門口時停下腳步。
“如果……姚莫婉還活著,你還要堅持?”刁刁似有深意看向寒錦衣,心陡然懸浮。
“我會祝福她和夜君清!焙\衣的回答出乎刁刁的意料。
“為什么?你不是很愛姚莫婉的嗎?”刁刁雀躍轉(zhuǎn)身,眸間溢出華彩。
“終究是愛的淺了,錦衣捫心自問,做不到楚王那般徹底!弊砸δ袷й櫍\衣親眼看到夜君清的執(zhí)著,為了姚莫婉,他可以放棄權力地位,放棄榮華富貴,連命都可以不要,這樣的執(zhí)著,他比不過。
“嗯,懸崖勒馬,你還有的救!”刁刁櫻唇不自禁的勾起一抹弧度,臉上透著掩飾不住的歡喜。
而此刻,圣女府的正院,兩個人影臨面而立,各自身上都散著駭人的煞氣。
“夜君清,好久不見!”空洞的聲音帶著一股幽蟄的冰冷,在看到夜君清的那一刻,往事如潮水般侵襲著夜鴻弈的心臟,那些不堪的記憶讓夜鴻弈恨不能將夜君清生生撕碎,但他知道,時機未到,他只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