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外桃源內(nèi),刁刁撫著石凳上的瑤琴,隨手撥了下琴弦,指腹一陣麻酥,緊接著便是隱隱的痛,刁刁翻過手掌,便見撥過琴弦的指腹竟生生裂開了一道血口。
“疼不疼?師傅不是說過,這琴你動(dòng)不得!這上面的琴弦乃千年玄鐵打磨,沒有雄厚的內(nèi)力,根本無法駕馭它!钡蟮筮沒來得及處理,便見司空穆箭步上前,將刁刁受了傷的手指含進(jìn)自己嘴里。
曖昧的動(dòng)作在兩人看來天經(jīng)地義,記得從很小的時(shí)候開始,師傅便這樣呵護(hù)她了,哪怕只是擦傷些皮,師傅都會(huì)心疼好久。
“師傅,刁刁不疼。”見司空穆如此,刁刁眼底順間染上了一片水霧。
“下次不許了,知道么?”直至刁刁的手指不再流血,司空穆方才松開刁刁。
“嗯!”刁刁狠狠點(diǎn)頭,旋即親昵的拉著司空穆坐了下來。
“刁刁,師傅問你,你真的喜歡寒錦衣?”司空穆突然提及這個(gè)問題讓刁刁有些手足無措。看出刁刁的猶豫,司空穆繼續(xù)道。
“如果你真的喜歡,師傅不會(huì)阻止你,但前提是,你必須讓寒錦衣喝下這瓶鳳凰淚!彼究漳抡f話間,自懷里取出一個(gè)紫色的瓷瓶。
“鳳凰淚?師傅是想讓寒錦衣忘記以前的一切嗎?”刁刁驚詫看向司空穆,質(zhì)疑開口。
“只有如此,師傅才放心你跟他在一起。”司空穆之意十分明顯,這也是他容忍的底線。
“可是……他若連自己都不記得了,那他還是寒錦衣么……師傅,刁刁不想給他喝這個(gè),可不可以?刁刁不想讓他跟姚莫婉一樣……”刁刁乞求著看向司空穆,躊躇開口。
“刁刁,師傅這么做只是不想你為難,他日焰赤國和東洲大戰(zhàn)不可避免,萬皇城身為東洲賊匪所仰望的對(duì)象,師傅志在必得!彼究漳驴嗫谄判牡睦蟮蟮氖郑曇魷睾椭型钢^然。
“可是……”刁刁猶豫著看向石臺(tái)上的紫色瓷瓶。
“你放心,只要焰赤國統(tǒng)一大業(yè)完成,師傅自會(huì)給你解藥,介時(shí)大勢(shì)已去,寒錦衣自然不會(huì)再做無謂掙扎。”見刁刁猶豫,司空穆繼續(xù)道。
“解藥?師傅不是說鳳凰淚沒有解藥嗎?”刁刁眸色驟亮,不可置信的看向司空穆。
“萬物相生相克,有毒,就有解。只不過鳳凰淚的解藥特殊一些!痹诘蟮竺媲埃究漳潞苌儆蟹纻湟庾R(shí),在司空穆看來,自己的徒弟雖頑皮,卻知輕知重。
“怎么特殊了?”刁刁似是無意問道。司空穆不語,默默看向刁刁。
“師傅,刁刁只是想知道嘛,告訴刁刁好不好?”見司空穆猶豫,刁刁將小臉兒貼到司空穆懷里,撒嬌般乞求。
“也罷,鳳凰淚的解藥是一顆名叫‘緣升’的珠子,此珠乃上古神物,原本有兩顆,一顆在師傅這里,另一顆流落在東洲。此珠能解千毒,有起死回生之功效!彼究漳抡f話間自懷里取出‘緣升’。
“好漂亮!”刁刁伸手欲拿,卻被司空穆收了回去。
“師傅……”
“你放心,這顆珠子師傅定會(huì)為寒錦衣留著,刁刁,現(xiàn)在到你選擇的時(shí)候了,要么,師傅現(xiàn)在便除掉寒錦衣,以免后患。要么,你讓他喝下鳳凰淚,忘卻前塵!彼究漳率栈亍壣C然看向刁刁。
“刁刁有的選擇么……”刁刁極不情愿的拿過紫瓶,聳了聳肩。
“放心,師傅答應(yīng)你的事什么時(shí)候沒做到?”見刁刁一臉落寞,司空穆輕撫上刁刁的腦袋。
“可是那么大顆珠子,誰吞的下去啊?”刁刁似是無意試探。
“也不一定要吞的,便是將它喂馬喂牛也可,只要飲其血,也是一樣。”司空穆解釋道。
“哦……”刁刁點(diǎn)了點(diǎn)頭,無奈揣著鳳凰淚離開了世外桃源。
回到圣女府,刁刁屏退閑人,隨手將紫色瓷瓶擱在了桌面。
“這是什么?”姚莫婉看了眼刁刁,隨后將目光落在了瓷瓶上。
“鳳凰淚,師傅讓刁刁把這東西喂給寒錦衣,怎么辦!”刁刁伸手趴在桌上,滿面愁容。
“鳳凰淚……”姚莫婉聞聲微震,纖指握起瓷瓶,眸間涌動(dòng)著光彩。
“嗯,還有,師傅說這鳳凰淚的解藥是顆叫‘緣升’的珠子,有牛眼珠那么大,暗沉的紫色,看不出哪里值錢,不過師傅說那玩意解千毒,起死回生,原本有兩顆,一顆在師傅手里,另一顆在東洲大陸!钡蟮髮⒈藭r(shí)司空穆的話原原本本的重復(fù)給姚莫婉聽。
“‘緣升’?能起死回生的珠子……刁刁!你還記不記得在新鄉(xiāng)的時(shí)候,啟滄瀾曾被夜君清下了毒,當(dāng)時(shí)你說那毒無解,是不是?”姚莫婉恍然之際,急急拉過刁刁。
“是啊,說來也奇怪呢,那毒至寒,根本沒有解藥。他能活下來,只能說是個(gè)奇跡!钡蟮蠡貞浀溃
“不是奇跡!當(dāng)時(shí)莫婉是想找夜君清尋解藥的,但是剛巧有顆珠子從我身上掉下來,啟滄瀾為了寬慰我,便將珠子吃了,結(jié)果……他就好了!那顆珠子莫婉自焰赤果醒來之后便戴著,之后雖然摘下來,卻也一直帶在身上,從你的描述來看,那珠子也有牛眼那么大,而且呈暗沉紫色,你說……它有沒有可能就是‘緣升’?”姚莫婉驚詫的看向刁刁。
“有可能耶!”刁刁眸色陡亮,狠狠點(diǎn)頭。
“沒想到解藥一直在我身上,我卻渾然不知!”姚莫婉有些懊惱的捶了下桌面。
“沒事,師傅說了,不管是誰吞了那珠子,只要你能喝到他的血,也是一樣的!”刁刁補(bǔ)充道。
“真的?”姚莫婉暗淡無光的眸子頓時(shí)如星辰般璀璨。
“當(dāng)然是真的了,不過……啟滄瀾的血可不是那么好喝的!钡蟮蠛眯奶嵝岩δ。
“那就要看你幫不幫忙了!”姚莫婉眸底精光驟現(xiàn),唇角勾起的笑,令刁刁覺得一股寒意自腳底直竄上來。
因?yàn)橐咕搴秃\衣被軟禁在圣女府,所以姚莫婉中毒的消息他們最先知道。此刻,看著床榻上面色烏紫,櫻唇泛白的姚莫婉,夜君清不由上前,憂心開口:
“怎么會(huì)這樣?這里不是焰赤國的地界么?怎么敢有人朝你下毒?”自那日之后夜君清便盡量避免與姚莫婉碰面,以免尷尬。
“哪里沒有壞人呢!要看快看吧,劇毒,無藥可解!遍竭,刁刁為姚莫婉號(hào)了下脈,不禁搖頭。
“沒想到……”夜君清緩步走到榻前,聲音略帶沙啞。
“沒想到我會(huì)死的這么快?放心吧,就算我死,刁刁也會(huì)保你們離開焰赤國!币δ裉撊鯚o力的躺在榻上,唇角抿出一抹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