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占老娘便宜!什么破玩意?是不是裝了迷魂藥!”當姚莫婉在迷離的夢幻中清醒過來的時候,第一件事是給了夜君清一記嚴重的警告,第二件事便是將手中的木雕狠狠撇了下去,最后一件則是起身,逃命般離開屋頂。
這一夜,姚莫婉的眼睛從天黑睜到天明,呼吸吐納的頻率明顯高于平!
新一天的到來,一切恢復如初,夜君清便真的如他所言,當起了姚莫婉的跟班,不管姚莫婉走到哪里,他都要跟在后面。整個聚仙樓便多了這么一道婦唱夫隨的風景線。當然,對于這種改變,除了冷冰心和奔雷之外,大多數人都看不順眼,刁刁自不用說,便是那往來的閨秀們都用殺人鞭尸的目光將姚莫婉凌遲一萬遍不止。
“你可以消失了!”姚莫婉對夜君清的這種轉變也是十分的不適應,但卻遲遲沒讓刁刁動手,因為在不適應的同時,姚莫婉還是很享受有跟班兒的感覺。
“不要,你在算賬啊,我?guī)湍!”夜君清賴在姚莫婉身邊,殷勤的想要拿過賬本,卻被姚莫婉一把拍住。
“本掌柜的賬本是隨便誰都能看的么!”姚莫婉警覺看向夜君清,這樣的表情讓夜君清很受傷。
“可我不是隨便誰!”昨夜那一吻,夜君清銘記于心。倘若姚莫婉真的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也好,至少可以忘記所有的仇恨,他愿意跟姚莫婉重新開始,他發(fā)誓會給姚莫婉一個嶄新的人生。
“在本掌柜眼里,你跟隨便誰沒區(qū)別,燕盟主瞪你好久了,你是不是考慮理一下你的救命恩人?”自夜君清跟姚莫婉下樓開始,燕南笙的目光便沒離開過夜君清。
經姚莫婉提醒,夜君清方才意識到還有燕南笙這么個人存在,于是夜君清極是不舍的離開帳臺,走了過去。
“本盟主還以為楚王當我死了呢!”燕南笙瀲滟的眸子散著冷冷的寒光,薄唇撅起,聲音冷蟄。
“怎么會,你可是朕在這個世上最親的師兄了!”與姚莫婉突飛猛進的發(fā)展讓夜君清心情大好!钣H’這兩個字能從夜君清嘴里說出來,讓燕南笙頗感驚訝。
“不敢當!我問你,魅姬是不是也失憶了?”燕南笙說話間,眸子瞥向在一樓招呼客人的魅姬。
“沒聽說,不過她還記得朕,冷冰心和奔雷她都記的很清楚啊!”夜君清一直以為,如果燕南笙再看到這個女人,一定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狂奔出新鄉(xiāng)。
“是本盟主傷她太深了?”畢竟是女子,當日他扔下公雞就走,著實有點兒欺負人了,而且聽殷雪說因為此事,她已經跟許默斷絕了父子關系,她母親也因此受累,這讓燕南笙自心里覺得愧疚。
更讓燕南笙意外的是,昨日魅姬昏厥后,燕南笙破天荒的守了她一夜,今早醒來,魅姬看到他的時候,竟沒有半點反應,甚至連一點點的憤怒都沒有,這樣的冷漠讓燕南笙越發(fā)心虛起來。
“師兄若想彌補,娶了她!”夜君清好意提醒。
“你說什么話呢?”燕南笙陰惻惻的眸子飄際過來,夜君清識相的轉身離開,退回到了姚莫婉身邊。
角落里,燕南笙醞釀很久,方才在魅姬閑下來的時候湊了過去。
“咳……昨天你暈倒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如果是,本盟主可以求姚莫婉讓你休息的!边B燕南笙都覺得自己很賤,彼時魅姬狂追猛打的時候他避之唯恐不及,如今魅姬視他為無物,他卻偏要上前招惹。
“魅姬的事無需盟主操心,還有,掌柜的叫圣婉兒,不是姚莫婉。”魅姬似乎無溫的聲音緩緩溢出,頭都不曾抬一下。
“可你要是身體不適,這么操勞下去很容易再暈倒的。”燕南笙并沒有知難而退,繼續(xù)勸說。
“盟主打算娶魅姬?”魅姬突兀的話讓燕南笙怔在一處,不知如何回應。看著燕南笙臉上的茫然,魅姬苦澀抿唇,繼續(xù)道。
“所以盟主現(xiàn)在看似有情有義的噓寒問暖只是出于可憐。沒錯,魅姬今日是大不如從前,但還不需要誰的憐憫,如果盟主沒事,請讓開!摈燃У_口,隨后推開擋在她身邊的燕南笙,獨自拿著菜單走開了。
心底,那股愧疚感越發(fā)強烈,燕南笙輕吁了口長綿的氣息,不禁搖頭,或許他真是欠了這個女人太多了。
呂府內,楚漠信暴跳如雷的踹門走進正廳,恨恨坐了下來。
“不是去了聚仙樓,這么快回來了?”見楚漠信氣鼓鼓的模樣,楚漠北擱下手中茶杯,挑眉問道。
“該死的夜君清,居然死纏著姚莫婉,還跟姚莫婉很親近的樣子!皇兄,漠信早就說過,你該住進聚仙樓的,現(xiàn)在好了,白白便宜了夜君清,如果姚莫婉這輩子都失憶,或者她只記得夜君清,那該怎么辦!”楚漠信緊攥著拳頭,埋怨著看向楚漠北。
“呵,皇兄還當是什么事把你氣成這樣!背北〈矫蛐,漫不經心開口。
“皇兄!你就真的不著急,那姚莫婉可是你的太子妃呢!”雖然楚漠信在之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這并不影響楚漠信將姚莫婉當作自己的皇嫂看待。
“漠信,事情遠沒有表面看起來這么簡單,姑且不論現(xiàn)在的圣婉兒是不是姚莫婉,就算她是,那么背后操控她的人為什么會讓她突然出現(xiàn)在新鄉(xiāng),還讓夜君清這樣肆無忌憚的接近?到底整件事的背后隱藏著怎樣驚天的陰謀?夜君清被迷了雙眼,難道你也看不清嗎?”
楚漠北語重心長的目的,是想教會楚漠信一件事,事出異常必為妖!身為樓蘭國未來的國君,楚漠信應該慢慢成長。
“可是……”楚漠信明白皇兄的意思,可讓他就這么眼睜睜看著夜君清得了便宜,實在是不甘心。
“放心,該走哪一步你皇兄我心里有數!背睂檺鄣目戳搜鄢牛瑥陀帜闷鸩璞。
“嗯!皇兄向來是英明果斷的,不像夜君清,整天就知道討姚莫婉歡心,不辦一點兒正事!”楚漠信狠狠點頭,旋即起身離開了正廳。
待楚漠信離開,楚漠北微挑了下眉梢,抬眸間,殷雪已然站在他面前。
“楚王不似小寒王說的那般無用!币笱┑某霈F(xiàn)讓楚漠北頗感意外。
“看來楚王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楚漠北猜測道。
“正如太子殿下所言,姚莫婉的出現(xiàn)不過是冰山一角,更大的陰謀還在暗中隱藏。楚王親耳聽到那個滿頭銀發(fā)的啟滄瀾提出,如果焰幣無法進一步流通,那么他們背后的勢力很有可能會興兵東洲,介時整個東洲頃刻會化做人間地獄。”殷雪將彼時夜君清聽到的話,原原本本的重復一遍。
“興兵東洲?好大的口氣……不過……他們似乎已經開始行動了。本太子得到消息,齊王封逸寒和夏王狄峰已于前幾日分別失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深邃的眸子蕩起凜冽的寒意,楚漠北相信啟滄瀾的話并非危言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