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妹,不可胡鬧,這位是皇教的圣女,名曰婉兒,還不叩拜圣女!”如果連夜鴻弈都認不出來,啟滄瀾有把握姚莫婉也定然認不出冷冰心。
“你妹!走開!”冷冰心狠狠甩開刁刁的手,正欲上前,卻被啟滄瀾啪啪兩下封住了穴道。
“鬼妹,你該知道自己是做哪一行的,如今見到婉兒圣女,真值得你這么激動?”啟滄瀾的話如醍醐灌頂令冷冰心瞬間清醒,是!她本身不僅是易容師還是畫皮師,見到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又有什么稀奇。
冷冰心思忖之際,啟滄瀾已然解了冷冰心的穴道。
“你們好陰謀!哼!”冷冰心怔怔的看了眼姚莫婉,轉(zhuǎn)頭揮袖離開?粗浔牡纳碛暗鲎约旱囊暰,姚莫婉眸色微沉,陰謀?到底是什么陰謀呢?自己在這陰謀中又起了怎樣的作用呢?婉兒?她真的叫婉兒么?
太多的疑問盤旋在姚莫婉腦海里等待她一一解開,不過她現(xiàn)在并不著急。
“你們還愣著做什么,拆。”姚莫婉漫不經(jīng)心開口,深邃的眸由始至終都不見一絲漣漪。聽聞姚莫婉這句話,啟滄瀾不禁側(cè)眸看了過去。剛剛一幕她心里沒有懷疑?若有,為何不問?姚莫婉,好深的城府呵!
寒冬的大楚皇宮被積雪覆蓋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鵝毛般的大雪仍在空中飄飄蕩蕩,鉛色的天空久未放晴。
“皇上,殷雪他們就快有消息傳回來了,奴才扶您回去等吧?”龍干殿外,夜君清迎風而立,龍袍在寒風中獵獵作響。一個月了!莫婉,你到底在哪里?你可知道君清有多想你?還不回來么!
“朕再等等!笨∫莸娜蓊佋诤L中漸漸失了血色,刺骨的寒意自腳底竄起,直傳進夜君清的四肢百骸,偏生他卻感覺不到。
“可是……”就在小路子再欲勸說之時,不遠處一個黑點在風雪中上下躍起,且越來越近。
“殷雪,有沒有莫婉的消息?”在看清來者時,夜君清慌亂抬腳邁了出去,卻發(fā)現(xiàn)腿已經(jīng)麻的沒了知覺。
“回皇上,殷雪此行大蜀,并沒有發(fā)現(xiàn)主人任何蹤跡,蜀太子得知此事,已命人暗中尋找,希望能有線索!币笱┮簧淼娘L塵,臉和手都有不同程度的凍瘡,以殷雪的功力,如果不是傾注了所有的內(nèi)力在腳下,根本不會凍傷。
未等夜君清追問,風雨雷電似是約好一般,全數(shù)落在了夜君清面前。
“回皇上,夏國無主人蹤跡,夏王答應會替皇上全力以赴找到主人!憋L麟據(jù)實回稟。
“回皇上,樓蘭無主人蹤跡,樓蘭王得知此事,正派人四處尋找主人下落!庇陜簱(jù)實回稟。
“回皇上,齊國無主人蹤跡,齊王亦派出暗衛(wèi)尋找主人!崩做_口道。
“回皇上,南彊無主人蹤跡,晗月公主曾在主人身上種有‘同心蠱’,不過依晗月公主之言,‘同心蠱’于半個月前已死,想來是有人刻意隱藏主人行蹤!北藭r電閃聽到這個消息以為有了希望,可在聽到‘同心蠱’已死時,便陷入了更深的絕望。
“沒有……都沒有!那莫婉會在哪里!無論如何,就算把天翻過來,朕也要找到姚莫婉!莫婉……”夜君清仰天長嘯,風雪落在他的睫毛上,和著淚水,從眼角無聲落入鬢發(fā)。
殷雪等人默默的跪在夜君清身側(cè),沉默不語,他們與夜君清想的一樣,不找到姚莫婉,誓不罷休!
深夜的龍干宮,夜君清一個人倚在榻邊,回憶著與姚莫婉一起走過來的風風雨雨,干裂的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的弧度。
“放心吧,姚莫婉命硬的很,她不會有事的!卞藻频募t裳在月華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的鮮艷,燕南笙揮廣袖坐到桌邊,隨手提壺斟了杯茶水,原本他已經(jīng)帶著丑丑回鳳羽山莊收拾殘局去了,那個在拜堂前被他敲暈的新娘子醒來后說什么也不嫁了,為此還在鳳羽山莊大鬧了一場,結(jié)果就是,人家把嫁妝搬走,還把兩個老的痛罵了一頓。
“朕知道她一定不會讓自己有事,可是……她至少該讓朕知道她現(xiàn)在哪里?哪怕見不到,知道她平安也好!”夜君清懊惱的捶著床欄,痛苦開口。
“殷雪說小星子自認是夜鴻弈,還說了些亂七八糟的話,所以你質(zhì)疑姚莫婉是不是姚莫心?”燕南笙處理好山莊的事便接到了姚莫婉失蹤的消息,于是這一個月來,他動用了自己所有的關系,不管黑道白道,卻依舊沒有姚莫婉的蹤跡。
“是朕錯,朕不該攔著她!否則她早就殺了夜鴻弈,更不會生朕的氣!如果那一晚朕留在關雎宮,她便不會出事!”夜君清自責懊悔。
“或許她氣的不是你攔著她,而是你的質(zhì)疑,且不說這世上有沒有借尸還魂這回事,倘若她是姚莫心轉(zhuǎn)世,那便是天大的好事啊!這說明由始至終,你都愛著一個女人,你該高興才對!若她不是,你也無需自責,從姚莫婉入宮到你稱帝,這一路你們經(jīng)歷的那么多艱難險阻,彼此心心相印乃人之常情,相信姚莫心在天之靈也希望你們可以白頭偕老!毖嗄象险f教般的幾句話讓夜君清茅塞頓開。
“是呵,她是誰有什么重要?重要的是朕愛她!是朕糊涂,一時鬼迷心竅,害了莫婉!”夜君清悔之晚矣。
“姚莫婉會再出現(xiàn)的,雖然不知道什么時候,但本盟主可以斷言!毖嗄象陷p舒口氣。
“為什么?”夜君清仿佛于黑暗中看到一束光亮,滿懷希望的看向燕南笙。
“直覺!毖嗄象弦袈渲畷r,伴著一陣摔杯的聲音,隨后便是夜君清一句清冷無溫的咆哮:“滾!”
看著眼前的‘御書房’三個字在陽光的反射下閃閃發(fā)亮,姚莫婉美眸不由的微微瞇起。
“怎么不走了?”啟滄瀾見姚莫婉駐足,轉(zhuǎn)頭問道。
“本圣女一直糾結(jié)府門外面該用什么樣的字體鐫刻出‘圣女府’三個字,就這個了,你記下!币δ駧缀跏敲畹恼Z氣吩咐,之后先啟滄瀾一步踏進早已宮門大敞的御書房。
身后,啟滄瀾薄唇微動,深深吸了口氣,方才將心中的不滿壓制下去,他不計較姚莫婉將自己府邸的房子拆了一間又一間,不介意姚莫婉將自己府里的銀子花了一把又一把,可改名換姓這種事兒至少該先和他商量一下吧!賤民就是賤民,沒有一點涵養(yǎng)!啟滄瀾在心里咒罵之后,不由的抬眸,心底閃過大篆兩個字。
“滄瀾叩見皇上,婉兒,還不給皇上請安。”啟滄瀾不過是給姚莫婉打了個樣兒,實則彼時見到赤川,啟滄瀾無需施禮。在焰赤國,皇教凌駕于朝堂之上,這是不爭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