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午時,你若沒回鬼府,看師傅不把你這破牌子給熔了!”鬼道子也不跟冷冰心廢話,頓時帶著牌子點(diǎn)足離開。
看著鬼道子離去的身影,冷冰心十分不客氣的將其祖上十八代挨個挖出來痛罵了七七四十九遍,之后方才撿起地上那塊‘鬼妹’的牌子,冷冰心才沒那么二,如果沒有這塊牌子,她鐵定會和千面他們一樣被打的連自己爹媽都不認(rèn)識。
淚,無聲滑落,冷冰心攥著牌子倚在角落里,如小獸一樣的低泣,忽然好想一個人……
三天的時間,不管姚莫婉用什么方法都沒找出關(guān)于汀月失蹤的丁點(diǎn)線索,眼見著姚莫婉日漸憔悴下去,夜君清心疼的無以復(fù)加,可不管他說什么,姚莫婉就是聽不進(jìn)去,每日嘴里念及最多的,便是不能讓汀月出事。偏生這個時候,燕南笙好死不死的出現(xiàn)在了關(guān)雎宮正廳。
“姚莫婉!還我‘緣升’!你這個大騙子!”逶迤的紅裳宛如一朵開在萬綠叢中的曼珠沙華,美的妖魅無雙,艷的絕色傾城。饒是彼時,燕南笙的出現(xiàn)一定會讓姚莫婉心中一震,所謂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面對那樣一張雌雄莫辨的傾世之容,任誰都會多看上兩眼,可此時,姚莫婉眸色暗淡,直盯著桌上的茶壺發(fā)呆。
“喂,別以為你不吭聲就沒事兒了!你說好的白蓮花呢!人吶!”見姚莫婉如雕像般坐在那里,燕南笙就更來氣了,如果不是自己堅挺到最后,此刻,他已經(jīng)被人強(qiáng)按在喜床上了。
“冷冰心和汀月失蹤了,莫婉實(shí)在沒心思管你的事!币娧嗄象习l(fā)颮,夜君清頓時起身,低聲開口。
“不就失蹤了么!又不是死了,你知不知道,本盟主這輩子差點(diǎn)兒毀在她手里!就在拜堂的前一秒,本盟主還屁顛屁顛的等著她來救我!”只要想到自己沖出喜堂時的慘烈,燕南笙便覺若是不痛罵姚莫婉一頓,他便是死也咽不下這口氣。
“殷雪!風(fēng)雨雷電!把這只紅公雞給本宮扔出去!”姚莫婉一聲令下,殷雪與前兩日剛被姚莫婉叫回來的風(fēng)雨雷電同時現(xiàn)身,將燕南笙圍在中央。
“干……干嘛!沒理就打人吶!打就打,有理走遍天下,本盟主才不怕你!”燕南笙也氣急了,頓時擺出一副魚死網(wǎng)破的架勢。
“打!”姚莫婉語閉之時,殷雪等人得令沖了上去,幾十個回合下來,眼見著整個關(guān)雎宮都快被他們拆了,夜君清不得已出手加入殷雪等人的行列,雙拳難敵四手,原本燕南笙以一敵五已是吃力,如今加上夜君清,他自然毫無疑問的被人點(diǎn)在了正廳。
“夜君清!你不出手本盟主已經(jīng)不愿意了!你還幫著他們打我!”燕南笙怒視夜君清,卻見姚莫婉起身走了過來。
“失信于燕盟主是莫婉的錯,但莫婉不允許任何人說汀月已經(jīng)死了!她們沒死!就算是翻天,莫婉也要把她們找出來!”清冷的聲音透著掩飾不住的決然自姚莫婉口中溢出,看著姚莫婉寒如冰錐的眸子,燕南笙原本一肚子的話,竟噎在喉嚨里,怎么也說不出口。直至姚莫婉離開,夜君清方才將燕南笙的穴道解開。
“她還有理了!再說,本盟主也沒說汀月她們死了啊!”燕南笙再沒追上去理論的膽量,只朝夜君清發(fā)發(fā)牢騷。
“你也知道汀月跟了莫婉多久,而且汀月失蹤的第二天,原本是汀月和流沙大婚之日,之前冷冰心失蹤莫婉已經(jīng)心煩意亂了,這件事你別怪莫婉,她有跟朕提過幫你的事,事實(shí)上,白蓮花和白蓮教她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要不是汀月的事……”夜君清淡聲解釋。
“真這么嚴(yán)重?”燕南笙挑了挑眉,眸子似有深意的看向姚莫婉漸漸消失的背影。
晚膳十分,姚莫婉依舊無甚胃口,倒是對面的燕南笙吃的甚歡。
“有件事本盟主不知當(dāng)說不當(dāng)說!辈畈欢嗑懦娠柕臅r候,燕南笙方才開口,邪魅的眸子瞥了眼姚莫婉。無語,姚莫婉漠然坐在那里,對除汀月之外的事絲毫不感興趣。
“什么事?”到底是自己的師兄,夜君清總不好讓他冷場。
“還是師弟好!本盟主近日得一愛犬,此犬那真是非常之珍貴,那它珍貴在哪兒呢?”燕南笙想要提起姚莫婉的興致,卻發(fā)現(xiàn)姚莫婉連抬眼的動作都沒有。
“君清飽了!币咕迓牪幌氯チ,照燕南笙這么說下去,難免一會兒得挨頓好揍。
“那狗能依著衣服的味道,尋到衣服的主人。”燕南笙語閉之時,夜君清陡然坐回原位,原本毫無表情的姚莫婉頓時抬眸看向燕南笙,眼底迸發(fā)出異樣的華彩。
“狗在哪里?”姚莫婉直言問道。
“這個么……”燕南笙擱下瓷碗,慵懶的倚在椅背上,雙手環(huán)于腦后,賣起了關(guān)子。
“你要什么?殷雪,去把‘緣升’給本宮拿出來!”姚莫婉二話沒說,當(dāng)即命殷雪將彼時她‘敲詐’的物件拿出來。
且當(dāng)殷雪將‘緣升’遞給燕南笙時,燕南笙卻搖了搖頭。
“美人啊,你可糟蹋好東西了,這珠子是上古神物,趨吉避兇的,比你之前從本盟主這拿走的任何一樣?xùn)|西都值錢。”燕南笙看著姚莫婉毫不疼惜的把珠子遞過來,心里頗感不是滋味兒。
“盟主是想敬酒不吃吃罰酒,是不是?”此時此刻,在姚莫婉心里,沒有一樣?xùn)|西能比得過汀月的下落。
“咳咳……本盟主倒是能將愛犬借給你,條件是,你必須把這珠子穿起來帶在身上!毖嗄象系谝淮涡母是樵缸隽速r本買賣。
“為什么?”一側(cè),夜君清不樂意了。
“為什么?你還好意思問本盟主為什么!本盟主就是要她時刻記著,她收了本盟主的寶貝,卻沒把本盟主救出火坑!”燕南笙瞪眼解釋道。
“你不是好好的坐在這兒么!”夜君清覺得燕南笙的腦子許是長霉了,這樣一來,他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那是本盟主自救,玩命跳出火坑。怎么?你們不來救,本盟主就活該燒死。 毖嗄象喜灰詾槿。
實(shí)則燕南笙卻從沒計較那么多,在姚莫婉和夜君清面前,沒有誰會比燕南笙更大方,他只是想把這顆珠子送給姚莫婉,經(jīng)歷千劫的人兒啊,有了它或許以后就平安了,燕南笙如是想。
有些愛,既然不能見光,那便埋在心底無人的角落,慢慢沉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