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日就先不用說了,等逃出去,你可得請我們好好吃一頓,餓的心發(fā)慌!”寒錦衣吃了解藥,頓覺身體稍好一些,于是十分現(xiàn)實(shí)的提出條件。
“自然,糙米粥是管夠的!夜鴻弈和無名已經(jīng)被莫婉撩倒了,剩下的皇城侍衛(wèi)不足為懼!一會兒我們不可戀戰(zhàn),先逃出去再說!”姚莫婉將最后一粒解藥喂到段梓桐嘴里,之后轉(zhuǎn)身走到車廂前面,側(cè)眸看向寒錦衣,封逸寒和狄峰三人。
“放心,恢復(fù)的差不多了!”寒錦衣看出姚莫婉目光中的詢問,微微點(diǎn)頭。無語,姚莫婉深吸口氣,旋即掀起車簾,卻在這一刻,整個人僵在車廂前,忽覺頭頂烏鴉一會兒排成一個一字,一會排成一個人字,緩緩飛過,心中萬頭草泥馬在撒歡兒狂奔。
“姚莫婉!無名早就勸過你,一步險,你萬劫不復(fù)!”馬車前,無名猙獰的臉上掛著這天底下最猥瑣的詭笑。無名前面,夜鴻弈一雙眼如子夜大海中央的漩渦,深幽暗絕,駭人心魄。
“婉兒,朕想知道,這些天你的那些話……都是在演戲?”陰蟄的聲音透著噬骨的寒冷,夜鴻弈束手立在馬車前,冷冷注視著車廂最前面的姚莫婉。
“皇上不會當(dāng)真了吧?”事到如今,就算她舌燦蓮花,也不可能讓夜鴻弈相信她到這馬車上只是路過。
“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朕!朕甚至原諒你所有的背叛,只想待你如初!可你為什么還要跟他們混在一起!在你心里,他們比朕重要?”月光下,夜鴻弈的臉仿佛幽靈一般,殺氣騰騰。
“沒有啊,這個世上,沒有一個人會比得了皇上在莫婉心目中的位置,因?yàn)榧幢銉A盡東海之水,西海之濱也無法沖刷掉莫婉心底的仇恨!夜鴻弈,你可知道姚莫心在莫婉心中的分量,你可知道仲兒在莫婉心中的分量!如果不手刃你于大姐陵前,莫婉真是死不瞑目呢!”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姚莫婉真是沒理由再和夜鴻弈虛與委蛇。
“兩載夫妻,朕對你如珠如寶,難道這些你都無動于衷?”夜鴻弈的聲音在顫抖,雙目迸射幽綠的寒芒。
“有!對于皇上的寵愛,莫婉只覺惡心,每次皇上對莫婉笑的時候,你知道莫婉在想什么么?莫婉真想一個巴掌抽過去,抽的皇上跟陀螺一樣!闭嬖拏,姚莫婉的真話那就更傷人了。
“姚莫婉!你該死!”夜鴻弈攥著拳頭的手咯咯作響,額頭青筋暴起,眼鼓如蛙。
“皇上,無名這便將姚莫婉給您抓過來,隨您處置!”無名見夜鴻弈目露殺意,心下大喜,雖然上面有指示不得傷姚莫婉性命,可他不能殺,不代表夜鴻弈不能殺!
眼見著無名沖向車廂,寒錦衣陡然拽過姚莫婉,出掌與無名斗在一處,只是讓姚莫婉萬沒料到的是,交手的剎那,寒錦衣的身體如風(fēng)掃落葉般傾倒在車廂內(nèi),唇角有血溢出。
“姚莫婉,你真以為本都尉的武功差到連有人與你接頭都聽不到么!既然皇上與本都尉都沒暈過去,那解藥自然是假的!呵!憑你機(jī)關(guān)算盡,也不過如此!姚莫婉!你別怨本都尉,實(shí)在是你自己不識好歹!”
無名眸色陰寒,倏的躍至車廂,伸手便欲抓姚莫婉,幾乎同一時間,幾道寒光同時射向無名,無名迫于無奈,只得倒退數(shù)步,抬眼間,風(fēng)雨雷電已然分至馬車四角,目光凜然看向無名。
“主人!屬下等來遲,讓主人受驚了!”風(fēng)麟聲音幽冷,肅然高喝。
“無名武功深不可測,你們小心!”車廂內(nèi),姚莫婉將寒錦衣扶到自己懷里,憂心囑咐道。
“憑你們四個,還不是本都尉的對手!”無名自負(fù)看著眼前四人,眸光陡閃,頓時出掌沖了上去,風(fēng)雨雷電不敢怠慢,分別使出看家本事,兵器交錯,火光四濺,樹林里頓時亮如白晝,刺耳的摩擦聲震的姚莫婉耳膜生疼。
十幾招下來,風(fēng)雨雷電皆受無名一掌,不同程度的受傷,眼見著風(fēng)雨雷電不及,姚莫婉眸色漸憂,而對面,夜鴻弈的目光一直未曾離開姚莫婉,心底恨欲難填。他不甘心!姚莫婉是他這輩子唯一愛上的女人,夜鴻弈如何也不甘心這樣的結(jié)果!
“主人!駕車先走!”空中,風(fēng)麟大聲吼道,心里已打定主意,即便豁出這條命,也要保主人離開。姚莫婉不是無義之人,如果不是車上還有封逸寒他們,姚莫婉說什么也不會丟下風(fēng)雨雷電,可此時,她別無選擇。
姚莫婉聞聲后縱身坐到車前,雙手拉起韁繩,奈何早有皇城侍衛(wèi)上前,將韁繩斬斷,馬匹落跑,車頭頓時摔在地上,姚莫婉一個不穩(wěn),整個栽了下去,眼見著頭先著地,姚莫婉索性閉眼,卻在下一秒,一股熟悉的味道縈繞鼻間。
姚莫婉不愿睜眸,她怕看到自己思念甚極卻又不想見到的那個人,可她又無法拒絕這樣溫暖的懷抱,真想一輩子賴著不再離開。
“夜君清!你居然還敢出現(xiàn)在朕面前!”在姚莫婉摔下去的那一刻,夜鴻弈情不自禁的想要上前,那一刻,夜鴻弈知道,不管姚莫婉的心有多狠,自己卻是放不下這個女人了!然則他未等他付諸行動,卻有人先他一步。
“莫婉,你沒事吧?”一個月的時間,所有的語言都是蒼白的,沒有一個詞能形容他對姚莫婉的思念,那種灼心的感覺從未有過,也是這一個月的沉淀,夜君清知道,懷里的女人便是他此生摯愛,無人可以超越,無人可以替代,縱是彼時的姚莫心,也未讓他有過這樣的感覺。
彼時他將這種感覺告訴燕南笙時,燕南笙想了很久,終是送給他喜新厭舊這四個字,可即便愧疚難當(dāng),他卻無法抑制對姚莫婉的思念。
“沒事!币δ駨(qiáng)忍著摟住夜君清脖子痛哭的沖動,默然退出夜君清的懷抱,腳步艱難的走向車廂,扶起還掛在車上的寒錦衣。這一刻,寒錦衣想哭,想他叱咤風(fēng)云十幾年,還從沒有像現(xiàn)在這么慫過。
“夜鴻弈,今日不是對戰(zhàn)之時,本王只想帶他們走!”夜色下,夜君清的眸清冷無波,仿佛被月光鍍上一層碎銀,宛如仙邸般令人不敢褻瀆。
“有朕在,你們誰也別想走!夜君清,今日朕便讓你知道背叛朕的下場是什么!”夜鴻弈狠戾低吼之時,無名以尾指鳴哨,隱藏在暗處的魅姬,千面,白斬和墨常率百名鐵血兵團(tuán)的死士出現(xiàn)在夜鴻弈身后。
“既然來了,那就別走了!”無名冷冷開口,事到如今,若是被他們救走五國國君,后果不是他能承擔(dān)得起的,所以除了趕盡殺絕,他再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