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殷雪守著,你連這個(gè)門都出不去,還回什么金門,喝水!”姚莫婉將水遞給楚漠信,眼底閃過一抹心疼。
“本王要回金門!背沤舆^水杯,一飲而盡,隨后一本正經(jīng)的看向姚莫婉。
“這回你不回去都不行了,金門傳來消息,如果再不把你放回去,蜀王很有可能大舉進(jìn)攻莽原,看來你在蜀王心目中真是很重要。∧虐,莫婉姐姐求你一件事啊?”姚莫婉一改剛剛肅然之態(tài),眉眼彎彎的看向楚漠信。
“求本王什么事?”楚漠信不去深究姚莫婉對(duì)自己在父皇心目中地位的評(píng)價(jià),狐疑抬眸。
“你回去后在蜀王面前替莫婉多美言幾句唄?”姚莫婉眨著眼睛,笑意盈盈。
“你放心,本王回去自有辦法讓父皇撤兵的。所以你是同意讓本王回金門了?”楚漠信挑了挑眉,質(zhì)疑的看向姚莫婉。
“現(xiàn)在看來,莫婉似乎也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呵。”姚莫婉苦笑,如果可以,她情愿將楚漠信一直留在身邊,可她知道楚漠信更需要什么。
廚房內(nèi),皇甫俊休指著奔雷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臉上那兩個(gè)滴溜爛轉(zhuǎn)的是什么玩意!看不到我已經(jīng)躺在地上了么?為啥還沖我甩飛鏢!為啥?”皇甫俊休這個(gè)恨吶,當(dāng)初講好的,只要他倒在地上就算是死了,所以一記飛鏢過后,皇甫俊休便十分識(shí)相的就地陣亡,卻不想‘死’后還要受那么多苦。
“這你不能怪我,只能怪你自己得罪不該得罪的人了。”奔雷一臉無辜,事實(shí)上,奔雷對(duì)皇甫俊休的遭遇也是深表同情,那飛鏢雖是假的,可上面涂著藥呢,每一支射在人身上,都跟真的一樣。再加上皇甫俊休已經(jīng)是‘死人’,自然掙扎不得,可見他忍功還是十分厲害的。
“我得罪誰了?你說啊,我得罪誰了!”皇甫俊休正在氣頭兒上,一時(shí)反應(yīng)也沒那么快。
“得罪……主人!”奔雷剛想開口,卻見姚莫婉竟然自外面走了進(jìn)來。
“主人?你是說姚莫婉?我早該想到是她!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所以說古人誠不欺我。其實(shí)我有什么錯(cuò)!我不就說了句實(shí)話嘛!她至于這么整我?女人就是女人,心比針眼兒還小,干不了什么大事兒!”皇甫俊休只顧著發(fā)恨泄氣,絲毫沒看到奔雷朝他擠眉弄眼。
“咳咳……差不多得了啊,她好歹也是主子!北祭滓娨δ衲蛔髀,唇角卻噙著笑,便開始深深為皇甫俊休擔(dān)憂。
“她是你主子,又不是我主子!你怕她那是你的事!我可不怕!別再有下一次,要不然……”
“屬下叩見主子。”奔雷不愿見慘劇重演,遂在皇甫俊休撩下狠話時(shí),突然俯身,朝其身后的姚莫婉鞠躬施禮;矢⌒萋劼,心砰然一震,繼而慢慢轉(zhuǎn)身,赫然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笑的云淡風(fēng)輕的姚莫婉。
“要不然怎么樣?”姚莫婉饒有興致的看向皇甫俊休,臉上的笑越發(fā)嫵媚妖嬈。
“呃……楚后走路怎么沒聲音的。俊被矢⌒莞尚陕,只覺后頸嗖嗖的冒著涼風(fēng)。
“皇甫大人在這里長篇闊論,莫婉怎好打擾呢,若不是奔雷掃了皇甫大人的興致,本宮相信皇甫大人接下來說的,必定十分精彩。不過沒關(guān)系,皇甫大人繼續(xù)!币δ駬u曳生姿的走進(jìn)廚房,魅色的眸子輕挑著看向皇甫俊休,直看的皇甫俊休滿身雞皮疙瘩抖落一地。
“咳咳……許是小寒王醒了,俊休這便去照顧著!被矢⌒菽母揖昧簦(dāng)下尋個(gè)由頭跑了出去,邁過門檻兒時(shí),鞋子還掉了一只,即便這樣,皇甫俊休都沒敢停下來撿鞋。
“主人?”奔雷十分同情的看著皇甫俊休離開的背影,這才將目光落在姚莫婉身上。
“準(zhǔn)備些瀉藥。”姚莫婉果然睚眥必報(bào)。
“是!”奔雷也很想離開是非之地,卻在邁步之時(shí)被姚莫婉喚了回來。
“算了,本宮會(huì)讓殷雪親自給他準(zhǔn)備,至于你么……你就聽著皇甫俊休那么貶損本宮,理都不理一句么?”姚莫婉意味深長的看向奔雷。
奔雷無語,這才叫躺著也中鏢!于是奔雷無緣無故的被姚莫婉罰著打掃了一個(gè)月的茅房。
且說皇甫俊休千小心,萬謹(jǐn)慎,還是沒擋得過姚莫婉的毒手。樹林內(nèi),楚漠信不耐煩的朝著角落里大喊。
“出來不到一個(gè)時(shí)辰,你大解了二十次,本王不等你了!”楚漠信本就心情沉重,再被皇甫俊休這么走走停停的折騰,脾氣自然差了些。
“回來了,回來了……王爺莫急啊,我們……”只見皇甫俊休臉色慘白的跑了過來,還沒等說上兩句便又轉(zhuǎn)身跑了回去。
“別人吃東西,你也吃東西,沒見誰的腸子比你直!本王先走了,你留在這兒拉個(gè)夠吧!”楚漠信恨恨跺腳,索性先走一步。
金門行館,楚熙在楚漠北的攙扶下出了房間,身后跟著百里皓然。
“父皇今日精神些了!背钡穆曇敉钢┰S心疼,只是三天的時(shí)間,楚熙變得憔悴了,鬢角的白發(fā)多了些許。
“朕在床上躺了幾日?”楚熙緩踏著步,白眉微皺,淡聲開口。
“三四天的時(shí)間,都怪兒臣安排不周,明知父皇對(duì)枸杞子過敏,卻忘了提醒廚子,害父皇在床上昏迷這些天才醒過來,兒臣有罪。”楚漠北說話間便欲下跪,卻被楚熙攙了起來。
“朕又沒說要罰你……”楚熙緊握著楚漠北的手,炯炯有神的目光里閃爍著濃濃的父子情。
看著眼前的一切,楚漠信的眼淚差點(diǎn)兒落下來,那樣的眼神,他企盼了十五年。十五年呵,他拼了命的努力只想讓父皇多看自己一眼,哪怕一眼都好,可是這十五年,父皇眼中就只有皇兄,他仿佛是透明的,有時(shí)候連他自己都不確定,他是否在父皇的眼里存在過。
“漠信?漠信你怎么回來了?”在看到楚漠信的那一刻,楚漠北眸色驟凜,旋即松開楚熙的手擋在楚漠信面前。
“父皇……”楚漠北想說些什么,卻被楚漠信攔了下來。
“皇兄,漠信想單獨(dú)和父皇說幾句話。”楚漠信清澈的眸子如星閃亮,面對(duì)那樣的眸子,楚漠北沒有拒絕的理由,可他仍然擔(dān)心。
“你下去!鄙畛恋穆曇袈牪怀鱿才,楚熙直視楚漠北,淡聲開口。無語,楚漠北雖不情愿,卻仍帶著百里皓然一起退出兩人的視線。
“兒臣楚漠信叩見父皇,兒臣自知罪不可恕亦死不足惜,但臨死前卻想斗膽求父皇一件事!背烹p膝跪在地上,他不敢抬眸,不想看到楚熙眼中的厭惡和冷漠,那會(huì)讓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