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墻壁翻轉(zhuǎn),一身著黑色夜行衣的男子赫然站到夜鴻弈面前。
“混賬!朕何時準許你逮捕朕的皇后?把她送回去!立刻!”在看到黑衣男子的那一刻,夜鴻弈倏的起身,凌厲的目夾雜著深刻的恨意,抬手便是一掌,只是夜鴻弈的掌風(fēng)還沒落下來,男子便仿佛幽冥般翩然后退,夜鴻弈這巴掌自是打了個空。
“你?”夜鴻弈沒料到男子會躲開,一時間怔在那里,不知該做何反應(yīng)。
“身為人臣,冰魄讓皇上一招,若皇上再欲動手,莫怪冰魄以下犯上!庇睦涞穆曇粼幃惸,男子悠然走近夜鴻弈,黑瞳深幽無光,仿佛兩片黑洞般讓人看不到盡頭,在冰魄面前,夜鴻弈竟真的沒敢再出手。
“冰魄提醒皇上一件事,鐵血兵團只有一個主人,便是先皇,鐵血兵團只有一個使命,便是保衛(wèi)大楚江山。身為鐵血兵團的副都尉,冰魄做任何事并不需要向皇上稟報,亦不需要征得皇上同意,但必須要讓皇上知道。都尉大人命冰魄追查皇宮細作一事,如今已有結(jié)果!北堑穆曇粢琅f魔魅,狹長的眸子冷光森森,那張臉白的如死人一般,極不正常。
“朕當然知道鐵血兵團的使命,也知道鐵血兵團的人只對父皇忠心,但父皇臨死之前給了朕這個,你該明白這是什么意思!”夜鴻弈緩緩自袖內(nèi)取出一枚虎符托在掌心,聲音寒蟄如冰。
“冰魄當然知道,所以才會將皇上請到這里,目的就是讓皇上親耳聽到庾傅寧的證詞,現(xiàn)在庾傅寧直指姚莫婉,事實證明,姚莫婉便是那個禍國殃民的奸細,還請皇上制裁!北堑曢_口,聲音不卑不亢。
誠如冰魄所言,鐵血兵團所做的任何事并不需要直接對夜鴻弈負責,但有三件事例外,第一,出兵;第二,懲處奸細;第三,斬殺皇親國戚。所以就算冰魄查出真相,能置姚莫婉于死地的,卻只有夜鴻弈一人。彼時王沁若的死,便是得了夜鴻弈的準許。
“你以為朕是傻子么?庾傅寧分明就是誣陷!莫婉只是個癡兒,她怎么可能會是這些事的幕后主使!證據(jù)不足,朕命你馬上放了姚莫婉!”
鐵血兵團是個神秘的存在,夜鴻弈自登基以來便不曾見過,直至冰魄找到他,夜鴻弈方才相信父皇真的有建造過這樣一支神秘的軍隊,更讓夜鴻弈稱奇的是,他費盡心思不曾找到的王沁若和庾傅寧,冰魄只用了十天的時間。
“敢問皇上一句,皇上如何才能相信姚莫婉是假裝癡呆,實則精明?”冰魄言外之意,并不打算放了姚莫婉。對此,夜鴻弈毫無辦法。
“除非她親口承認!親口說出那些事的經(jīng)過,否則朕怎么都不相信她會有心毀了朕的江山!”夜鴻弈厲聲吼道。
“冰魄需要時間!北堑暤。
“朕不明白,你為何要緊鎖莫婉不放,朕與她同床共枕,豈會不了解她!”夜鴻弈不想與冰魄鬧的太僵,畢竟姚莫婉在他手里,而且大楚江山不能沒有鐵血兵團庇佑。
“冰魄查過,所有事情都發(fā)生在姚莫婉與夜君清入宮之后!北钦f出自己的理由。
“單憑這點?”夜鴻弈不以為然。
“單憑這點已經(jīng)足夠。”冰魄肅然開口。
“既然如此,夜君清也脫不了嫌疑,你為何不查他?”夜鴻弈心存質(zhì)疑。
“皇上放心,冰魄斷不會厚此薄彼,事實上,冰魄最先查的便是夜君清,卻并未查出任何蛛絲馬跡!北菗(jù)實回應(yīng)。
“沒查到不等于沒有,朕倒覺得,比起姚莫婉,夜君清的嫌疑更大!你最好把心思用在該用的人身上,至于莫婉,朕同意你將她留在這里,但有一點,不許對她用刑,以十日為限,如果十日之后,你不能拿出新的證據(jù),即刻放了姚莫婉!”
“否則朕就算得罪鐵血兵團,也不會任由你放肆下去!”夜鴻弈發(fā)狠吼道,旋即轉(zhuǎn)身朝向琉璃墻面,看著姚莫婉嗚嗚的哭泣,夜鴻弈終是不忍,轉(zhuǎn)身離開。
待夜鴻弈離開,冰魄幽冷的眸子落在了姚莫婉身上,心底劃過一抹質(zhì)疑,姚莫婉,到底是你隱藏的太深?還是本座看錯了?到底是你在夜君清的身后肆意妄為,還是夜君清利用你暗度陳倉?
自發(fā)現(xiàn)姚莫婉失蹤后已經(jīng)三個時辰過去了,夜君清找遍了整個皇城均未有所發(fā)現(xiàn),直至晚膳十分,夜君清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了關(guān)雎宮,此刻,殷雪已經(jīng)醒了過來。
“有沒有找到主人?”夜君清進門一刻,殷雪急忙迎了過去。
“殷雪,你醒了?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為什么莫婉會失蹤,到底是誰給你下的迷藥?”夜君清的質(zhì)疑已然回答了殷雪的問題。
“殷雪也不知道,當殷雪感覺到有人的時候,神經(jīng)已經(jīng)麻痹了!币笱┝季o蹙,懊惱至極。
“連你都沒發(fā)現(xiàn),此人武功必是極高,會不會是寒錦衣?”夜君清恍然看向殷雪。
“不會,以寒錦衣的武功,若想對付殷雪,不必迷藥。”殷雪道出事實。
“那會是誰?為什么要虜走莫婉?”夜君清無法靜下心來思考,他無法想象此刻的姚莫婉正承受著怎么的痛苦的恐懼。
“現(xiàn)在怎么辦?可怎么辦才好啊!”汀月急的眼淚直涌,卻絲毫沒有辦法。
“殷雪覺得這件事不能隱瞞,必須要讓夜鴻弈知道!毕啾戎,殷雪要冷靜的多。
“沒錯,就算隱瞞也隱瞞不住。你們先在這里等著,本王這就去找皇上,希望皇上能有辦法!币咕搴萦蹩跉猓醋叱鲫P(guān)雎宮。
御書房內(nèi),夜鴻弈冷顏坐在龍椅上,手中的奏折被他攥的褶皺變形,只要想到姚莫婉恐懼的目光,他的心便似被小刀一下下的割著,疼的無以復(fù)加。
“冰魄,朕殺了你!”夜鴻弈低吼著,猛的撇了手中的奏折。就在這時,外面?zhèn)鱽硇√O(jiān)的聲音。
“啟稟皇上,肅親王求見!
“不見!”夜鴻弈正在氣頭上,自然沒心思見夜君清,卻不想下一秒,夜君清竟自行闖了進來。
“皇上,大事不好,皇后娘娘失蹤了!”夜君清顧不得行君臣之禮,大步走到龍案前,急聲稟報。
“大膽!你眼里還有沒有朕?沒朕旨意,你竟敢闖進來!這是以下犯上的死罪!你當真以為朕不敢殺你!”夜鴻弈憤怒了,冰魄敢視他為無物,夜君清也敢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到底在他們眼里,自己算什么!
“臣弟知罪,可皇后失蹤是大事,臣弟只是一時情急,才會硬闖進來,還請皇上治罪!币咕逍南挛⒄,旋即恭敬跪在龍案前,清眸流轉(zhuǎn)間,那抹質(zhì)疑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