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是死了……可現(xiàn)在大楚又出了一個姚莫婉,既然有前車之鑒,本太子又豈容姚莫婉壯大起來?”此刻的心痛如被利刃穿透胸膛,他后悔了,一開始,他就不該放姚莫心回大楚!
他恨夜鴻弈,被那樣一個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子愛著,他居然不懂得珍惜!他也惱姚莫心,你不是很聰明嗎?怎么就死了呢!起來跟我斗。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除掉姚莫婉?”百里皓然恍然開口。
“是啊,姚莫婉活不得!背笔媪丝跉,精銳的眸閃過一道冷蟄的寒意。對不起了,莫心,本太子不想冒險。
“可微臣還是不明白,這與撤回’千陌號‘有什么關(guān)系?”百里皓然撓頭了。
“撤回’千陌號‘,本太子就沒有留在莽原的理由,一旦姚莫婉出事,任誰也賴不到大蜀頭上。”楚漠北難得有耐心解釋。
“除了樓蘭王,也沒誰知道’千陌號‘的背后當(dāng)家是太子殿下。俊卑倮镳┤痪o皺眉頭,一臉問號。
“所以本太子防的就是樓蘭王!”楚漠北強忍住沖上去暴打百里皓然的沖動,厲聲吼道,面對這種毫無頭腦的問題,一向深沉的楚漠北也無法淡定了。
“微臣明白了……”小命要緊,百里皓然不敢再有異議。
“除了這點,本太子這么做也是想讓姚莫婉滿腹疑云,就像你現(xiàn)在這樣!介時若她收到本太子的邀請函,你說她會不會拒絕?至于錢財么,待漠信娶了庫布哲兒,大蜀還愁沒錢么!”楚漠北終于真相了。
“可微臣看小王爺未必會娶昭陽公主……”百里皓然不怕死的質(zhì)疑。
“感情這種東西,培養(yǎng)培養(yǎng)就有了!睂τ谶@件事楚漠北也十分撓頭,他自認(rèn)庫布哲兒傾城國色,堪稱絕代,可自己的弟弟怎么就對她沒感覺呢?
正如楚漠北所料,當(dāng)姚莫婉接到楚漠北的邀請函時,只猶豫了片刻,便決定赴宴。
“主人,這明月峽是整個莽原的死角,那里時常有匪賊出沒,奔雷認(rèn)為楚漠北將宴請地點設(shè)在這里,定是居心叵測,您萬萬不能孤身赴宴!”接過姚莫婉遞過來的邀請函,奔雷急聲勸道。
“本宮猜他不會這么快對我下手,而且本宮也很想知道,他何以突然撤走所有’千陌號‘的商鋪,或許……或許他在有意示好,若如此,本宮倒想跟他談筆交易!币δ袂逵牡捻娱W過一抹明暗莫辯的光芒。
若以她往日對楚漠北的了解,這一趟她不該去,可是她卻不想錯過這次與楚漠北單獨見面的機會,如今時機成熟,她覺得是時候讓夜君清舉旗倒戈,如果有大蜀的支持,必定事半功倍。
“可是……”奔雷還想再勸,卻被姚莫婉搶先一步開口。
“聽著,這件事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夜君清!如果本宮在明月峽看到不該看到的人,回來定親手撕爛你的嘴!”姚莫婉說話間悠然起身,帶著汀月走出正廳。
和楚漠北談判是件很累腦子的事,距離酉時還有三個時辰,她需要好好想想。
看著姚莫婉的身影淡出自己的視線,奔雷眼中有淚滾動。就算姚莫婉不說,奔雷也能猜出姚莫婉要和楚漠北談什么交易,為了王爺,姚莫婉當(dāng)真做盡一切,這份恩德,他銘記于心。
“別擔(dān)心了,有殷雪在,主人不可能出事!弊蚤T外走進(jìn)來的雨兒好生勸慰道。
“你聽到了?”奔雷當(dāng)下抹淚,清了清嗓子,尷尬開口。
“別忘了,雨兒也是隱衛(wèi)。剛剛有個姑娘在門口要見肅親王,說是要把這個東西連同這封信一并交給王爺!庇陜赫f著話,將手里的發(fā)簪和信箋遞了過去。
“女人的發(fā)簪?”奔雷接過發(fā)簪,滿目質(zhì)疑.
“其實有句話本不該雨兒講,不過主人為肅親王所做的一切你我都看在眼里,如果肅親王辜負(fù)主人的話……你以前是王爺身邊的心腹,有些話還是你說比較合適!庇陜阂馕渡铋L的看了眼發(fā)簪,旋即轉(zhuǎn)身離開。
奔雷自然明白雨兒的意思,可他知道,王爺不會有別的女人,因為在王爺心里就只有一個姚莫心?稍诳吹绞种邪l(fā)簪的時候,奔雷還是猶豫了,直至酉前后,奔雷方才將發(fā)簪和信箋交到夜君清手里,而此時,姚莫婉已然走出姚府,直奔明月峽。
即便入夜,莽原的大街依舊繁華,兩側(cè)小攤均燃起燈籠,遠(yuǎn)遠(yuǎn)一看便似兩條伏地的長龍,煞是壯觀。轎內(nèi),姚莫婉忽然想到什么,當(dāng)即掀起車簾。
“汀月,你現(xiàn)在去趟郁春院,看看楚漠信在不在?如果……如果在的話……告訴他本宮去了明月峽!币δ窈芷D難的才做出這個決定,以致于汀月才一離開,她便后悔了。
“殷雪!”姚莫婉當(dāng)即喚出殷雪。
“主人吩咐!
“把汀月喚回來!”姚莫婉毫不猶豫開口,不管此去是福是禍,她都不該動楚漠信的念頭,那個孩子把自己當(dāng)母親一樣愛著。即便是人潮鼎沸的大街,也無一人注意到殷雪的來無影,去無蹤。
就在殷雪尋得汀月蹤跡的時候,忽然被人攔了下來。
“讓開!”殷雪目露陰芒的看向面前之人,聲音寒蟄如冰。
“這個東西你該認(rèn)得。他在鳳凰山,去不去你自己決定!眮碚卟⑽磩邮,而是將一條軟鞭甩在殷雪面前?粗厣系能洷,殷雪瞳孔驟然緊縮,她一眼便認(rèn)出了眼前這條龍須鞭,這是父親臨死前傳給殷雄的,殷雄從未離身。
“我哥哥出什么事了?”殷雪驚慌撿起龍須鞭,抬眸時,那人已然不見。這一刻,殷雪猶豫了,去?自己有任務(wù)在身。不去?如果不是遇到極兇險的事,這龍須鞭絕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殷雪掙扎片刻,終是飛身朝鳳凰山而去,這是她做隱衛(wèi)以來,第一次失職。
晚膳十分,姚莫婉并未出現(xiàn),夜君清正欲詢問,便見奔雷自外面走了進(jìn)來。
“有沒有看到姚莫婉?再怎么忙也不該不吃飯啊!”夜君清有些抱怨的嘟囔著。
“其實……”奔雷猶豫了,他或許該將姚莫婉的去向說出來,畢竟明月峽那個地方太危險,如果楚漠北使什么陰招,后果不堪設(shè)想。就在奔雷下定決心之時,夜君清陡然起身,一把奪過奔雷手中的發(fā)簪。
“這是哪來的?”夜君清目色驟寒,聲音止不住的顫抖。
“回王爺,中午有一女子來府上找王爺,說是要將這兩樣?xùn)|西交給王爺,當(dāng)時王爺不在,所以奔雷就代為收著了!北祭渍f著話,將手中的信箋遞到夜君清手里。
’欲知姚莫心死因,戌時碧心亭見,過時不候-庾傅寧‘看著手中的信箋,夜君清的心,便似被毒蛇狠狠啃噬著,鉆心的疼如一波波巨浪拍打而至,雖然他相信是姚素鸞害死的姚莫心,可他仍然渴望從另一個人的口中加以確認(r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