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皇甫使者有興趣,哪日本宮帶你到御膳房走走,也讓本宮盡些地主之誼!被覆蓛涸诳炊止{內(nèi)的邀請之意后,似有深意開口。
“如此甚好!”皇甫俊休微微點(diǎn)頭,唇角勾笑。一笑動心,二笑動情,桓采兒的心在這一刻徹底淪陷,眼前男子雖稱不上艷美絕倫,豐神俊逸,可那股獨(dú)有的儒雅的味道,是桓采兒無法抵擋的。
適夜,姚莫婉摘了翡翠耳環(huán),透過銅鏡看向殷雪。
“你覺得皇甫俊休長的怎么樣?”
“屬下以前的主人是燕南笙!币笱┑暤馈
“是啊,本宮差點(diǎn)兒忘了,凡是看過燕南笙的人,便是看到長相俊逸,出類拔萃的,也會覺得是庸碌之姿。其實本宮也沒看出皇甫俊休長的哪里出眾,桓采兒怎么就跟他對上眼了呢?”姚莫婉不解,客觀來說,夜鴻弈的長相可一點(diǎn)兒都不輸皇甫俊休。
“桓采兒喜歡皇甫俊休?這可不是好事!币笱┝嘉Ⅴ,憂心道。
“的確。”姚莫婉贊同點(diǎn)頭,
“對了,奔雷已經(jīng)將謠言散布出來了,如果不出意外,現(xiàn)在應(yīng)該進(jìn)了桓橫的耳朵!币笱╇U些忘了正事,肅然稟報。
“這么快?他怎么說的?”姚莫婉饒有興致轉(zhuǎn)身,揚(yáng)眉看向殷雪。
“男人的爭斗永遠(yuǎn)離不開權(quán)力和女人,楚漠信自小沒有母后,所以對年長的女子特別有好感,于是看中了一位深閨女子青兒,不料青兒竟是楚漠北心系之人,蜀王素來只疼楚漠北,所以兩人早有嫌隙,如今因為青兒,兩人徹底鬧翻,現(xiàn)下在朝中各自培植自己的勢利,楚漠信雖然年輕,不過幸好身邊有一等謀士皇甫俊休,所以倒也可以與楚漠北平分秋色。”殷雪原原本本稟報。
“低俗又老套,奔雷果然做不了文人!”姚莫婉望天,后悔自己過分相信奔雷的文學(xué)素養(yǎng)了。
“娘娘覺得桓橫不會相信?”殷雪倒覺得這個謠言不錯,若讓自己編,未必會編的這么完整。
“用不著信,疑就可以,桓橫一向謹(jǐn)慎,哪怕只是風(fēng)吹草動,他都不會鋌而走險,尤其是關(guān)系到桓府的前程,他每走一步都會前瞻后顧。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這兩日讓奔雷派密使再接觸桓橫,試探一下也好!币δ竦暦愿赖。
就在宴請完楚漠信的第二日,桓橫急急入宮,這讓姚莫婉的心稍稍穩(wěn)了下來。
渡月軒內(nèi),桓采兒柳眉微蹙,反復(fù)琢磨桓橫剛剛的話,總覺哪里不對。
“父親,采兒日前見過楚漠信,看起來癡癡傻傻的,可不像傳說中的那么精明!”桓采兒不以為然。
“癡癡傻傻?不可能,楚漠信雖不比楚漠北精明睿智,但也絕非普通角色。”桓橫面色凝重的看向桓采兒,心底煩亂不已。
本以為楚漠信出使大楚是他的好機(jī)會,他正好可以和寒王商榷自己何時叛走之事,卻不想接到這么個消息,還真是讓人頭疼。
“能和姚莫婉聊到一起,你說這個人能有多高的智商!”桓采兒竭力游說父親勿信謠言,實則是想爭取與皇甫俊休見面的機(jī)會。
“你以為姚莫婉真是傻子?姚震庭與景王謀逆造反,那是抄家滅族的死罪,如今姚震庭被下了牢獄,姚素鸞也成了失寵的棄妃,唯有姚莫婉,皇上還將她視作珍寶,如果沒有絕頂?shù)念^腦和手段,她會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為父不在皇宮尚且能看清這點(diǎn),你怎么就沒看出來呢!”
桓橫暗自慶幸,幸而他選擇背叛夜鴻弈,否則讓自己女兒和那么個可怕的女人爭權(quán)斗狠,哪是對手!
“父親會不會想多了?”桓采兒不以為然。
“罷了,這件事與我們無關(guān),為父告訴你,從現(xiàn)在開始,不可以與楚漠信來往,尤其是他身邊那個皇甫俊休,不管他怎么約你,你都不能再見他。如果傳言是真的,我們?nèi)f萬不能與楚漠信有任何瓜葛,為父要投的人是楚漠北,不是他楚漠信!”桓橫斬釘截鐵叮囑,面色凝重。
“可是……”
“女兒啊!我們已經(jīng)和楚漠北的密使來往了,如今我們要等的就是楚漠北的消息,只要他一句話,為父便會帶你一起離開大楚,如今若因為我們與楚漠信來往而失信于楚漠北的話,他日東窗事發(fā),我們就真的沒有退路了。寧走十步穩(wěn),不走一步險,知道么?”桓橫苦口婆心道。
“采兒知道。”看著日漸蒼老的父親,桓采兒終將自己的小心思壓制在心里,堅定點(diǎn)頭。
果不其然,那日宴席之后,皇甫俊休苦等了三天,都沒接到桓采兒的邀請。
“桓采兒還沒有動靜?”關(guān)雎宮西廂房內(nèi),楚漠信挑起劍眉,狐疑看向皇甫俊休。
“回寒王,沒動靜!被矢⌒菝嫔领o如水,心底卻有些按捺不住了,按道理來說,桓采兒既然已經(jīng)安排了宴席,便是有意投誠,尤其是席間那句話,應(yīng)該不是他想多了才對啊。
“其實大哥何必要招攬桓橫呢,憑大蜀現(xiàn)在的實力,根本不需要這么麻煩!背乓荒槹翚,滿身傲骨。
“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乃兵家之道,桓橫深知越兵習(xí)性,有他相助,事半功倍,所以桓橫還是有必要招攬的!被矢⌒萆钪@位小王爺?shù)钠,即便他與太子有相似之處,卻少了那么幾分耐性,或許是還年輕的緣故吧。不過彼時太子十五歲,便為捕獲一只白虎而在山洞外匍匐三天三夜,那份忍耐力可不是誰都有的。
“隨你便吧,反正這趟本王不過是個幌子。不過……本王可以給你支一招!”楚漠信狡黠的眸子微微瞇起,笑嘻嘻的看向皇甫俊休。
“王爺請講!被矢⌒輿]想過楚漠信能給自己出什么好主意,不過聽一聽也無妨。
“如果皇甫愛卿肯犧牲一下色相,相信結(jié)果會大大不同。”楚漠信臉上的笑越發(fā)肆意起來。
“咳咳……微臣不明白小王爺在說什么!被矢⌒菝嫔⒓t,佯裝不解。
“那就當(dāng)本王什么都沒說好了,你自己拿主意吧,本王要去找姚莫婉了!”楚漠信說著話,起身便朝外走。
“微臣勸王爺還是慎與姚莫婉來往,那人絕非善類!被矢⌒菡嫘挠X得上次姚莫婉的那顆九曲回魂丹給早了,王爺怎么就不長記性。
“所以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古人誠不欺我!”楚漠信扔下這句話后,大模大樣的走出宮門?粗艧o畏向前的腳步,皇甫俊休只覺后脊發(fā)寒,頸邊冷風(fēng)颼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