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相府傳來消息,老爺之所以沒上朝,是因?yàn)榉蛉诵「刮⑼,聽說老爺找了皇城好幾個有名的大夫?yàn)榉蛉嗽\治,不過并無大礙!眲⑿褤(jù)實(shí)稟報(bào)。
“呵,為了別人的兒子,居然緊張成這樣,真是好笑。那個教書的吳自承與李青青還有來往么?”姚莫婉腳步輕淺的走到秋千旁坐了下來,悠然道。
“夫人與吳自承一直有來往,而且已經(jīng)在老爺面前舉薦了此人,老爺也答應(yīng)夫人,待孩子生下來,便讓吳自承來府上教小少爺。”劉醒跟著姚莫婉走到秋千旁,有一剎那,他忽然想伸手為姚莫婉搖秋千,彼時相府,這是他經(jīng)常做的事,只是今非昔比,他再也不能做那樣越矩的事了。
“走過夜路還不怕鬼,本宮這個父親什么時候才能長點(diǎn)記性呢,行了,你先下去吧。”姚莫婉揮纖手退了劉醒,旋即足尖點(diǎn)地,輕蕩在秋千上。
就在這時,夜君清一臉戾氣的踏步進(jìn)來,嚇的小優(yōu)蹭的竄到樹上,尾巴翹的老高。
“本王真是容不下安柄山那個混蛋了,他又害死了一個宮女!”夜君清劍眉緊皺,眼中憤憤難平。
“王爺可是答應(yīng)過莫婉的,不再插手安柄山的事,這么快就忘了?”姚莫婉足尖點(diǎn)地,停了秋千,輕挑眉梢的看向夜君清。
“可也不能放任安柄山就這樣草菅人命。 币咕遑(fù)氣走到姚莫婉身邊,清眸一眼就瞄到插在姚莫婉頭上的鳳尾瑤仙簪。
“這件事莫婉自有思量,王爺別壞了莫婉的事就好!币δ竦曢_口,并不想多作解釋。
“咳……這簪子不適合你!”夜君清知道自己動不了安柄山,之前那次便被流沙攔下來,想必是姚莫婉的意思。
“不會啊,莫婉覺得很好,很燦呢!”姚莫婉下意識撫了撫鳳尾瑤仙簪,眉眼彎彎。
“就是因?yàn)樘珷N,太刺眼,把你的光芒都給掩蓋了!”夜君清一本正經(jīng)分析。
“其實(shí)王爺若想要這簪子也不是沒有辦法!币δ耠p手握著秋千兩側(cè)的繩索,狡黠的眸子微眨著看向夜君清。
“鳳羽山莊一共就三!徘鼗甑ぁF(xiàn)在只剩下一粒,你最好打消念頭,不然燕南笙真能跟你拼命!”夜君清好意提醒。
“還有一粒。 币δ裱壑械墓饬亮钜咕迨窒肷茸约鹤彀,原來姚莫婉不知道啊!
“咳咳……全當(dāng)我沒說過!币咕遛D(zhuǎn)身欲走,卻被姚莫婉攔了下來。
“不想要簪子了?”姚莫婉輕喚著開口。
“還有別的辦法?”夜君清心底重燃希望。
“只要王爺幫莫婉蕩幾下秋千,莫婉便將這簪子贈與王爺!币δ竦穆曇羟宕嗳琰S鸝,分外悅耳。夜君清聞聲轉(zhuǎn)身,一步步走回到姚莫婉身邊。
“這么簡單?”夜君清詫異啟唇,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當(dāng)然,如果王爺不愿意的話……”
“誰說我不愿意!”夜君清頓時反駁,雙手隨即搖起秋千的繩索,不愿意?難得姚莫婉如此大方,他若不愿意,就是傻子!
風(fēng)過,吹起姚莫婉如墨的長發(fā),翩然的長裙在空中舞動出細(xì)碎的浪花,盤旋于空的花瓣隨風(fēng)落在姚莫婉的肩膀,美的精妙,尤其是那支鳳尾瑤仙簪,靈動閃爍,平添幾許夢幻。
看著在風(fēng)中搖曳的姚莫婉,夜君清的心漸生出一絲漣漪,他說謊了,那支鳳尾瑤仙簪很配她,此刻的姚莫婉,堪比天人。陽光下,鳳尾瑤仙簪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刺了夜君清的眼,再睜開時,他恍惚看到秋千上的人竟是莫心。
“莫心……你去了哪里啊,君清有多想你,知道么……”就在夜君清恍惚之際,忽然聽到一聲慘叫,待夜君清反應(yīng)過來時,姚莫婉已經(jīng)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摔在了地上,其狀甚是凄慘。
“夜君清!你是故意的!”姚莫婉表情痛苦的起身,指著夜君清的鼻子,大聲厲喝。就在這時,夜鴻弈已然走了進(jìn)來。
“婉兒,快讓朕看看,有沒有摔傷?”夜鴻弈心疼的拉過姚莫婉,雙手撐起姚莫婉的小臉,滿眼疼惜。
“皇上!您要給婉兒作主!夜君清是故意的,他欺負(fù)人!”姚莫婉哭著蹭到夜鴻弈懷里,心臟仍狂跳不止,如果不是她眼尖瞄到夜鴻弈,繼而做了剛剛的動作,以夜鴻弈的猜忌心,必會懷疑自己與夜君清之間的關(guān)系。
看著姚莫婉倚在夜鴻弈懷里,夜君清心下泛酸,那股隱隱的痛感令他慌亂不已,彼時看到姚莫婉與夜鴻弈親熱,他也會有不舒服的感覺,卻不似現(xiàn)在這樣,會心疼。這怎么可能?夜君清被自己心底最真實(shí)的反應(yīng)震到了,甚至忘記了向夜鴻弈施禮。
“君清!姚妃再怎么過分也是你的皇嫂,你怎可這般欺負(fù)她?”夜鴻弈一臉慍怒的看向夜君清。
“皇上,婉兒手臂破了,好疼!”姚莫婉見夜君清怔在那里,頓時拉起水袖,白皙無暇的藕臂上赫然擦出兩道血痕。
“臣弟有罪,請皇上治罪。”看著姚莫婉手臂上的傷口,夜君清劍眉微蹙著,單膝跪在地上。
“罷了,以后若再讓朕看到你欺負(fù)姚妃,朕定不輕饒!婉兒,朕陪你回去上藥。”夜鴻弈嫌惡揮手,示意夜君清起身,之后攬著姚莫婉走出梨花園。
就在夜鴻弈走出去差不多兩三步的時候,忽然回頭看向夜君清。
“這兩日夜厲宇會回來,你若無事,便幫著安柄山準(zhǔn)備準(zhǔn)備,朕要為他接風(fēng)洗塵!”在聽到夜厲宇三個字的時候,姚莫婉心下陡震,純凈的眸子閃過一道寒蟄的冷芒。
夜鴻弈居然把夜厲宇調(diào)回來了!看來他還是忌憚敦親王的報(bào)復(fù),所以才將自己的親弟弟,除了夜君清之外,唯一一個在奪嫡宮變中活下來的皇子夜厲宇,從大西北調(diào)回皇城。
夜君清活下來,是因?yàn)橐锅欈囊姓趟麨樽约捍蛳氯f里江山,而夜厲宇能活下來,則是因?yàn)樗郧榇肢E,毫無心機(jī),且對夜鴻弈唯命是從,當(dāng)然,血緣關(guān)系也占有一定的分量,不過姚莫婉知道,如果夜厲宇有一丁點(diǎn)覬覦皇位之心,夜鴻弈定然不會顧及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的血緣關(guān)系。
在姚莫婉印象中,夜厲宇可稱得上是個莽漢,不管長相還是心智都不知道差了夜鴻弈多少,最重要的是,此人對夜君清素來有種莫名的敵意,有幾次他都刻意制造機(jī)會想置夜君清于死地,他回來可不是什么好事!看來接下來的日子不能平靜了。
“婉兒,怎么了?”感覺到懷里美人兒的異常,夜鴻弈輕喚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