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那韓子瑜在福州府后,何為一行三人當即有了目標方向,不日便采購了物品出城去了。
不過何為采購之時,發(fā)現(xiàn)莫名其妙少了一百兩銀子,當即質問另外二人,那吳均支支吾吾不語,龍莫依也吹起了口哨。
倒不是那何為小氣,只是不能放任這錢不明不白的消失。
再三詢問下,吳均終于交代,那錢用于制購龍莫依所需的各類毒物藥材。
看那兩人扣扣搜搜的樣子,何為嘆了口氣,當即分與兩人各一百兩用于自己的開銷,如此一來,減去那之前花的銀兩,現(xiàn)在三人身上只有了各一百兩銀子。
不過此時仍要比和唐夢云去番禺時闊綽得多。
幾人一路向東北去,不出三日,便出漳州府,進了鯉城府境內。
鯉城府在大明建國以來,倭禍頻頻,故而有別的州府難以比擬的海防和軍備力量,如此,在這次倭禍中,反而成了最先安定的州府,不似那毫無防備的番禺。
沒了海盜倭寇,又正值秋收,四處本該是那欣欣向榮的景象,可何為一行所見之景色,卻全然不似所想。
三人為避人眼目,一路上都走的小道,小道不似官道主要途徑那重鎮(zhèn)城池,這些小道往往經過一些偏僻村落。
此時他們身上的干糧所剩無幾,幾人當即決定去那村中購置一二,可他們到了一村中,卻見一幅駭人景象。
只見院中高高堆著數(shù)具尸體,不少面黃肌瘦,口帶白巾的村民正推著車,此時正挨家挨戶的搜索尸體。
遠遠細看那些尸體,只見其臉上,身上,四處鼓泡流膿,死狀及其凄慘,令人不忍直視。
“此處竟有著疫病肆虐!”
三人對視一眼,紛紛從包裹中取出衣物,撕成那方巾,戴與口上。
“百毒體也怕這疫病嗎?”
“我這是百毒體又不是百病體!
龍莫依翻了個白眼。
“大哥,要不我們繞路而行?”
“不慌,看此處情況嚴重,多是沒有稟報官府,我等先在那村中了解情況,如有必要,還得去那鯉城內向官府稟報此地狀況,也方便他們來此救人。”
何為的說法惹得龍莫依一聲冷笑。
“按我猜,此地怕不是官府不知曉,而是那官府不想管!
何為皺了皺眉,幾人隨即便下了馬,將馬牽著進了村子。
見幾人要進村子,一老者倚靠在門框之上,有氣無力的高呼。
“幾位,進來不得啊!
“此處發(fā)生了何事?可否與我等說說!
“幾位有所不知啊,數(shù)月前村子里來了名道長,說什么我們村有那疫獸橫行,起初大伙都是不信,沒人搭理此人。
可沒過幾日,村子里便起了瘟疫,這疫病瘋一樣肆虐,這時大伙才想起那道士所說,當即把那道長請了過來。
依那道長所言,這瘟疫之所以起來,是因為這村中潛伏有疫獸,而想要不得病,便只能喝那道長賣的仙水。
本以為那道長是騙人的,可喝了那仙水的人,確實是無人得病,那全村上下,基本上是砸鍋賣鐵湊銀子買那仙水,不久大伙便都被搬空了。
喝不了仙水,大伙自然就病完了,死完了。你們且快跑,莫讓那些年輕人看到,不然會劫光你們的錢財以買仙水!
何為與龍莫依對視一眼,當即兩人心中便有了個七七八八。
“請問這道長姓甚名誰,如今可在這村中?”
“那道長道號邪風真人,就在村尾的破廟之中!
“讓我等去會會這邪風真人。”
何為三人當即轉頭向那村尾走去,一路上俱是破敗不堪的房子,正如那老者所說一般,村中尚且活著的年輕漢子俱是不懷好意的看著何為一行,不過好在看見那何為腰上的斷刀,并沒有動手。
這邪風真人才到數(shù)月,便將這村子荼毒成這般,何為三人俱是義憤填膺。
“我到要看看,那真人是否真像仙人般不死不滅!
不多時,幾人便行至村尾,看見那小破廟,抬頭卻又見一年輕男子著黑色武服,牽一黑色馬,腰別長刀,此時正與何為眾人對視。
見到此人的一瞬間,何為便將手搭在了刀上,吳均亦是大駭一跳,原因無他,眼前此人竟是一名錦衣衛(wèi)!
看其衣著,約莫是一名副總旗。
“先別輕舉妄動!
見對方并無殺意,何為按下了龍莫依已經摸出一個小瓶的手。
“三位,先別進那破廟買仙水,那老道是騙人的!
不等何為三人打招呼,那副總旗卻是先開了口。
“還請副總旗大人指教!
“本官來此查案,這牛鼻子老道多是謀財害命的江湖騙子,你等切莫被他騙了,待我進去捉拿此賊!
說完,竟是牽著馬直直進了廟中。
“大哥,怎么辦?”
“靜觀其變。”
言罷,幾人當即跟上,只見真有一名身著黃衣道袍,蓄有山羊胡,相貌猥瑣的老道正躺與一水井旁,井邊還有一個木牌,上面歪歪扭扭寫有“仙水一斤五兩銀”的字樣。
見到那錦衣衛(wèi)的一瞬間,那邪風真人竟是一改慵懶姿態(tài),騰的跳了起來。
“副,副總旗大人,來小道這兒不知有何指教?”
那錦衣衛(wèi)皺著眉頭,聲音冰冷。
“邪風老道,本官來此查案,你禍害百姓為亂一方,還不束手就擒!”
老道撲通一聲跪于地上,哭喊出聲。
“冤枉啊,大人,憑道只是賣賣水,不知何錯之有啊!
“你這歹人,竟往水中投毒!獨占這唯一的干凈水源,兌與解藥,高價賣與百姓!你良心被狗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