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兀術心里這個氣啊!二話不說,掄起大斧,一個“力劈華山”,向牛皋砍來,眼看大斧就要落下,牛皋不慌不忙,從背后抽出四棱鑌鐵锏,高聲喊道:“挖眼睛!”右手锏迅捷無比地刺向金兀術的面門。金兀術一看,牛皋這是不要命的打法,趕緊收勢撤斧。
金兀術不愧為大金國第一條好漢,眼看牛皋的鑌鐵锏刺到,金兀術變劈為撈,一個“海底撈月”,“嘡啷”一聲,巨斧崩開牛皋刺來的單锏,可他萬萬沒想到,牛皋的左手锏又向他的右肩砍來,只聽牛皋高聲喊道:“砍肉球!”“唰”的一聲,聲到锏到,金兀術趕緊來了個“金剛鐵板橋”,身體往后一倒,牛皋鑌鐵锏落空。
二馬“吧啦”一挫鐙,金兀術剛剛起身,牛皋的第三锏又拍到,口中還喊著:“锏耳朵!”鑌鐵锏挾著風聲向金兀術的左耳刺來,金兀術舉起大斧,一個“參拜北斗”,再次擋住牛皋的進攻。牛皋的一連三招,快速絕倫,著實令金兀術驚出一身冷汗,他真的不敢想象,中原之地,能人輩出,就這么一個黑小子,招式如此迅捷,若非本王親自出馬,大金國誰人能是他的對手。
驚險過后,金兀術穩(wěn)住心神,小心翼翼地使出一招“白猿問路”,想引誘牛皋出招,他更沒有想到的是,牛皋再次使出“挖眼睛”、“锏耳朵”、“砍肉球”,差點兒沒把金兀術給氣樂了,探知牛皋僅此三招后,金兀術決定不給牛皋機會,一個“分花拂柳”,撩開牛皋砍來的右手锏,緊跟著一個“風卷殘云”,向牛皋攔腰斬來。
三招未能奏效,牛皋心中“咯噔”一下,不自覺地暗念一聲:喲呵!金兀術確實厲害,俺牛黑子三招也不含糊!對金兀術咋地沒咋地,如果再這么打下去,俺牛皋非丟了性命不可,想到這里,他忽然大聲喊道:“慢!”金兀術一愣,“風卷殘云”剛剛使到一半,沉聲問道:“牛皋,你還有何話要說?”
牛皋言道:“金兀術,俺跟天山老祖學過仙法,吐氣如云,撒豆成兵。俺還有絕招沒有使出來,如果不告訴你一聲,免得說俺沒跟你打招呼。”“!牛皋,你還有什么絕招?盡管使出來,本王要讓你死的心服口服!”金兀術詫異地喝道。
牛皋將手揣進懷里,摸索了半天,對金兀術言道:“金兀術,我要放寶貝了!”說完,手中多了一個袋子,金兀術有些遲疑,只見牛皋將袋子在空中猛然一抖,一股霧氣向金兀術迎面撲來,金兀術趕緊以手拂面,但是還是遲了一步,一種帶著辛辣味的粉狀物,劈頭蓋臉兜在金兀術臉上,金兀術頓時睜不開雙眼,他撥轉馬頭逃回本部陣中。
觀敵瞭陣的沙古質、薩謀魯、留哥等,一見情況不妙,縱馬來到兩軍陣前,保護金兀術,與金兀術在半道相遇,他們急切地喊道:“狼主,您怎么了?四狼主,您怎么了?”“快!水!我的眼睛!苯鹭Pg急促地呼喊道,趁著金軍一陣混亂,牛皋領五百騎從容地回到廬州城。
此時,岳飛領其他人馬早已入城,得到牛皋的稟報后,所有人都笑彎了腰。原來,牛皋那有什么寶貝,更沒有什么絕招,他故意喝停金兀術,是在想辦法。他想:打是打不過金兀術了,要想全身而退,必須使詐,用什么辦法制服金兀術呢?哎!有了,俺懷里還有袋炒面粉,這是媳婦戚賽花給俺行軍打戰(zhàn)準備的,不如用它糊住金兀術的臉,俺也好脫身。
想到這,牛皋大喝一聲:“慢!”并編出那番唬人的鬼話,他知道,金兀術藝高人膽大,不會在意自己的胡侃,所以,他在懷中摸索半天,解開口袋口,然后在空中使勁一抖,一袋面粉一點兒不剩,全撒在金兀術臉上,尤其是炒米粉中添加了鹽和辣,讓金兀術根本睜不開眼睛。牛皋還想補上一锏,沒想到,金兀術反應敏捷,撥轉馬頭回歸陣中,牛皋根本沒有機會殺了金兀術,這大概也是牛皋這輩子的遺憾。
金兀術被眾將扶回去以后,哈密嗤趕緊命人端來清水幫金兀術清洗,反復清洗之后,金兀術好不容易才睜開眼睛,這時,眾人再看金兀術,眼睛腫的像爛柿子,眼水“嘩嘩”往下淌,眾將想笑卻又不敢笑,想那金兀術何等心性,性如烈火,自從力舉鐵牛之后,在大金國也是說一不二,他如何能受得了這種窩囊氣,嗷嗷怪叫道:“好哇!牛皋,下次遇到本王,非將你碎尸萬段不可!來人。∈f人馬立即攻城,本王要將廬州城夷為平地!”
眾將只得答應,哈密嗤撞著膽子上前道:“四狼主,歇息雷霆之怒,罷卻虎狼之威。狼主是將軍額頭跑得馬,宰相肚里能撐船,何必同牛皋這樣的無賴一般見識!薄笆裁?難道本王就這樣甘心受辱嗎?”金兀術氣憤道。
哈密嗤趕緊言道:“當然不是。狼主,您只要命令劉麟率五萬人馬堵住南門,斷掉岳飛的歸路,然后再命劉豫多準備攻城器械,快馬請求陛下再增援兵,想那岳飛牛皋,無異于籠中之鳥,困中之獸,我們想什么時候宰他,就什么時候宰他,這樣豈不妙哉!”
聽了哈密嗤的話,金兀術長吁一口粗氣:“哼……氣死我也!來人!命劉麟率五萬人馬,連夜堵住南門,將岳飛等人困死在廬州城!”“是!”眾將答應一聲,退出金兀術的金頂大帳。
拋開金兀術派遣人馬暫且不說,單說岳飛率三萬人馬進城之后,立即給廬州城加派人手,添置滾木雷石、煙硝火油、弓奴箭簇,防范金兵攻城。沒想到,一夜相安無事,第二日一早,岳飛得到稟報,劉麟的五萬人馬駐扎南門,金兀術領金兵駐扎北門,一南一北,形成對攻之勢,請節(jié)度使定奪。
得到稟報后,岳飛知道,金兀術開始圍城了,劉麟駐扎南門,這還是剛剛開始,不出意料,劉豫還會派兵增援,他不可能讓長子劉麟獨當一面,只有拔下廬州這顆釘子,他的“六合混一”的夢想才能有望實現(xiàn)。
想到這些,岳飛心中有了主意,金軍想在時間上困死我們,我們也決不讓金人安生。辰時一到,岳飛立即升帳,命岳云率兩千人馬挑戰(zhàn)劉麟,命張奎率兩千人馬挑戰(zhàn)金兀術,自己在城頭之上觀敵瞭陣。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且說岳云接到命令后,率著兩千背嵬軍開南門前來挑戰(zhàn)劉麟,劉麟趕緊命上將軍李成前去迎戰(zhàn),沒出十個回合,李成被岳云的擂鼓嗡金錘震得抱鞍吐血,在眾將的掩護下,撿得一條性命,原先沒看得起岳云的偽齊軍,不敢與之單打獨斗;劉麟揮動小旗,五千人馬直撲岳云的兩千人馬,盡管在人數上占優(yōu)的偽齊軍,在岳云的擂鼓嗡金錘下,死傷無數,從辰時一直殺到午時,岳飛看到背嵬軍死傷慘重,鳴金收兵。
回過頭來再看北門,張奎領著兩千人馬,一馬當先出城挑戰(zhàn),眼睛紅腫的金兀術命薩謀魯前來迎戰(zhàn)。時常伺候在金兀術左右的薩謀魯,如何會把張奎放在眼中,手提金頂開山鉞,催馬來到兩軍陣前,大聲喊道:“喂!我乃金國掃南大元帥、昌平王四狼主駕前大將薩謀魯是也!來將趕緊下馬投降,本將軍饒爾不死!”
張奎提馬上前,道:“咳!咳!你如何這般啰嗦?我乃岳飛帳下統(tǒng)制張奎是也!金將放馬過來!”薩謀魯見張奎不吃自己這一套,立即催動戰(zhàn)馬,一個“老翁砍樵”,金頂開山鉞由后向前,劃著一道漂亮的弧線向張奎砍來。
看著虎背熊腰的薩謀魯,張奎不敢大意,使出中平一路,橫江飛度,虎頭鏨金槍挑向薩謀魯的手腕。薩謀魯乃飲馬川好漢,一把金頂開山鉞少遇對手,他一看張奎不用槍擋自己的鉞,卻用槍尖扎自己的手腕,估計張奎對自己的開山鉞有所忌憚,所以,薩謀魯更加膽大,反而用鉞來擋槍,這樣一來,門戶大開,張奎一看,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槍尖一抖,一個“王母擲梭”,虎頭鏨金槍直奔薩謀魯的小腹扎來。
薩謀魯輪鉞擋槍,見張奎的虎頭鏨金槍抖出一個槍花,不知去向,情知不妙,再想催馬,已經晚了,只聽“噗”的一聲,虎頭鏨金槍已經刺穿腹部,薩謀魯“哎呀”一聲,死尸栽于馬下,宋兵上去用斬馬刀砍下薩謀魯的人頭,回歸陣中。
金兀術得到稟報后,氣得非要親自出戰(zhàn),哈密嗤趕緊攔住金兀術道:“四狼主,您的眼睛還沒好,此時不能出戰(zhàn),若是有個閃失,誰來統(tǒng)領五萬大軍?”金兀術只好作罷,命沙古質迎戰(zhàn)張奎,不到十個回合,沙古質被張奎刺傷左臂,回歸營中,張奎還在外面叫陣,點名指姓讓金兀術出戰(zhàn)。
金兀術再也忍不下去了,提起金掘開山斧,與張奎戰(zhàn)在一起,兩人一旦交上手,真是人似猛虎,馬似蛟龍,二人大戰(zhàn)五十多個回合,不分勝負。此時,天近午時,人困馬乏,張奎虛晃一槍,跳出圈外,對金兀術言道:“金兀術,天到這般光景,馬匹已經困乏,不如回去喂些草料,明日再戰(zhàn)!”
“好吧!明日再戰(zhàn),本王一定要你項上人頭!”其實,金兀術也是巴不得回去,自己的雙眼還在流淚,午時的陽光非常強烈,太陽一晃,讓他無法睜不開眼睛,張奎不罷手,自己也不能認慫,所以,強撐著與張奎一戰(zhàn),張奎罷手,他當然也想等眼睛恢復一些,將宋將一個個斬于馬下。
簡短節(jié)說,第二日辰時一過,廬州城北門洞開,沖出一支人馬,前來向金軍挑戰(zhàn),屬下報告金兀術,這支人馬領頭的將軍不是張奎,也是一位使槍的宋將,得勝鉤上好像懸著一桿五鉤神飛亮銀槍,金兀術一聽使槍的將領不是岳飛,他命留哥出去迎戰(zhàn),繼續(xù)躺在虎皮椅上,由隨行醫(yī)官給自己治療眼睛。
半個時辰不到,哈密嗤哭喪著臉對金兀術言道:“四狼主,留哥已經陣亡了,腦袋被宋軍割下,尸體被我們搶了回來,請四狼主定奪!”金兀術一聽,大叫一聲,推開醫(yī)官,心痛道:“留哥是我最好的兄弟,好生安葬,本王一定要他報仇!”說完,跨上赤炭火龍駒,來找銀槍將拼命。
那位問了,殺死留哥的宋將是誰?不是別人,正是威震大宋的楊家傳人楊再興,得知留哥的死訊后,金兀術二話不說,上來就是一個“力劈華山”,恨不能一斧將楊再興砍于馬下,但是,楊再興何許人也?槍法猶在張奎之上,如何能在一招之內敗于金兀術,他一個“舞花劈槍”,避開金兀術勢大力沉一斧,緊跟著,一個“卷藤槍”,槍尖始終不離金兀術握斧的雙手,氣的金兀術哇哇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