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吱唔著不敢出聲。
感覺到小姐的視線,還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道,“小姐一直不喝藥,阿離郎中將藥喂進(jìn)了小姐的嘴里,小姐就吐出來,沒辦法,只能嘴對嘴的喂小姐才能夠咽下去,奴婢只能冒犯了小姐,給小姐喂了藥……”
馮希蕓紅潤的臉頰,此刻煞白一片。
晴天霹靂也不過如此。
她看著杜鵑,又看了一眼蕭謹(jǐn)行。
她知道杜鵑不可能騙了她……
一想到杜鵑嘴對嘴喂她吃藥,一想到不是皇上……
“嘔!瘪T希蕓猛地一陣反胃。
剛剛吃下去的粥,全部都吐了出來。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杜鵑驚嚇著叫著她。
馮希蕓覺得自己此刻惡心到,想死!
馮希蕓吐得胃都要出來了。
杜鵑一直在旁邊照顧她。
馮希蕓吐完一抬頭看著杜鵑,就又吐了出來。
如此循環(huán)。
馮希蕓終于吐不出來了,倒在了床上,下令讓杜鵑直接出了去。
杜鵑委屈不已,也知道自家小姐肯定接受不了,以后怕是都不想見到她了。
杜鵑走了之后。
安濘也起身告辭,“馮太醫(yī)身體好轉(zhuǎn),湯藥便都能夠自己服用,我就離開去瘟疫區(qū)了!
“嗯!瘪T希蕓現(xiàn)在話都不想說。
一想到是杜鵑……
她只覺得胃里面又一陣翻滾。
安濘轉(zhuǎn)身離開。
蕭謹(jǐn)行看著安濘的背影,下一刻起身也走了出去。
馮希蕓看著皇上的身影,想要開口,又忍了忍。
此刻腦里面全部都是杜鵑喂她吃藥的畫面。
她一直以為是皇上,所以哪怕藥很苦,她都很配合,還故意……
一想到自己做過的事情,馮希蕓真的恨不得鉆了地縫。
到此刻。
她仿若不僅是接受不了和杜鵑做了這種事情,她更接受不了,為什么皇上要讓杜鵑來做而不是皇上來為她吃藥?!
難道是皇上真的對她毫無感情。
但哪怕作為皇上的救命恩人,皇上也不應(yīng)該如此。
皇上也應(yīng)該……
想到這里,馮希蕓的眼眶都紅了。
真的從來沒有這般丟人過,也沒有這般崩潰過。
一想到自己剛剛還誤以為是皇上喂她吃的藥在皇上面前表現(xiàn)得那般羞澀……簡直丟死人了。
馮希蕓受不了的把自己捂進(jìn)了被子里。
難受到了極致。
那一瞬。
馮希蕓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
皇上畢竟貴為一國之君,而她感染的是瘟疫,會不會是因?yàn)榕禄噬蠒凰齻魅荆挪蛔尰噬辖o她親自喂藥的?!
這么一想,馮希蕓心里仿若要舒服了些。
卻在下一刻又想到她和杜鵑嘴對嘴喂藥……她以后還怎么出去見人。
她以后還這么去面對了皇上!
……
安濘走出馮希蕓的房間,就也直接離開,準(zhǔn)備去瘟疫區(qū)。
耽擱了整整一天,自己也休息了一大半天,精神恢復(fù)了大半。
盤算著,七八日應(yīng)該就可以離開這里。
安濘一邊想著,一邊往寺廟外走去。
腳步突然頓了頓。
一道人影從她面前走過。
仿若有那么一絲熟悉感。
定眼一看,就看到一個穿著僧人衣服,又剃光了頭的男人,提著兩桶水,往一邊走去。
是錯覺吧?!
安濘不覺得握緊了手指。
本能的想要追上去那一刻。
身后突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阿離!”
安濘頓足。
她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僧人從她眼前消失。
“阿離!”小伍大步走到她的面前。
看著安濘看過去的方向。
僧人早不見了身影。
小伍啥都沒有看到。
小伍詫異,“看什么?”
安濘收回視線,搖了搖頭,打消了心里所有的想法,“沒什么!
小伍不信。
沒什么,還看得這么認(rèn)真。
“你叫我有事兒嗎?”安濘問小伍。
小伍似乎才突然想起,他說道,“你現(xiàn)在就要去瘟疫區(qū)嗎?”
“嗯,馮太醫(yī)病情好轉(zhuǎn),她是太醫(yī),知道怎么照顧自己!卑矟粽f道,“我留在這里也是多余,倒不如早些去瘟疫區(qū),把余下的瘟疫病人都診斷完了,早點(diǎn)讓瘟疫解封!
小伍點(diǎn)頭。
也是覺得阿離確實(shí)是一個很好的大夫。
心里又暗自決定,等瘟疫結(jié)束后,定然要好好獎賞他一番。
“對了!毙∥橥蝗幌肫,“這個你拿著!
安濘皺眉,看著小伍手上的那件披風(fēng)。
當(dāng)時從瘟疫區(qū)出來,因?yàn)橛行┲币矝]想到自己居然把披風(fēng)也戴了出來,但已經(jīng)戴在身上了,也就一直戴了,直到沐浴的時候,才脫了下來,脫在了蕭謹(jǐn)行的房間里,沒想到小伍此刻居然又拿出來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