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沐浴嗎?”蕭謹行又回到了椅子上。
他手撐著下巴,慵懶的看著她。
安濘頓了一下。
這個時候沐什么?!
雖然在瘟疫區(qū)好幾日也沒有洗個澡,身體確實不舒服到極致。
但現(xiàn)在還不是放松自己的時候。
何況……
當著蕭謹行的沐浴,那不如就直接告訴他,她就是安濘嗎?!
她還未拒絕。
就聽到蕭謹行又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有味!
“……”安濘看著蕭謹行。
她已經(jīng)刻意和他保持了距離了。
隔得這么遠,都能夠聞到嗎?!
安濘低頭,忍不住聞了聞自己的衣服。
也不知道是習(xí)慣了自己身上的味道還是如何,反正她是沒怎么聞出來。
不過想想這么多天沒有洗澡,又和那么多人接觸過,沒有味才奇怪了!
“如果大人覺得臭,大人還是移步離開這里吧,F(xiàn)在馮太醫(yī)的婢女也已經(jīng)來了,也就不存在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了,大人也就不用這么一直看著我了。”安濘好心的勸說道,“何況馮太醫(yī)確實是染上的瘟疫,哪怕大人身體再好,但也難免萬一傳染。大人還是以身體為重,小的會竭盡所能,盡快醫(yī)治好馮太醫(yī)!
安濘說完。
蕭謹行也沒有吭聲。
就這么用若有若無的眼神看著她。
讓安濘有一種,他眼神仿若都聞到了,她身上的異味的錯覺。
沉默了半響。
蕭謹行又開口道,“倒也不是我嫌棄……”
安濘皺眉。
不嫌棄那你意見這么大。
“我怕你熏到了馮希蕓!笔捴斝胁焕洳粺岬恼f道。
“……”好,你贏了。
安濘壓抑著情緒。
緩緩說道,“不過現(xiàn)在在馮太醫(yī)的房間,我畢竟是男子,沐浴終究是不妥……”
“自然不會讓阿離在這里沐浴!笔捴斝兄苯哟驍嗨脑。
安濘看著他。
“阿離”這個名字她只是隨口取的。
卻被蕭謹行叫得過于順口。
“我已經(jīng)讓人把我房間騰出來了,阿離可以去我房間沐浴!笔捴斝械恼f道。
她能不能拒絕?!
“那是大人的房間,小的不敢……”
“放心,我對男人的身體沒興趣!笔捴斝姓f得直白,“不會有人看你沐!”
安濘抿唇。
她確實是擔(dān)心有人會發(fā)現(xiàn)。
看著蕭謹行一臉不在意的模樣,妥協(xié)了,“小的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謝大人體恤!
“沐浴完之后,就在我房間中睡一會兒!笔捴斝胁焕洳粺岬目谖,繼續(xù)說道,“有事兒我會讓人來叫你!
安濘看著他。
“累死了,救不了馮希蕓,也救不了還剩下的瘟疫病人!
“是,小的謝過大人。”安濘也不反抗了。
在蕭謹行面前,反抗從來都沒有效。
“那小的先行告退。”安濘起身離開。
也是覺得,馮希蕓喝了藥之后,至少也要等晚上才會退熱才會醒過來,現(xiàn)在在這里守著,意義不大。
倒不如真的趁此機會,好好讓自己休息一下。
接下來,也還有得忙。
安濘離開。
外面的侍衛(wèi)直接帶著她往另外的房間走去。
自然是寺廟中最好的一間房。
雖也不算華麗,但很大,很整潔。
“郎中,水和干凈的衣衫都已經(jīng)給你準備好了,你沐浴完之后,就可以在屋內(nèi)的床上稍作休息!笔绦l(wèi)恭敬道。
“你會在門口守著嗎?”安濘問。
“會的,大人吩咐過,任何人都不會靠近這間屋子,郎中放心,不會有人來打擾的。除非,遇到了緊急的事情。”
“哪怕緊急的事情,也麻煩官爺先敲個門可以嗎?我不太習(xí)慣我睡覺時,有人闖進來。”安濘溫和道。
“好的郎中!笔绦l(wèi)一口答應(yīng)。
安濘交代完后,也沒在多耽擱。
她走進房間,關(guān)上了房門,然后走向了屏風(fēng)后面,看著偌大一個木桶內(nèi),裝滿了干凈的熱水。
本以為自己也沒那么想要沐浴。
但真的看到這么一大桶水,完全沒辦法拒絕了。
她不再猶豫,脫下了身上的一身男裝,躺進了木桶里面。
一接觸到熱水,全身都舒坦了,身體中的疲倦,也仿若在熱水中蒸發(fā)了一般。
安濘清洗著自己的身體,又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她想了想,把人皮面具小心翼翼的撕了下來放在了一邊,然后又好好地清洗了一下自己的臉蛋。
其實人皮面具戴久了并不舒服。
能夠取下來好好讓臉部透透氣,再舒服不過。
安濘洗得很爽。
門外仿若響起了一絲聲音。
安濘心口一顫。
門口處,小伍匆匆忙忙的走來,看到皇上就這么站在房門口,有些詫異,“爺,你怎么站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