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濘開口。
謝若瞳看著安濘。
古幸川也看著她。
“我知道古幸川到最后不會對我下狠手。他敗了,他便把我交還給蕭謹行,還給我曾經(jīng)的生活。如果他勝了,他就給我絕對的自由,給我全新的生活。古幸川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要我陪他同歸于盡!
“既然你明白,為何還要選擇自刎?!”古幸川問她。
眼眶血紅。
“因為,你為我做到這個地步,你覺得我還能夠,真的沒心沒肺的獨活于世?!蕭謹行死,我會痛不欲生,你死,我也不會好過!到今時今日,到現(xiàn)在的地步,唯有我死,才能夠真的了結(jié)了你和蕭謹行的所有恩怨,才能夠真的平息了這場無辜的戰(zhàn)爭!”安濘對著古幸川,大聲道,“古幸川,這輩子,我后悔遇見過你,后悔遇見過蕭謹行,后悔來過這個地方。我想回去了,回到我該回去的地方。今日一別,永不再見!”
話音落
安濘拿著利劍的手,對著自己的脖子毫不猶豫……
“安濘!”謝若瞳大叫。
她真的不敢置信,安濘真的會選擇這么剛烈的方式,真的會就這么結(jié)束了她的性命。
她來不及去阻止。
眼底一陣慌亂和恐懼。
就在那一刻。
一道身影迅速靠近安濘的身邊,徒手抓住長長利劍,不顧一切的阻止她的自殺行為。
也在那一瞬間。
那把長劍直接從他的手心中劃過。
鮮血直流。
下一刻。
那把原本抵觸在安濘脖子上的利劍,就這么直接放在了古幸川的脖子上。
劍上還有血漬。
不知道是安濘的,還是古幸川的。
因為安濘的脖子,也已劃破。
古幸川的手心,都是血。
此刻獻血就順著劍尖的地方,一滴一滴往下掉。
所有一切,發(fā)生得太突然。
謝若瞳甚至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眼前這一幕就這么發(fā)生了。
安濘用自己的命去算計了古幸川。
她甚至不敢想象。
此刻他們兩人,到底誰更痛。
誰傷得更深。
安靜的天地間。
天空已破曉。
天亮了。
“對不起,古幸川!卑矟糸_口,道歉。
她用了最卑鄙的手段,達成了她的目的。
她不想這場戰(zhàn)爭延續(xù)。
不想所有人無辜死亡。
她的死換不來這場戰(zhàn)爭的平息,只會讓古幸川和蕭謹行更加反目。
只有敗下一方,才能夠真的結(jié)束。
所以她選擇了用這種方式去算計古幸川。
她知道他不會讓她死。
不管勝敗。
無論她選擇自殺。
他一定會不顧一切的來救她。
唯有救她之時,才是古幸川最放松戒備的時候。
才是她最可能成功的一刻。
她成功了。
但她,欠了古幸川一輩子。
“這才是你最后的選擇。”古幸川說。
清清淡淡的聲音,說得那般,淡然。
就好像她第一次見到他,他對她帶著生疏的距離。
她終究傷了古幸川。
終究,辜負了他的一世深情。
“我不想你一錯再錯,也不想因為我賠上這么多無辜的性命。唯有你的犧牲,才是了結(jié)!卑矟粽f得冷漠。
“唯有我死!惫判掖ㄐα。
笑得那般心碎。
原來所有的一切,真的就只是他的一廂情愿。
她其實,半點都不稀罕。
甚至……怨恨。
是他孤注一擲,是他,自尋死路。
“殺了我吧!”古幸川直言道,“殺了我,一切就都結(jié)束了!
他的這場鬧劇,像個笑話一般的鬧劇,終于可以曲終人散了。
安濘喉嚨微動。
她說,“你不會死的。”
古幸川看著她。
笑話一般的看著。
不是笑話她。
是在笑話他自己。
“我會請求蕭謹行放過你!卑矟粢蛔忠活D。
“他不會放過我的!惫判掖ê苊靼,“如果剛剛我答應(yīng)了他主動投降,他或許會,但現(xiàn)在絕不會了!當(dāng)著這么多將領(lǐng)士兵的面,他不可能如此放任我,他的地位不允許他這么做!
“相信我。”安濘堅定。
古幸川笑著。
眼中已是絕望。
安濘咬牙。
她也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有用。
她轉(zhuǎn)眸看向謝若瞳,“若瞳!”
謝若瞳心領(lǐng)神會。
她終身一躍,從馬背上下來。
迅速來到安濘的身邊,然后拿過安濘手上的利劍,由她來桎梏古幸川。
古幸川一臉冷漠。
謝若瞳對著古幸川身邊的守衛(wèi)軍大聲道,“現(xiàn)在你的統(tǒng)領(lǐng)已被我抓獲,命你們立即投降,否則格殺勿論!”
周圍的守衛(wèi)互相對視,不敢輕易做出決定。
謝若瞳轉(zhuǎn)眸對著古幸川,“事到如今,不應(yīng)讓更多的人受到牽連!你應(yīng)該清楚,你勝算本就不大,而如果此刻你再躁動,這些人就全都會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