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曾柔這么一瞪,樸帥也蔫了下來,不老實的手垂在空中,舉也不是,放也不是,尷尬異常。
可能是擔心樸帥賊心不死,曾柔立刻退后兩步,一臉警惕的看著他道:“訂這間房的意思是讓你睡好點,不是讓你睡我!”話一出口,她就覺得有語病,該忙改口:“不是讓你跟我睡!”雖然解釋了一下,但畢竟是女人家,依舊羞紅了臉。
樸帥無奈的攤攤手,笑道:“我又沒打算怎么樣,你搞得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干嘛?”
聽他這么一說,曾柔的確感到自己有些小題大做,但為了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里,她不得不硬著頭皮道:“本小姐這叫未雨綢繆,免得你打些壞主意。跟你說,結婚之前如果你要是對我用強,那你下半輩子都別想上我的床!”說著她對樸帥惡狠狠地揮了揮小拳頭。
樸帥看了以后,哭笑不得。
“對了媳婦兒,明天你爸有時間嗎?”
曾柔見樸帥沒有動作,就重新躺回床上,摳著手指道:“應該沒有吧,這些日子里為了公司的事兒他忙里忙外的,好不容易我們來幫他解決了債務問題,那公司的運作我爸肯定是要親力親為的!”
樸帥皺了皺眉頭,他本想約曾偉健談一談關于駱家以及地下拳場的接管事宜,畢竟他對瑤海不熟,想要在這兒站穩(wěn)腳跟的話,還得找一個信得過的人來咨詢咨詢。而在瑤海,他認識的僅有寥寥數(shù)人,黃澤和悶聲雷都是些偷奸;叄劣阱X如明和錢如超兩兄弟,估計也沒什么戲,所以思來想去還是曾偉健最為靠譜,加上他也打算先將拳場交給他打理,對做生意這一塊,樸帥有自知之明,他不是這塊料。
見樸帥發(fā)呆不說話,曾柔伸出腳丫輕輕地踢了一下他,道:“白天沒時間,不過晚上可以一起吃飯啊,你是不是找我爸有事兒?”
樸帥:“有點事想問問!”
曾柔見他不肯說,撅著小嘴道:“要不然我?guī)湍愦螂娫拞枂??br> “這...”樸帥有些猶豫,“都這個點了,不會打擾到你父母休息吧?”
見他考慮還算周全,曾柔嫣然一笑道:“放心好了,我爸他是定時鬧鐘,每天晚上要到十二點整才睡覺呢!”
聽著這話,樸帥才放下心來,此時此刻曾柔已經(jīng)撥通電話,遞給樸帥:“給!”
結果電話,沒兩三秒鐘,那頭就傳來了曾偉健的聲音。
“喂?柔柔怎么了?”因為是用曾柔的手機打的,所以曾偉健張口就關心起來。
樸帥沒有說話。
“是不是跟小帥第一次不懂啊?”可能因為是女兒的號碼,曾偉健也沒太在意電話那頭的沉默,權當是女兒害羞不好意思說話,他笑著說道:“這事兒你得問你媽去,你等著,我去找你媽!”緊接著就傳來椅子挪動的聲響。
樸帥這才忙不慌地開口叫道:“哎哎哎,伯父,是我,是我,我是樸帥!”
或許是聽見了電話里傳來的喊叫,椅子的挪動聲停了下來。
“伯父,是我啊!”樸帥瞪了一眼在一旁偷笑的曾柔,忐忑不安道:“伯父這么晚沒打擾到您吧?”
電話那頭也沉默了片刻,才幽幽傳來曾偉健的聲音:“啊,是小帥?這么晚你跟柔柔還沒休息嗎?”
樸帥盤膝而坐,瞥了一眼床上坐直身子對他來回比劃的曾柔,笑了笑道:“還沒呢,伯父這不是也沒睡嗎?”
“哦,我這是養(yǎng)成習慣了,一時半會兒的睡不著,反倒是你們,這么晚了還是早點休息吧!”
曾柔見樸帥不理會自己,立刻急了,連忙匍匐到床邊,伸手捏住樸帥的耳朵,自己則貼近身子,在他耳根處用微不可聞的聲音道:“別告訴我爸我倆分開睡!”
瞥見曾柔這副模樣,樸帥有點忍俊不禁起來,但轉念一想,他就猜到了曾柔的想法,隨即點頭擺手,讓其放心。
可能是察覺到了樸帥沉默背后的異常,曾偉健疑惑地問道:“怎么了?是不是柔柔在一旁搗亂?”
面對曾偉健如此敏銳的洞徹能力,樸帥連忙否認道:“沒有沒有,曾柔她已經(jīng)睡著了!”
“睡著了?”曾偉健的聲音明顯愣了一下,隨即問道:“她什么時候睡著的?”
樸帥不明白他的意思,順著說道:“睡了好一會兒了,現(xiàn)在正在打呼嚕呢!”
聽見這話,曾偉健話音一黯,有點無奈道:“這死丫頭,平日里就沒心沒肺的,今天她老媽還特意交代的,居然給忘了!”
面對曾偉健似有意又似無意說給自己聽的話,樸帥故意裝作聽不懂,撓撓頭笑道:“都忙了一天了,是真的累了,要不是有點事兒想咨詢伯父,估計我也睡著了!”
曾偉健此刻只是一心顧著女兒,哪兒聽得見樸帥說話,“那你們就沒做點什么事兒嗎?還是說已經(jīng)完事兒了?”
面對如此直面的問題,樸帥啞然無聲,這讓他怎么回答?他大致上明白曾柔父母的良苦用心,誰不想自家女兒找個好人家?
“伯父...我們...”樸帥張了張嘴,說話吞吞吐吐。
此時,曾偉健才反應過來,自己問的話太過裸露,這種事兒也不應該由自己摻和,隨即大笑起來:“哈哈,小帥你別介意,我就是瞎問問,別放在心上!”
樸帥無語地翻了翻白眼。
“對了,你說有事兒要咨詢我?”或許是為了緩解尷尬,曾偉健將話題轉移到另一方面。
樸帥也不是那種死腦筋的人,立刻說道:“恩,伯父您了解瑤海嗎?”
“瑤海?”曾偉健反問一句后,咂嘴道:“我當年在瑤海白手起家,算到今天,也差不多有三十來個年頭了,論瑤海,我且不說從頭到尾吧,大致上還是比較了解的!”
得打確定后,樸帥又問道:“那伯父您接觸過地下拳場嗎?”
“地下拳場?”曾偉健重復了一邊,哼道:“大抵上了解過一些,畢竟有錢人都喜歡找刺激,這些年身邊的朋友,沒有十個也有八個在地下拳場里賭博輸光了家當,對此我還是知道一點的。”
“那伯父您知道...”本想借機詢問關于黃澤那座拳場的過往,但話到嘴邊,樸帥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那座地下拳場叫什么,不過好在那家咖啡店的名字他還是記得的,“暗香咖啡館下面的那座地下拳場嗎?”
“暗香...咖啡館?”電話那頭,曾偉健陷入沉思,半響后他搖頭道:“沒什么印象,畢竟我對這行當接觸的不多!”
“那您知道郁金香公爵嗎?”見曾偉健無法給出想要的答案,樸帥只得從另一處入手。
“郁金香公爵?”曾偉健的聲調(diào)頓時提高了八分,隨即電話里傳來曾媽媽的埋怨聲。
“你小點聲,我不睡覺。俊
被老婆這么一吼,曾偉健頓時沉下嗓子,低聲詢問起來:“小帥你怎么知道這個名號的?”
面對詢問,樸帥不打算對曾偉健有所隱瞞,畢竟以后還指望著他幫忙打理拳場,黃澤樸帥是信不過的,尤其這家伙不安好心。
“伯父還記得吃飯的時候,闖進來的那些家伙嗎?”
曾偉。骸澳闶钦f小溪惹來的那幫地痞流氓?”
“對,就是那幫人!”
“怎么,他們難道是郁金香公爵的人?”曾偉健疑惑不解:“什么時候郁金香公爵手底下也有地痞流氓了?”
聽見這話,樸帥倒有些好奇起來:“伯父對這個郁金香公爵蠻了解的嘛?”
曾偉健笑了笑:“也不算了解吧,這家伙畢竟是瑤海的上層人士,在瑤海待久了,都會知道他的。”
“那郁金香公爵是個怎樣的人?”想起那張帶著面具的恐怖面容,樸帥心頭就一陣發(fā)涼。
“怎么說呢?”曾偉健嘖舌道:“他在瑤海成名已久,據(jù)說是個從不違法亂紀的謙謙君子,只不過前幾年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消失,過了一年半載又突然出現(xiàn),其中的緣由我也不大清楚!
樸帥點頭,對此他是知道的,不過他很想知道郁金香公爵消失的這一年半載,經(jīng)歷了什么。
“那他會功夫嗎?”
“那我倒沒聽說過,可能會也可能不會吧!”曾偉健的話沒起到一點作用,不過樸帥也不怪他,畢竟自己也沒抱什么希望,打電話去只不過是想確定一下曾偉健明天有沒有空,好具體商談一下地下拳場的打理問題罷了。
“伯父,您明天有空嗎?”看了看手機,已經(jīng)快十一點半了,樸帥也困意不斷,眼皮打著架,他打了個哈欠后,問出了最終的問題。
曾偉健也聽出了他的困倦,笑道:“白天沒有,不過晚上可以一起吃個飯,你說如何?”
樸帥此刻已經(jīng)進入了半寐半醒的階段,嘟囔道:“哦...知道了!”
曾偉健笑著搖了搖頭后,掛斷了電話。
“是不是柔柔打來的?”當他掛斷電話的瞬間,躺在身邊的曾媽媽“噌”的一下坐直,雙眼直勾勾的盯著丈夫問道。
看見自家老婆這副神態(tài),曾偉健哭笑不得道:“是小帥打來的,柔柔那丫頭早就睡著了,看樣子兩個人今晚沒戲!”
“這死丫頭!”曾媽媽憤憤地重新躺了回去,罵道:“白費我那么多口舌了,明天見到她,非要罵死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