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聽,臉色頓然一緊,出于本能反應(yīng)的朝樸帥敬了一個禮,隨即道:“是!”
看著二人一板一眼的樣子,樸帥也笑了:“別這么緊張,我只是不習(xí)慣你們叫我?guī)浉缍,這要是被我老爹知道了,非揍死我不可!”他聳了聳肩,“你們也知道,部隊里待久了,人都會古板很多,我老爹在部隊里待了十幾年,思想已經(jīng)固話了,如果要知道你們兩個能做我叔叔的人,這么叫我,那后果...”樸帥沒把話說完,只是對錢如明笑了笑,表示無奈。
錢如明一聽,哈哈大笑起來,對樸帥的好感立馬驟升,“說的也是,我在部隊待的這幾年,的確見過很多思想僵硬,不知道變通的人,說起來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隨著二人對話,這通道也總算是走到了頭,原本狹隘的通道豁然開朗起來,在末端竟然是一個空間極大小廣場,三三兩兩地站著數(shù)十人,一扇紅木大門悄然聳立廣場最遠(yuǎn)端,看上去仿佛是一張血盆大口,隨時等著人進(jìn)入。
“明哥,超哥!”樸帥在錢如明的陪伴下,一路向大門走去,不斷地有人過來,向他們打招呼,同時目光驚疑的在他身上不斷打量。
錢如明冷著一張臉,只做點頭回應(yīng),待走到紅門跟前時,才換上一副笑臉,對樸帥解釋道:“你別介意,這些人都是些地痞流氓,是被黃總請來看場子的,有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總比在外面打架斗毆要強上很多,是吧?”這句話一半解釋,一半自我安慰,讓樸帥失笑不已。
見樸帥不說話,錢如明知道自己話多了,趕緊上前一步,主動替他推開大門。
“臥槽,打啊,上啊,你這個慫包,老子押了這么多錢!”
“廢物,打死他啊,你他媽的手上不行,不會動嘴嗎?”
“對對對,咬死他,狗東西,給老子咬死他!”
“操你媽,狗雜種打不過人就咬人,信不信老子找人弄死你?”
隨著大門打開,山呼海嘯的吵鬧聲撲面而來,險些讓樸帥跌倒在地。
一座宛如古羅馬斗獸場的建筑橫在眼前,讓樸帥大腦直接當(dāng)機,他從未想過,在地下居然還有這種建筑?
看著眼前人山人海的場面,樸帥砸了咂嘴,咽了口口水驚嘆道:“這...這人真多!”他暫時也就只能想到這句話了,大腦的空白,讓他不知道說點什么好。
錢如明反倒很適應(yīng)這樣的場面,他笑的越發(fā)隨意起來,對樸帥道:“這場子是黃總最火爆的場子,一晚上好幾千人的進(jìn)出,一天的門票費就要賺百來萬!
樸帥砸了砸嘴,感慨這幫人還真是有錢。
“你看這幫人...”錢如明貼在樸帥耳邊吼著,沒有辦法,吵鬧聲太過嚴(yán)重,稍微離遠(yuǎn)一點,說話就聽不清,他只能這么做,“一個個家里都是有錢的主!”
順著錢如明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一處高臺上,坐著神態(tài)和下面迥然不同的數(shù)十個人,他們或面帶譏笑,或三兩交談,總之一股子二世祖的氣息讓樸帥十分熟悉。
“他們手底下都有幾個拳手,今晚就是他們想挑戰(zhàn)黃總!”錢如明拉著樸帥向里走去,也不顧旁人驚疑的神色,繼續(xù)道:“不敗冥王海東塞也是他們請來的,這家伙是個劊子手,但凡他上場,對手肯定會死,所以才導(dǎo)致今晚這么多人來捧場,就是想看海東塞手撕活人!彼檬衷诤韲瞪媳攘吮,接著道:“不是我看不起黃總,只不過目前在地下黑拳界里,沒人敢有膽子正面挑戰(zhàn)海東塞,也不知道黃總從哪兒找來的這個愣頭青!
樸帥還是頭一次聽見別人評價自己為愣頭青,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錢如明一頭霧水,以為自己所言樸帥不信,皺眉道:“帥哥...”剛說兩個字,察覺到樸帥皺眉,立馬改口:“樸帥你別不信,這幫孫子什么陰招都能使得出來,你是黃總朋友,知道黃總手底下最為得力的戰(zhàn)將吧?”
“你是說黑熊?”之前在外面,樸帥不止一次聽見悶聲雷和黃總提到黑熊,所以格外在意。
錢如明點點頭,拉著樸帥一路向上走去,而錢如超就默默不語的跟在身后,像是根木頭一樣。
“就是他,號稱披甲斗士的黑熊,昨晚輸了!”
樸帥:“我知道,還是輸給了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人物,對吧?我聽老黃念叨好多次了!”
錢如明嗤了一聲,笑道:“小人物?也就這群人不識貨而已,昨晚那小子用的功夫,我可是看的切切實實,那一手擒拿,是跟你開玩笑的?”
越往高走,吵鬧聲越發(fā)的小,這倒讓樸帥詫然側(cè)目。
“呵呵,這上面跟下面是獨立隔開的,用的都是效果很好的隔音材料!”錢如明此時也稍稍后退,帶著樸帥走進(jìn)一間裝修極為奢侈的小包間內(nèi),笑道:“這里是VVIP包房,都是些有身份的人才能進(jìn)來!
“身份?”樸帥笑了,他現(xiàn)在最沒有的就是身份,估計能坐進(jìn)這件VVIP包房的人,都是非富即貴,而自己呢?北江市的一個星斗市民,還不是瑤海本地人,居然陰差陽錯的坐在這種地方,你說搞笑不搞笑?
“那幾個人呢?”透過落地窗,樸帥對坐在高臺上的幾個二世祖努了努嘴。
錢如明不屑起來:“那幾個?他們老子來還差不多!”
“我還不如那幾個呢!”
“單憑你是黃總的朋友,就足已經(jīng)坐進(jìn)這里了!”錢如明一臉正色。
這句話倒讓樸帥想起了一句話來:人生就是一張關(guān)系網(wǎng),你不牛逼沒事,但你認(rèn)識的人里,一定要有牛逼的人!
樹大好乘涼,差不多也就是這個道理了。
“那個不敗冥王海東塞,你了解嗎?”錢如明還在想如何跟樸帥吹噓黃總的厲害之處,卻不料樸帥話題陡轉(zhuǎn)。
“還行吧,這人名氣太大,我干這一行,想不了解都不行!”錢如明看了一眼身后的弟弟笑道。
樸帥咂咂嘴:“海東塞?這好像不是華夏人的名字吧?”
“你還真說對了,海東塞是個蒙元人,但據(jù)說父親是華夏血統(tǒng),所以他有著華夏和蒙元雙重國籍!
“怪不得!”樸帥搖了搖頭,“你說他能手撕活人,是真的嗎?”之前聽見錢如明說到海東塞的兇殘,樸帥不大信,手撕活人多恐怖?不是說畫面恐怖,而是這個人的臂力恐怖。自己掌控內(nèi)勁后,差不多能劈石斷木,要說手撕羊肉還能做到,手撕活人?開什么玩笑,你以為是小說世界呢?
“這個...”錢如明也不太確定起來,他只是聽別人說過,但大抵上都是以訛傳訛的謠言,他剛才之所以說出來,就是想增加海東塞的恐怖感而已,如今樸帥問了,倒有些尷尬起來。
“手撕活人不可能!”此時,一直沒說話的錢如超難得吐了幾個字,只不過他臉色鐵青,看上起像是在跟誰斗氣一樣。
聽見這話,樸帥才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他身上,他要不開口,自己都快忘了錢如超的存在。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樸帥問道。
錢如明剛想開口阻止弟弟說話,卻為時已晚。
“我跟海東塞交過手,他的臂力做不到手撕活人,頂多能撕個阿貓阿狗之類的小動物!”錢如超語不驚人死不休。
樸帥愣了愣,像是沒聽清一樣,“你說什么?”
“我說海東塞做不到手撕活人,頂多...”
“上一句!”
錢如超語氣一頓:“我跟海東塞交過手?”
“你跟海東塞交過手?”樸帥像個復(fù)讀機一樣,將錢如超的話反復(fù)讀了幾遍,隨即搖頭:“你別吹牛,不敗冥王海東塞,只要出手,對手必死,你跟他交過手還能活下來?”
“愛信不信!”錢如超傲然,一副愛信信,不信滾的姿態(tài)。
樸帥失笑一聲,問道:“既然你這么厲害,在黑拳界里,應(yīng)該也很有名氣吧?”
此時,錢如明哪兒還能讓弟弟說一個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笑道:“這家伙腦子不好,整天白日做夢,他哪兒有什么名氣,跟海東塞交手的事還是他有一晚做夢夢見的,樸帥你別放在心上!”
“哥,我是真的...”錢如超想要開口反駁。
“閉嘴!”錢如明直接吼了起來:“以后再亂說話,就給老子滾回家去,神經(jīng)病一樣的,你以為你是誰啊?”
錢如超低下了頭,不再言語。
樸帥玩味地打量著二人,對于錢如明的話,他壓根不信,反倒是相信癡人說夢的錢如超,因為他說話時的眼神,絲毫沒有閃爍。
一個人如果說謊,他的眼神會閃閃躲躲,生怕別人看穿他的想法,剛剛錢如明就是這樣,而錢如超說話時,跟樸帥就這么對視著,一點沒有閃避的意思,所以樸帥篤定,錢如超說的是實話。
“嘖嘖!”樸帥在心中感慨起來:“能跟不敗冥王海東塞交手,還不死的人,竟然在這里做保安,有意思!”
“樸帥,我還是給你說說海東塞以前的戰(zhàn)績吧?”錢如明似乎不想讓樸帥太過在意弟弟的言語,趕緊出言挑開話題。
“也行!”樸帥笑了笑,任憑錢如明滔滔而談,自己卻暗地里打量起站在一旁的錢如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