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陽光算是明媚,曾柔踩著輕快的步點兒,最近事業(yè)上一帆風(fēng)順不說,在愛情上,樸帥也得到了父親的認(rèn)可,哼著輕快的音樂,踩著石板路,顯然心情格外不錯。
但最讓曾柔意想不到的是,她做夢都沒想到,能在岳塘鎮(zhèn)碰見樸帥,而且還是懷抱另一個姿色不遜于她的女孩兒。
“看什么看,沒見過大老爺們跟自家老婆親近的嗎?”樸帥的話依稀還在她耳邊回蕩。
白小瑛笑了,她沒想到樸帥會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說這種話,她羞澀地扯了扯樸帥的手臂,想要拉他快走,沒想到卻怎么拽都拽不動。
樸帥心中苦澀,他壓根就沒想過能在這種場合下碰到曾柔,那頭蔣海棠的事兒還沒解釋清楚,這頭白小瑛就撞到槍口上了。
“呵呵...”曾柔自嘲一笑,是不是自己太過異想天開了,樸帥根本就是游戲花叢的浪蕩公子,根本沒把自己放在心上,虧她還把他帶到父母眼前,真是造孽。
樸帥張著嘴,不知道作何解釋,他的話剛說出口,回頭就看見了曾柔站在自己身后。
“曾...”他想要叫她,卻發(fā)現(xiàn)語言再次蒼白起來。
“不要叫我名字!”曾柔臉上帶著自嘲的戲謔,她也不想問這個漂亮的女孩是誰,跟他什么關(guān)系,那句話已經(jīng)證明了一切。
白小瑛也看見了曾柔,驚異她的外貌,驚異她的鎮(zhèn)靜。
曾柔鎮(zhèn)靜嗎?這事兒估計只有她自己知道。
“我...”樸帥張了張嘴,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可是越強迫,則越慌張,尤其當(dāng)他對上曾柔那雙冷眸時,心痛如絞。她從未這般看過自己,哪怕是在古玩市場見到的第一面,也不曾這么冷入骨髓。
“樸帥,就這樣吧,我有點累了!”曾柔跌跌撞撞,失魂落魄的跑了出去。
白小瑛見此,女人敏銳的嗅覺告訴她,眼前的這個女人絕非常人,跟樸帥更是關(guān)系匪淺。
轉(zhuǎn)念一想,豁然開朗,她帶著一絲酸澀笑道:“她就是曾柔吧?你女朋友?”
樸帥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呆然地點點頭。
白小瑛笑著推了他一下,道:“那你還不去把她追回來?”
樸帥皺起眉頭,他是很想去追,可是自己去了,置白小瑛于何地?
“去吧,我在這兒等你,我有話想對曾柔姐姐說!”白小瑛似乎明白樸帥心中所想,再次推了推他,看著曾柔漸跑漸遠(yuǎn),她頓時焦急起來:“快去啊,要是她出了什么事兒,你會后悔一輩子的!”
聞言,樸帥緊緊抱住白小瑛,抿嘴道:“小瑛,你真好,等我回來!”說罷,轉(zhuǎn)身追向曾柔。
我好嗎?白小瑛呆呆地看著腳下的青石磚,不禁出了神。
或許我應(yīng)該是好的吧?她這般想到。
自幼家境優(yōu)越的她,沒有什么事邁不過去,大事小事均有家人做主,唯獨去年那事,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反抗。
記得父母和藹的臉色化作怒氣沖天,記得親切的叔伯爺爺變成反目仇人,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如果當(dāng)時順從,是不是就不會有昨天甚至今天的事情發(fā)生?
樸帥雖然心神慌亂,但腳下依舊飛快,只是他不知道追上曾柔后,該怎么面對她,所以就一直遠(yuǎn)遠(yuǎn)的贅在她身后。
“小心!”樸帥趕緊加快腳步,曾柔此刻一腳踩空,墜入河中。樸帥頓時嚇得心神俱飛,跟著就跳入河中。
幸好古鎮(zhèn)中喝水不是很湍急,水位也淺,只是沒過了他的脖子。
冰冷的河水撲面涌來,順著口鼻沒入心肺,要不是被人一把托起,曾柔恐怕就被嗆暈在水中,生死不知了。
“咳咳...咳咳咳...”她被人舉過水面,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冰冷的河水很好的刺激了她的大腦,與頭頂烈日碰撞后,讓她緩過神來。
“你...你沒事吧?”樸帥見她沒事,心中的石頭方才落地。
曾柔瞥見是他,一絲喜意都沒有,冷笑一聲道:“與你何干?”
樸帥啞然,他知道很多事情是解釋不清楚的,與其費盡口舌去解釋,不如閉口不言,忘卻此事。
“把我放下來!”曾柔的話不帶感情,似乎樸帥對她而言只是一個陌生人,甚至還不如陌生人。
“哦!”樸帥順從的跟一只乖巧的貓一樣,趟過河水,將她放在岸邊,自己則站在河水中,怔怔地看著她。
曾柔沒有說話,將濕漉漉的頭發(fā)盤在頭頂,然后起身,準(zhǔn)備尋覓個落腳地,將身上的衣物換下來,畢竟就算是夏日,穿著濕透的衣服也很難受,更別說有些潔癖的她了。
見曾柔準(zhǔn)備離開,樸帥忙不慌的要上岸跟隨,卻被她叫住。
“不準(zhǔn)你上來,給我站在里面!”曾柔鳳目含怒,剛剛的冷淡一掃而空。
樸帥心中大喜,只要她對自己發(fā)脾氣,就證明還有挽回的余地。
“哦!”他很老實的應(yīng)了一聲,將腿收回。
“我去換衣服,如果回來看見你不在或者上岸了,從今以后,你別想再見面我,說到做到!”曾柔試了很多次,沒有辦法把樸帥從心頭抹去。
“好!”樸帥看著她的眼神,知道她不是開玩笑,很干脆的答應(yīng)下來,只要事情有回轉(zhuǎn)余地,別說站在河里,就算站在雪地里,他也愿意。
曾柔沒有回他,轉(zhuǎn)身就走,曾經(jīng)有那么一刻,樸帥想要追上去,他很怕曾柔是為了不讓他跟上來,忽悠他的。
猶豫片刻后,他還是咬咬牙扽住了腳跟。
半個多小時后,樸帥整個人浸在河水里,冷的不行,就算是頭頂烈日,河水里的寒意不免還是順著他的毛孔,往骨頭里鉆。
“呵...”樸帥不斷地打著哆嗦,要不是一股子狠勁支撐著他,恐怕早就倒在河里不省人事了。
“嘿,你們看這傻大個,居然站在河里,難不成在釣魚?”
“你知道什么?他這是挨罰呢!”
“對對對,剛才我看見他調(diào)戲良家婦女,被人家丈夫抓住,扔在這河里的!”
“嘁,你知道個錘子?他是調(diào)戲人家婦女不成,跳到河里降火氣的!”
“都是放屁,他是被...”
當(dāng)曾柔原路返回時,就見著剛剛的河岸邊,圍滿了看熱鬧的群眾,大伙兒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河中心的傻大個。
聽著他人對樸帥的評價,曾柔不知怎得,竟生出一絲笑意。
她擠過人群,看著依舊站在河水里的樸帥,怒氣也消了半分。
此刻樸帥嘴唇凍得烏姿,好像兩顆扁平的葡萄掛在嘴邊,格外引人發(fā)笑。
“嘿,傻大個,你不冷么?”
“真別說,這傻子身體就是好!”
“換做是我,這種天我也不敢這樣站在河里不動啊!”
“都快一個小時了,這傻大個也不知道要站多久?”
曾柔抿唇,自己是不是過分了?但一想到樸帥對白小瑛說的話,她就有火。
樸帥感覺,自己從脖子以下,都已經(jīng)沒了知覺,此刻估計就算別人捅他一刀,都不會覺得痛。
“你上來吧!”曾柔眼底帶著不忍,夾雜著怨恨,對樸帥說道。
樸帥咧嘴笑笑:“再站會,好讓你消氣!”
人群見到正主來了,紛紛側(cè)目驚嘆。
“我滴個乖乖,大美女啊!”
“這傻大個還真不傻,知道調(diào)戲漂亮的姑娘!”
“這娘們,給我睡一晚上,我寧愿少活十年啊!”
曾柔黑著臉,周圍人對她的評論有些不堪入耳,她帶著氣惱瞪向樸帥,問道:“上不上來?不上來我走了!”
樸帥連忙回應(yīng)道:“上...上來,馬上...來!”他牙齒打著顫,想要抬起麻木的腿腳,卻發(fā)現(xiàn)根本使喚不動。
“你在干嘛?”曾柔見他還不動彈,不禁怒意橫生。
樸帥見她又生氣了,連忙賠笑,苦澀道:“我...我動不了!”
“動不了?”曾柔皺了皺眉,以為樸帥這是在博取她的關(guān)心,于是冷笑道:“動不了是吧?那我走了,你慢慢站在水里吧!”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樸帥苦笑,他真的很想上去,奈何腿腳就是不聽使喚,完全失去了直覺。
走了幾步,曾柔回頭,發(fā)現(xiàn)樸帥還站在水里,心中不禁納悶:難道他沒騙我?她又走了回去,二話不說,在眾人的驚呼中,跳入河中。
曾柔就像是一條美人魚,姿態(tài)優(yōu)美地游到樸帥身邊,扶住他的肩膀,入手卻發(fā)現(xiàn)十分冰冷,像一塊冰一樣。
“嘶!”曾柔倒吸一口涼氣,順著樸帥的肩膀一路向下,胳膊、腰部、大腿、小腿都是冰的。
“你...”她花容失色,“你真的動不了?”
樸帥動著僅能說話的嘴笑道:“你說呢?我騙你干嘛?”
“那怎么辦?”曾柔要哭了,她沒想到自己一時賭氣,竟然讓樸帥出現(xiàn)這種狀況。
樸帥笑了笑,安慰道:“也許是站的太久了,身子麻木了,你上去等我緩緩就好了!
曾柔對這種騙小孩子的話根本不信,她看向周圍,祈求道:“各位幫幫忙,我男朋友在水里動不了,哪位能下來幫我扶他上去?”
此時周圍的人才明白二人的關(guān)系,但看熱鬧的不嫌事大,對于曾柔的請求紛紛嗤笑道:“自己作死,現(xiàn)在來求人?”
更有甚者,得寸進(jìn)尺的笑道:“美女,你給我睡一晚上,我就考慮考慮,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