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眾人都微微變色。
這個距離,說近不近,但說遠也不遠。
喪人是很奇特的怪物。
如果只是單個喪人,只會漫無目的地游蕩。
有時會被一些動靜所吸引,也會追逐一些荒獸。
但喪人若是成群結(jié)隊,便會在首領(lǐng)的帶領(lǐng)下本能地趕往附近的龍伯人聚集地。
所過之處,生靈涂炭。
那些被喪瘟感染的龍伯人,又會加入到喪人的行列來。
更是壯大這群喪人的規(guī)模。
就像是從山頂滾下的雪球一樣。
越來越大、越來越可怕。
這兩百頭喪人,數(shù)量并不算多。
可要是讓它們嗅到了小河村生人的氣味,逐漸晃蕩了過來,那可就難辦了。
小河村的人口還不到兩百,老弱更是占了四分之一。
氣血二變的村人,就只有村長、果長、獵長、木頭四人。
大部分村人都是氣血一變。
還有些孩子,就連氣血種子都尚未凝聚。
至于村子儲備的弓箭、藥草,就更是稀缺。
畢竟去年還是靠著神使大人從天而降,才能安穩(wěn)度過。
根本沒有多余精力應(yīng)付別的。
以如今這等情況,要如何對付兩百頭嗜血殘暴的喪人?
果長大手一揮,“找元神使大人!”
村長一把拉住他,搖了搖頭,“不能什么事都找神使大人。”
“若總是如此,縱使神使大人愿意幫助我們,也會感到厭煩!
“而且神使大人才幫助我們改良了新疾風(fēng)法,你們忘了?”
果長頓時露出羞愧之色。
言之有理。
神使大人又不是他們的保姆。
村長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大家都開動開動腦筋,神使大人當(dāng)初給我們傳授了那么多知識,有很多都沉入了腦海,現(xiàn)在正是需要它們的時候!”
屋內(nèi)陷入了沉寂。
好一會兒,獵長突然開口道,“神使大人似乎提到了一種叫做血爆符的東西!
“我們氣血二變者,平日里都有氣血溢出,可以將這些氣血封入符紙之中!
“這些符紙打出之后,便會直接爆開!”
“殺傷力雖不比氣血二變者全力一擊,卻也遠比我們的弓箭強悍。”
“如果數(shù)十張符紙砸在同一目標(biāo)身上,就連氣血三變的喪人也要身死!”
眾人都眼前一亮。
他們也想起了這東西。
木頭也突然叫了起來,“我想起了另一樣?xùn)|西!”
“暴血弩!”
“這也是元神使大人傳授給我們的知識!
“一般而言,氣血二變者才能拉得開重弓,才能射殺氣血二變的喪人!
“氣血一變者要連射七八十箭,都不一定能殺死一頭氣血二變的喪人!
“但這暴血弩,卻能直接將氣血凝聚為弩箭發(fā)射出去!
“如此一來,大量氣血弩箭同時射在一頭喪人身上,便能對其造成重創(chuàng)!”
這話說完,眾人又是一陣振奮。
村長一錘定音,“好!如今什么事都先放一放,把血爆符和暴血弩作為第一要務(wù)。”
“血爆符需要荒獸皮、藍砂,由果長負(fù)責(zé)!
“暴血弩則需要鐵木,由獵長負(fù)責(zé)!
“這些資源咱們小河村都有。”
“至于資源之間的協(xié)調(diào)合作,就由倉長負(fù)責(zé)!
“是!”眾人重重點頭。
為了小河村的生存,他們也豁出去了。
眾人大步走出村長家。
獵長一巴掌重重拍在木頭肩頭。
木頭撒腿就想跑。
獵長卻神色惆悵道,“今晚來我家吃飯吧!
說完,似是擔(dān)心木頭不來。
便又補充道,“我女兒要求的。”
木頭眼前一亮,“好,我一定去!
神廟之中。
楚玄將一切盡收眼底,不由得會心一笑。
不錯。
這幫小河村的村人還是很懂事的。
知道運用自己的智慧解決問題。
最煩人的是那種遇到什么事都要求神拜佛的人。
一旦不稱心如意,說不定還要對他這個神使惡言相向。
至于血爆符和暴血弩。
這兩種東西,巨人星之上并不存在。
之前的四位神使也從來沒拿出來這種東西。
但對楚玄來說,血爆符也就是相當(dāng)于符箓而已。
只不過,符箓需要注入靈力,血爆符需要注入氣血。
兩者有異曲同工之妙。
暴血弩亦然。
對真正的煉體士來說,自身就是兵器,根本不用借助外物。
但小河村這些村人太弱了,這種時候借助外物實屬正常。
“就看他們能不能應(yīng)付得了這群喪人了!
楚玄淡淡一笑,將視線投向遠方。
……
數(shù)月時間一晃便過。
眨眼又到了冬日。
雪花飄落,大地冰封。
這幾個月來,小河村多次派人偵查過那群喪人的方位。
果真如同他們所料。
喪人雖是漫無目的地前進,忽東忽西,忽南忽北,但最終還是朝著小河村的方向前進。
按照這個速度,最多再有半個月,它們就會出現(xiàn)在小河村附近。
到那時,村人外出耕作、打獵、采集,都成問題。
村長等人合計之后,決定先進行一波打擊,誘導(dǎo)部分喪人離群,分而殲之。
這是個精細(xì)活。
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使自己葬身喪人之中。
所以,這個活被交到了木頭手上。
“……為什么非得我去?”
“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三歲幼童,我……”
木頭哭喪著臉。
獵長不耐煩道,“別嚎了,你老母早就死了,你的孩子還沒生下來!
“村子里把新疾風(fēng)法修煉得最為高深的人,就只有你!
“沒人跑得比你快,你不去誰去?”
木頭還是哭喪著臉。
村長來到木頭身邊,附耳低聲。
木頭瞬間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好!我去!”
“各位等著,我定會引出一部分喪人,令其陷入包圍圈之中!”
言罷,他當(dāng)場就沖出了小河村。
一溜煙就沒了蹤影。
獵長、果長都很疑惑,“村長,您跟他說什么了?”
村長捋捋胡須,“我跟他說,等他回來就把我女兒翠花和你女兒貝殼一起許給他。”
獵長面色不由得難看起來。
村長嘿嘿一笑,“你可別裝,以木頭的天賦,來日定能沖擊氣血三變,你心里其實早就樂壞了吧?”
“他與你女兒結(jié)合,生下來的孩子資質(zhì)肯定也高!”
獵長被看穿了內(nèi)心,頓時有些繃不住。
他冷哼一聲,大袖一揮,“我才沒有,你別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