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謝還卿壓根就沒有賴賬的打算,反而一口承認:“是啊,我知道,而且,你所說的那些事,確實是我裝的。”
說完這句話,謝還卿當場長出一口氣。
裝久了,也憋久了。
說實話,安心做自己的感覺,可真好!
謝以棠頓時傻眼,謝還卿居然承認了?
為什么?
她就不怕自己把一切都抖落出去嗎?就不怕被珩王殿下知道?
就在謝以棠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又看到謝還卿勾唇一笑,背后的手也亮了出來。
赫然捏著一塊磚!
謝以棠想也不想的拔腿就跑。
瘋了,謝還卿一定是瘋了!
謝還卿眼疾手快,一腳踩住謝以棠的裙擺,等人重新摔下來,揚手就是一下——
啪!
謝以棠只看到謝還卿毫不遲疑的抬手,而且面無表情,好像要砸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個沒有任何所謂的死物!
這一刻,謝以棠似乎當真看到閻王爺在朝自己招手!
可是自己并沒有暈死過去。
除了很疼,外加更暈了,以及鮮血流了滿臉,像是在眼睛前面遮了一層紅霧以外……
沒有其他不對勁。
“這就對了!敝x還卿丟開磚頭,似笑非笑的蹲在謝以棠面前,笑道:“傷口就是要更大些,再也治不好了,容顏盡毀,你才能老實呢!
聽到這話,謝以棠只覺得天都要塌了。
毀容?
還不如讓她死了干脆!
再透過血光看到謝還卿那張欠扁的臉,謝以棠不管不顧的撲上去,恨不得就這么掐死她。
“我殺了你!你這個賤人,我要親手掐死你!”
“還想殺我?”謝還卿不屑。
她是不會功夫,但她是醫(yī)者,精通人體骨骼和穴位。
一個反手捏住謝以棠,輕輕用力,就能讓謝以棠疼得手都抬不起來。
“!”謝以棠放聲尖叫,大吼道:“謝還卿,你個小賤人,別囂張,我殺不了你,我娘也會殺了你!”
說到這里,謝以棠倒是想起來了,開始不要命的大喊大叫。
“救命啊!來人吶!”
“救命!謝還卿要殺人了!”
“有刺客!”
可喊了半天,沒人來不說。
謝以棠還發(fā)現,謝還卿臉上的笑容,燦爛到欠扁。
只聽謝還卿一個勁的笑:“我終于也能說出那句經典臺詞了……”
“咳咳,謝以棠,你就喊吧,就算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
發(fā)現謝以棠傻眼,謝還卿撐著下巴,無奈的擺擺手。
“算了算了,我的世界你不懂,那你繼續(xù)吧。”
“反正,這地方是你自己挑的,既然是為了對我下手,那估計這方圓一帶都不會有人來吧?”
看了一圈,這附近景色一般,又沒有什么桂花樹,顯然不在今日的桂花宴之列。
只不過,謝以棠對東府里的情況,居然這么熟悉?
難道是秦氏?
那秦氏又為何對東府了如指掌?
難道,常來?
而看到謝還卿這樣的一面,謝以棠現在是真的瑟瑟發(fā)抖。
謝還卿不僅是瘋的敢殺人,還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就是那種本該被丟在街上的瘋乞丐,腦子非同尋常,和常人大相徑庭的瘋子!
但謝還卿說的沒錯,這里不會有別人來。
就算有,可她沒有回去露面,那人也不敢擅動。
只能自己跑!
看謝以棠還不死心的要跑,卻又跑不動,只能手腳并用的爬,謝還卿忽然覺得無聊。
要不要這么沒用?
謝以棠的人設,不是不擇手段的作死反派嗎?
這么點事就被嚇到了?
她還以為,要多費點力氣來著。
“別亂動!
就這么一句,都沒動手,謝以棠就已經嚇得渾身僵硬了。
謝還卿嘆了口氣,好脾氣的走上前來,俯視著謝以棠,道:“謝以棠,我本不想對你動手,是你和你母親不怕死在先,屢次三番想害我,即便都被我教訓了也還是不死心,那也別怪我出手狠辣了。”
其實是假的。
為了活下去,就算謝以棠和秦氏都不出手,她也不會放過這母女兩個。
準確來說,是不會放過謝家的任何一個!
只是程度輕重的區(qū)別而已。
謝以棠咬緊牙關,生怕謝還卿忽然一下又發(fā)瘋,只暗中找脫身的法子,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謝還卿瞟她一眼,接著道:“我是不知道你哪兒來那么大怨氣,和你母親一起,就是非得置我于死地不可,不過這都沒關系,你斗不過我,你娘也是!
“呵!敝x以棠冷哼,倒是也不跑了,就抱著自己的膝蓋,倔強的不肯看謝還卿一眼。
可謝還卿卻蹲下來,逼謝以棠和自己對視。
她笑得戲謔:“是不是想著,只要你能活著回去,就把一切公之于眾?”
謝以棠被說中心事,死咬著牙關,就是不發(fā)一言。
只要回去了,就能和謝還卿慢慢算賬!
“那就看你到時候還能不能開口說話吧,也看看,有沒有人信你!敝x還卿笑得鬼魅,和平日那副無辜可憐的樣子大相徑庭。
讓謝以棠發(fā)自內心的膽寒。
“還有個事,謝以棠,你想嫁進東宮,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你說什么?”謝以棠果然被激怒,咬牙切齒的死瞪著謝還卿。
謝還卿頓時笑了,看來,謝以棠也不怎么沉得住氣。
“我就知道你好奇,不然,我領你去個好地方?”
說完,謝還卿拉上謝以棠就走。
這個時候,秦攬月和簫秉謙應該也碰上面了,過去剛剛好。
以地上零零散散的桂花為路引,很快就穿過后花園,來到一處隔門后頭。
聽到人聲,謝以棠下意識的就要大叫,可剛張開嘴,就聽到隔門的那一頭,傳來簫秉謙的聲音……
“攬月,孤心悅你,你為何還要如此?”
心悅?
謝以棠如遭雷擊。
簫秉謙居然親口承認,說他心悅于秦攬月?
正要沖出去,又被拽住。
回頭一看,謝還卿眉眼含笑的盯著自己。
明明該恨之入骨,可莫名的,謝以棠就是覺得自己該聽話,也該繼續(xù)聽下去。
就在這時候,她聽到了秦攬月清冷的語調——
“太子殿下,攬月只是秦家的庶女,人微言輕,不敢奢求殿下的喜愛,何況情愛這東西,自古以來便是虛無縹緲的,此時殿下敢說心悅我,可又敢說一生一世都心悅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