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落地之后,簫承錦臉臭的能和硬石頭有得一拼:“你一個江湖中人,跑來摻和什么朝政之事?”
“此言差矣!”清塵伸出一根手指,哧道:“我一個江湖俠客,路見不平自當(dāng)拔刀相助,正巧,還卿和我投緣,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怎么管不得?更何況,我也是大全子民!”
“呵!焙嵆绣\不屑的瞇起眼睛,“你來自天外天,大全王朝,如何裝得下你這尊大佛?”
清塵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珩王殿下,你別是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再加上有傷在身,知道自己技不如人,怕在我面前露了餡,才故意在此找茬,想讓我自行離開吧?”
“還卿,你說是不是?”
這里清塵還在拱火,簫承錦卻皺緊了眉頭。
謝還卿!
人呢?
夜白有氣無力的指了指后院的方向:“姑娘早過去了!
他算是看出來了,現(xiàn)在的王爺,碰見四姑娘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而遇到清塵,那更是完完全全掉了個性子!
既然如此,斗嘴什么的,他還管什么?
就是有點羨慕四姑娘。
想走就走,誰的面子都不用給……
……
與此同時。
謝還卿打著哈欠,拉著離弦腳下生風(fēng)。
“走走走,慢一點都要被煩死!”
離弦好笑:“屬下倒覺得,王爺似乎不大一樣了。”
“是吧,你也發(fā)現(xiàn)了?”謝還卿想起來就渾身哆嗦,“你說他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就算是大變活人,也沒他變得那么快的!”
“這……”
離弦聰明的閉了嘴。
早前謝還卿在換衣裳的時候,清塵對簫承錦說的那些話,以她的耳力,要聽見并不難。
天外天……
還一直在追尋回去的路?
那豈不就是說,謝還卿和清塵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他們確實也是不一樣的。
骨子里,都對尊卑之說不屑一顧,更不把禮教規(guī)矩放在眼里。
他們,若找到了路,會徹徹底底離開這個世界么?
其實聽完那些話,離弦會覺得,清塵公子定然是和以前一樣,胡言亂語,就為了故意逗弄人而已。
只不過,那位珩王殿下對清塵公子不大了解,只怕是當(dāng)了真。
才會忽而那么緊張。
而謝還卿對這一切一無所知。
“主子,去哪兒?”離弦把注意力拉了回來。
謝還卿還在找地方,準確來說,是在找味道。
來都來了,那柳若水也該見一見了。
“去找柳若水?”離弦想了想,老王府里,和自家主子關(guān)系匪淺的,好像就那一位了。
“對!”謝還卿用力點頭,“不急,我記得她愛用的香粉味道,聞一聞就找到了。”
話才剛說完,離弦就帶她往前院走。
然后就看到一間精美奢華,堪比宮殿的小樓。
“就是這里!”離弦一本正經(jīng),完全沒有意識到謝還卿的尷尬。
知道還不早說?
謝還卿努力裝作無事發(fā)生的樣子,也一樣一臉正色。
離弦繞開在門外守夜,已經(jīng)熟睡的小廝,悄無聲息的推門進去。
沒多久,就聽見里面?zhèn)鞒隽羲穆曇簟?br>
是在故意發(fā)怒……
“都出去!我做了噩夢,別在我跟前煩!”
只這一聲,里面嘻嘻索索的都動起來了。
不僅門外守夜的下人被驚醒,連忙起身退開,就連里面的人也都倉皇不已的退了出來。
好在謝還卿站著的地方本來就還隱蔽,這時候才不至于被發(fā)現(xiàn)。
等人走的差不多了,她走進屋子,第一眼就差點被滿屋子的奢華擺件閃花眼。
好家伙,原來大家都是一樣的貪財?
她笑笑,偏頭看向已經(jīng)批起外衣起身的柳若水。
柳若水明顯是被驚到了,是確定謝還卿真來了才快步走上前。
“說是你來了,我還不敢信,怎么這個時辰忽然就來了?”柳若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謝還卿的手,緊張道:“你快些告訴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謝還卿哭笑不得,不過低頭看看自己,也是,這么臟兮兮的,還一身泥巴,說沒出事都沒人信。
“要出事,也就是我自己的一點煩心事罷了,柳姨娘不必緊張!敝x還卿看看她,氣色還好,笑道:“傷勢大好了?”
“嗯,說來,還要多謝你!”柳若水松了口氣,也不怪謝還卿擾了自己的清夢,拿起茶壺倒茶,順手也給了離弦一杯。
離弦喝了,走到門外去,在門廊下不怎么看得見的角落里坐下了。
看這幅情形,柳若水頓時就知道,謝還卿肯定是有話要對自己說。
她也不含糊,先過去把門掩上,而后熄了兩盞燈,只留下桌上搖曳的蠟燭。
“四姑娘有話要問?”
“姨娘聰慧,我來,就是想問問關(guān)于謝家那點事!
其實,是為了躲開某兩個人……
忽然之間,都跟犯病了似的。
“哦?”柳若水倒是笑了,“我還在想,你到什么時候才會來找我,如今看你幾番起落,也總算把你盼來了!
不得不說,現(xiàn)在柳若水,比起之前的戾氣,反而平和鎮(zhèn)定了不少。
想也是,夙敵秦氏已除,再有什么不順心的,也沒那么重要了。
柳若水起身去梳妝盒子里搜了一會,又是小抽屜、又是小盒子什么的拿出來,最后才拿出一本奏折。
這東西?
謝還卿接到手里,就著燭光看去,上面寫的不是別的,而是大串大串的名字。
好像,還都是朝中官員?
沒等問出聲,柳若水輕柔的把奏折按下。
謝還卿的注意力,自然而然的就轉(zhuǎn)移到了柳若水身上。
也不愧是老王爺身邊經(jīng)久不衰最為受寵之人,就她這樣溫柔的動作和神情,光是看著都心神蕩漾。
“你先聽我說說秦氏,她的近況,你可知道?”
聽到這話,謝還卿還真有點好奇,“她的狀況,我倒真沒在意過,柳姨娘知道?”
“哈哈!”柳若水爽朗一笑,看著也是風(fēng)情萬種的,“我如何會不知?她有如今的下場,難道還能和我脫的開干系?呵,我也不怕你知道,我讓她在流放路上受盡苦楚,她為了活命,唯有委身于她曾經(jīng)最看不上的下賤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