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看了秦攬?jiān)乱谎郏瑹o奈的深吸一口氣:“這也就是你跟本宮說了這話,換做旁人,你且看看本宮搭理不搭理!
“殿下心善,若不是太過分,想必就是個平民百姓家的求過來,殿下也不可能坐視不理的!
這些話,秦攬?jiān)率切χf出來的。
意思有些諂媚,但那語氣淡淡的,反而讓長公主覺得,自己是被人打心眼里認(rèn)可。
“那是自然,本宮也該替孫子積積福的!遍L公主想起來,仍舊心有余悸,“若不是你那日看出凌兒恐有肺癆之癥,讓太醫(yī)診治出來,現(xiàn)在都不一定怎么樣了!”
秦攬?jiān)滦α诵Γ骸俺寂畯那霸诟餆o處可去,無事可做,也就是看些雜書打發(fā)時光,這醫(yī)書也看了不少,才得以發(fā)現(xiàn),說來也是小世子自己的福氣。”
頓了一下,她接著說:“但是殿下,聽說那時候小世子在外,被謝家三公子所救?”
“嗤!”長公主當(dāng)時就笑出了聲:“當(dāng)日,凌兒跟著他小叔游歷山河,確實(shí)不慎走失,可凌兒身邊多的是暗衛(wèi),據(jù)他們說,凌兒不過貪看小獸才走遠(yuǎn)了些,那片地方安生的很,便是再走兩個山頭也丟不掉!”
“倒是那謝家老三,見著凌兒,看出他衣著不凡,愣是賴上了,送回驛站以后,便自詡成了凌兒的救命恩人,凌兒的小叔是個讀書之人,這般情形自該道謝,不想,那混球竟就這么當(dāng)了真,回到京城糾纏不休,時常施恩挾報!”
光是想到當(dāng)日情形,長公主就覺得惡心。
再想想如今嗽疾已經(jīng)好轉(zhuǎn)許多的孫子,又依舊提心吊膽。
自己不過是個公主,又有幸沒去和親,而是在京里成家生子,已經(jīng)是來之不易的福氣。
幸好有秦攬?jiān),早一步看出端倪,這才沒使得凌兒的病變成不治之癥。
只不過,如今凌兒的身子,依舊是有些不好就對了。
她也就是想著,秦攬?jiān)滤闶橇鑳旱馁F人,多來往些,說不準(zhǔn)孩子的病癥也能好起來呢?
“那這謝家的狗皮膏藥,本宮什么時候才能踹了?”長公主是真的煩,“本宮現(xiàn)在別無所求,就想能有個安生日子,再讓凌兒好好養(yǎng)著,但你……”
看著秦攬?jiān)履菑埬,長公主就說不出重話。
不光是凌兒的緣故,還因?yàn)樘雍嵄t在意秦攬?jiān)隆?br>
她是長輩,和簫秉謙之間也是淡淡的,但有的時候細(xì)細(xì)想來,皇兄身子不好,朝政被簫承錦和簫秉謙叔侄二人把控。
大全搖搖欲墜的!
這樣下去成何體統(tǒng)?
論起來,總該是身為太子的簫秉謙繼承寶座,那才名正言順,不負(fù)祖宗恩德。
況且,簫承錦那個皇弟,性格捉摸不定,戾氣太重,殺心也重。
不像簫秉謙,溫和謙讓,時時刻刻把百姓萬民放在心上,是最為合適的人選。
若是簫秉謙斗不過簫承錦,那她這個當(dāng)姑姑的,也躲不得懶,必須管管了!
“罷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只一條,別再讓那禍害纏著本宮,沒的讓本宮的孫兒沾染他身上的晦氣!”
秦攬?jiān)潞眯Γ骸笆牵懒!?br>
“你呀,也不知道你成日里忙些什么!”長公主嗔怪的瞪了她一眼,“身為女子,秉謙又不是個不能依靠的,你安安心心站在他后面,有什么不好?非要逞強(qiáng),不僅被人指摘,還辛苦,到了最后,有幾個人知道你的好?只怕禍國殃民的罪名,都要安在你身上!”
“臣女和太子,還沒到那一步呢。”秦攬?jiān)碌土说皖^,臉上有些羞紅,“何況,臣女只求問心無愧,從沒想過要什么功名,太子和臣女是知音,有他明白,臣女就沒什么好怕的了!
長公主愣了愣,笑出了聲:“你們呀,都是癡情種!罷了,你忙去吧,有空就多來陪陪本宮,凌兒也總是喊著要你帶他習(xí)字,別忘了!
“只要長公主不嫌棄,臣女自然常來!鼻財?jiān)缕鹕淼溃骸俺寂埠芟矚g這里,僭越些說,這里就像是臣女從未擁有過的家,給了臣女足足的溫暖。”
“這里可不就是家么?”長公主風(fēng)韻猶存的臉上一露出開懷笑意,立即雍容華貴的讓人移不開眼,“不遠(yuǎn)了,等你們成了家,可不就是一家人了?”
秦攬?jiān)履樕霞t的幾乎能滴血,行過禮便落荒而逃:“臣女,臣女告退!”
出來特地走的側(cè)門,遠(yuǎn)遠(yuǎn)看去,簫秉謙給的人已經(jīng)過去見謝自興了。
她上了馬車,靜靜等著。
快要到秦家的時候,人終于跟了上來,隔著車窗稟報道:“大小姐,都辦好了,謝自興說只需要兩日便能準(zhǔn)備妥當(dāng),央求長公主尋個借口,把謝家四姑娘約到城外去!
“也好,我明日就去謝家一趟。”秦攬?jiān)碌吐暤溃骸爸x自興當(dāng)真以為,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主意吧?若是他暴露了什么,那恐怕……”
恐怕謝還卿再也不會親近她這個姐姐了。
“那是自然,屬下不曾主動提及什么,他提出要出手的時候,屬下也表現(xiàn)為難,他更是信誓旦旦,說只要這一回事成了,往后再不敢要求長公主任何事,屬下這才勉為其難應(yīng)下的!
聽了這話,秦攬?jiān)率嫘囊恍Γ骸稗k得好,你也準(zhǔn)備下去,記得小心些,不可讓珩王府那頭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
“是,屬下明白!”
看人退回雨里,秦攬?jiān)轮皇菄@氣。
這一回,簫承錦略施小計哄一哄,謝還卿就又繼續(xù)往珩王府跑了。
簫承錦那人深不可測,不得妄動。
但謝家也是個虎狼窩,謝還卿至少也得看明白一個。
這回,就以謝自興為引子,添一把火,讓謝還卿明白,謝家那些人,都是些什么畜牲!
第二日,秦攬?jiān)掠H自到了謝府。
現(xiàn)在的謝家誰也惹不起,秦攬?jiān)卤澈笥质翘,雖說因著秦氏的緣故,已經(jīng)徹底淡了,但阻攔還是不至于。
謝還卿早早的陪了紀(jì)淑一上午,這時候,就一個人等在桂花小院里。
看到秦攬?jiān)聛,她面上露出驚喜之色:“秦姐姐?你終于舍得來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