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們眉頭皺了又皺。
不!
商山絕不是這樣的人!
“我相信商山師兄的為人,他絕不會為了這點蠅頭小利就舍棄自己的尊嚴(yán)。”
商山:“?”
?
蠅頭小利?
不是,那可是五顆止血丹,三顆回靈丹,和兩張爆破符。
別說其他外門弟子了,就是他,作為一個院門弟子,一個月也才幾顆丹藥。
符箓更是想都別想。
就沖著那兩張爆破符,這比試,他就注定贏不了!
他,商山,誓死守護(hù)路小堇!
“五長老,我認(rèn)輸!”
五長老:“……”
弟子們怒其不爭:“商山師兄,你太讓我失望了!”
“長老,這公然賄賂假打!”
五長老也沒見過這場面,正思考著呢,誰知路小堇還委屈上了,腳一跺:
“長老,你說句話!”
五長老:“……”
別整這死出!
“長老,他們居然污蔑我們賄賂假打,我的天哪,明明是商山師兄打不過我,所以認(rèn)輸,這也算假打?”
見弟子們更氣了,她話鋒一轉(zhuǎn):
“而且,就算是賄賂假打了,那咱天云宗有規(guī)矩說,不能賄賂假打嗎?”
弟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還真沒這規(guī)矩。
主要是以前也沒碰到過這么不要臉的。
五長老是個極重規(guī)矩的人。
也就是說,規(guī)矩里沒有的東西,他絕不會碰。
比如這一刻,就算他再怎么想一腳把路小堇踹出去,他也不會踹。
五長老沉默半晌,還是說道:
“這一場,路小堇勝!
此話一出,底下哀嚎一片。
“我不服!”
“無恥!把路小堇叉出去!叉出去!”
…
罵得超兇,侮辱性極強(qiáng),但攻擊性沒有。
路小堇壓根不在乎。
她直接一個大笑臉,一邊揮手一邊往臺下走:
“多謝大家捧場!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贏,但一不小心就贏了,大約是上天庇佑吧,當(dāng)然,我平日里好事做盡,這都是我應(yīng)得的。”
那無恥的嘴臉,可把弟子們給氣得。
罵都不知道該咋罵了。
不管怎么罵,都像是一腳踢到了棉花。
坐在屋頂上看到這一幕的祝季,嘴角抽了又抽。
該死,這樣下去,路小堇沒準(zhǔn)還真能去宗門大比。
要一不小心被人知道,這不要臉的死丫頭是他師姐……
天,根本不敢往下想!
不行,他必須得阻止這一切!
*
這邊,路小堇也沒管剩下的比試,作為三人中唯一一個沒有戰(zhàn)損的人,她果斷一手提溜一個,將扶桑和歲錦拎回東大院,丟進(jìn)了藥浴池里。
兩人中,看似昏迷的是扶桑。
實則傷得最重的是歲錦。
她在兩人頭上,分別貼了一張固元符,又喂了好幾顆丹藥后,扶桑這才悠悠轉(zhuǎn)醒。
“疼疼疼——”
扶桑扒拉著浴池邊就開始嚎。
“那師姐打人也太兇了!”
“你看我這胳膊,斷了!虧得我當(dāng)時閃得快,不然整只胳膊都會被削下來,好在最后是贏了。”
“天,歲錦你咋傷得這么重?不是,你什么時候煉氣六階了?你這修煉得也太快了吧!”
扶桑一醒來就嘚啵嘚啵嘚。
路小堇則順著浴池找到了燒火爐,看到正在一邊燒火一邊體修的弟子,立馬加入其中。
晚上,三人早早就睡了。
修煉不急于一時。
——急也沒用。
*
次日一早,祝季來到膳食堂,往路小堇的早膳里下了藥。
殊不知,在他來之前,江意濃也在里面下了藥。
“好餓好餓……”扶桑要了六個包子。
“路師妹,你的早膳!
有了十一長老和十三長老的吩咐后,路小堇的一日三餐都是提前打好了的。
“多謝。”
路小堇接過餐盤。
狗哥下山得早,早膳不用分它那份兒。
吃完飯,剛到練武場,路小堇肚子就響了幾下。
她賭這是個屁。
但人生,永遠(yuǎn)不能豪賭。
這不,她輸了。
人,最社死的,莫過于在能控制住屎尿的年紀(jì),沒控制住屎尿。
路小堇開始瘋狂跑茅房。
一趟。
兩趟。
…
十五趟下來,她人都虛了。
臉巴子沒了一點血色。
“怎么回事?是吃壞肚子了,還是受了涼?”
歲錦渡了些靈力給她,卻不頂用。
還是路小堇吃了好些止瀉的藥后,才稍稍緩過來。
人是不拉了。
但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她連著吃了好幾顆回靈丹,才漸漸緩過來。
要再緩個半天,大約也能好轉(zhuǎn),但偏偏,徐師兄一上來就指著她:
“我要挑戰(zhàn)路小堇!
徐師兄雖然輸給了歲錦,但他練的是克制符修的功法,在扶桑和路小堇之間,自然選路小堇這個煉氣二階最合算。
幾乎可以做到,露頭就秒。
挑戰(zhàn)賽,一個弟子只能挑戰(zhàn)一個人,而同樣的,一個弟子也只能被一個人挑戰(zhàn)。
不能拒絕。
徐師兄剛站出來,有幾個弟子就后悔自己下手慢了。
“路師妹,請。”
路小堇一走上臺,就看到了臺上溢出來的灰色氣息。
那是克制符箓的功法。
一上來就準(zhǔn)備秒她,可見是不能再用賄賂這個法子了。
沒有符箓,煉體二階想贏煉氣三階,幾乎不可能。
但,克制符箓的功法相當(dāng)耗費靈氣。
也就是說,只要她拖得夠久,也未必會輸。
她想拖,徐師兄卻想速戰(zhàn)速決。
“千靈劍!”
徐師兄揮動著劍,直接攻了過來。
路小堇轉(zhuǎn)身準(zhǔn)備就跑。
可剛跑,她的身體就開始劇痛。
汗大顆大顆地往下滴。
不行!
拖不了。
再拖下去,她可能會死這兒。
她咽下嘴里的血腥氣,轉(zhuǎn)身開始反攻。
正面剛她幾乎沒有任何勝算,所以只能盡可能靈活地避開攻擊,然后a上去。
a一下退一下,速度極快。
但即使如此,也還是被徐師兄連捅了好幾劍,儼然已經(jīng)要撐不住了。
“路師妹,認(rèn)輸吧!
徐師兄勝券在握,但與此同時,他身上的靈力也差不多消耗光了。
一般來說,靈氣耗光是沒人看得出來的。
但路小堇看得見。
在克制破開的那一瞬,她立馬掏出定身符。
“定身符,去!”
硬控徐師兄兩秒。
她快速起身,一腳將徐師兄踹下臺。
“噗——”
路小堇吐出大口血,眼前一黑,險些當(dāng)場痛暈過去。
她咬緊牙關(guān),抹掉嘴邊的血,撐著劍站了起來。
“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