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回魂玉時,蛟龍人頭曾告訴過路小堇,她是原主的轉(zhuǎn)世。
她大約是被原主召喚回來的。
原主千方百計讓她回來,絕不是為了讓君聿的痛苦地活下去。
在救下君聿后,她或許會被立馬傳送回現(xiàn)代,與此同時,原主就會回到這個身體里。
原主必定會想法子幫他。
而原主要她做的,大約就是讓君聿活下去。
人,就算再屈辱地活著,也只有活著,才有機會尋摸到光。
才有希望為自己討回一個公道。
只要君聿不死,他爹就不會死。
那么一切就都還有回轉(zhuǎn)的余地。
畢竟,該死的人,從來就不是君聿!
“不愧是極品靈泉,我單是嗅上兩口,渾身都覺得舒坦了!
弟子們喜不自勝。
君聿也在旁邊等著接。
極品靈泉是好東西,但普通的筑基期,是不敢直接往嘴里送的。
靈氣過剩,容易爆體而亡。
——蟲卵爆體而亡。
君聿是例外。
他已經(jīng)是筑基八階巔峰。
半步金丹。
而極品靈泉,就是他邁入金丹期的契機。
大約是聽到了路小堇的推測,這一次君聿在看到極品龍泉時,并沒有太多的欣喜。
他垂著眼眸,若有所思站在極品靈泉旁,不知在想些什么。
*
彼時,魔尊就在附近。
他的身后,跟著一眾魔修。
“尊上,那便是君聿!”
“我們已經(jīng)按照尊上的意思,將他引到了極品靈泉附近,他現(xiàn)在是半步金丹,想必絕不會錯過這次晉升的機會!”
為了不讓君聿察覺到不對,魔尊等人離極品靈泉很遠。
這個位置,能瞧見極品靈泉附近,圍著一群天云宗的弟子。
卻瞧不清楚哪個是君聿。
魔尊視線在那群弟子里來回掃視,似乎是在找什么。
“尊上,君聿在那邊!庇心拶N心地指了指,“他已經(jīng)在接靈泉了,計劃很順利!
魔尊抿了抿唇,終于還是問道:
“可有見到一個瘸腿的外門弟子?”
魔修等人面面相覷:“是那個煉氣一階的外門弟子?”
“嗯!蹦ё痦庖涣粒八蛇好?”
被沙旋傳送到秘境深處后,他便四處尋找路小堇。
可一直不曾找到。
她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不僅如此,鮫人之淚也消失了。
他能明顯地感應到,鮫人之淚被人帶走了。
鮫人之淚是神跡。
尋常人是觸碰不到的。
能帶走它的,只能是純凈之體。
純凈之體能取走鮫人之淚,定然是受到了什么人的指點。
不管是誰在背后操縱,事情都棘手了許多。
也正是因為急著尋找純凈之體和鮫人之淚,魔尊才無暇顧及路小堇。
他擔心她已經(jīng)出事了。
而現(xiàn)下,找到了君聿,見到那么多的天云宗弟子,魔尊多少還是期盼了一下。
慶幸的是,她真的在。
“她一切都好!蹦奕粲兴嫉乜戳四ё饍裳郏岸,她腳受了傷,似乎一直是由君聿背著走的!
魔尊點了點頭。
見魔尊沒將此事放在心上,魔修想了想,還是多嘴了兩句:
“那君聿怎么說都是司空老兒的親傳弟子,能被他背著走的,怕不是什么簡單的人物!
“再者,那女修是外門弟子!
“這一次天云宗進入大荒秘境的外門女修可并不多,她剛被沙旋傳送走,鮫人之淚就消失了!
“尊上,這未免也太過巧合了!”
明里暗里表示,路小堇可能就是他們要找的純凈之體。
魔尊卻搖了搖頭:“她不是!
“為什么?”
“她秉性良善,君聿背她,是應該的!
眾魔修:“?”
不是,他有病吧!
“而且她救過我數(shù)次,她若真是純凈之體,就絕不會這樣做。”
魔修們的質(zhì)疑瞬間消散了許多。
倒不是魔尊的話多有說服力。
而是他們想起了之前,路小堇為了救魔尊,毫不猶豫就往水里跳,撲騰都不撲騰一下就淹下去的場景。
就,純凈之體,應該不會這么蠢。
“你們倆去守著她,待會兒若是出現(xiàn)了意外,首要便是把她救下!
“是!
魔修們答應得極好。
但根本沒人去守。
他們,魔修,是為了純凈之體和那位大人而來的。
可不是為了守著魔尊傀儡談戀愛來的。
守?
守個屁!
愛死哪兒死哪兒去。
*
這邊,路小堇緊了緊腿上的繃帶,完好的那只腳腳尖著地,在石頭上一滑,人落到了地面。
她要殺死君聿丹田里的蟲卵。
但不能直接上手。
一旦被發(fā)現(xiàn)她看得見蟲卵,她就得死。
而且,若是她沒猜錯,此刻的魔尊和魔修,應該就守在這附近。
她一旦出手,他們就會立馬察覺到。
這跟送上門去死沒什么區(qū)別。
路小堇皺眉,環(huán)視一周。
靈泉的四面,都是密林。
而正后方的密林,靈氣比其他密林都要濃郁。
——近黑色。
那其中,必定有高階靈獸。
對其他人來說,往后方跑就是個死。
但對路小堇來說,那是一條生路。
路小堇有了盤算,避開人群,拄著棍子,快速往后方走去。
弟子們都緊盯著靈泉。
魔修都緊盯著君聿。
一時間,倒是沒人注意到她不見了。
*
與此同時,君聿喝下了靈泉。
只一瞬,他身上便靈氣爆發(fā),隱隱有結(jié)丹之勢。
蟲卵要破繭而出了。
“轟隆隆——”
雷劫出現(xiàn)。
“君聿師兄要結(jié)丹了!”
弟子們大喜。
君聿為防雷劫連累到弟子們,飛快尋了個偏遠的地方,盤腿開始結(jié)丹。
“快布陣!為君聿師兄護法!”
有弟子在君聿附近設了陣法,然后匆匆遠離。
“轟隆隆——”
隨著蟲卵即將破繭,雷聲愈發(fā)大了。
誰知就在這時,不遠處射來了一支箭。
那箭矢穿過陣法,直直刺進了君聿的丹田。
蟲卵死,金丹散,雷聲停。
“噗——”
君聿吐出大口血,震驚地順著箭矢的方向看向射箭之人。
那人披著黑色披風,巨大的黑色帽子蓋住了頭頂,人裹得密不透風,面紗遮住大半張臉,瞧不清面容。
她站在密林前,手執(zhí)長弓,披風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