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星河放下電筆,單手撐著下巴開口詢問。
“不至于,真不至于,那事兒不是都解決了?克里斯蒂娜也算是自食惡果了,盛華都拒絕跟克里斯家族合作了你還著什么急?”
“我煩的是許寧。”
許愿抿唇:“我本不想花費時間在她身上,但她一次又一次的觸及我的底線,這次甚至打算設計陸杳杳。”
“我去一趟許家,這件事沒完。”
許愿放下自己算到一般的數(shù)據(jù)資料,段星河也沒攔她。
攔她也沒用啊,留下來繼續(xù)算數(shù)據(jù)也是錯的,還不如讓許愿去好好解決了這件事再回來好好做研究來得快。
不過等許愿走了后段星河還是給盛景炎發(fā)了條信息告訴她許愿去了許家,讓他注意些。
許愿到許家時一眼就看到了許家院內那輛熟悉的車。
是傅京禮的車。
沒想到傅京禮也會來。
許愿目光在那輛車上也只停留一瞬。
也是,許寧現(xiàn)在也只能靠著傅京禮了,畢竟沒有別人肯幫她的。
傭人看到她都有些驚慌失措的打算藏起來,許愿也沒理那群曾經(jīng)看菜下碟的人,邁上臺階推開門,便已經(jīng)聽到許鎮(zhèn)江勉強帶笑的聲音,像是在跟人交談。
能跟誰交談?
也就是傅京禮來了許鎮(zhèn)江才這樣諂媚。
許愿推門的聲音不算大,但傅京禮還是第一時間聽到了,瞬間抬起頭朝門口看去。
自從跟傅京禮離婚后許愿就很少穿黑色灰色的衣服了,她永遠都是穿著靚麗的顏色,卻永遠不會被那樣鮮亮的顏色艷壓。
她在實驗室的時候自然是穿著白大褂的,只是離開前脫掉了外套,里面就是一件略有些單薄的紅色長裙。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四月了,天氣回暖,這樣鮮亮的紅色穿在她身上,襯得她整個人好像在發(fā)光。
裙子是貼身款的,那樣纖瘦細嫩的腰肢。
傅京禮甚至能想到與她親密時撫摸時的觸感,柔軟卻細膩的肌膚……
傅京禮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未曾移開,漆黑的瞳眸帶著些許熱烈。
容潯也被她此刻驚住了,但不過片刻便緩過神來。
唯有許寧內心暗恨許愿是個狐貍精,這種事后都要打扮的跟個妖精似的!惡心的東西!
許寧惡狠狠的瞪著許愿。
許愿卻只是將一頭長發(fā)高高盤起,如此松散隨意的將頭發(fā)盤起,路出白皙修長的頸。
卻也讓人看到她鎖骨處留有的親吻的痕跡,是男人留下的。
更確切的說是盛景炎留下的,親在這種地方,當真是占有欲十足,而許愿也由著他。
傅京禮不由得握緊拳,死死的盯著她脖子上的痕跡,那雙本來還算淡然冷漠的眼眸此刻遍布紅絲。
許愿卻是淡淡的,在看到傅京禮的時候眸光是很明顯的變冷了。
她也只是瞥了男人一眼,待看到傅京禮身旁的容潯后內心忍不住嗤笑。
果然,容潯真是永遠害怕傅京禮出事,永遠跟在他身邊,真是絕對的利傅京禮主義者。
但她并沒有心思理會兩人,也不想知道兩人是不是真的為了許寧來的。
許愿一步步逼近許寧,她還沒有開口逼問,傅京禮就已經(jīng)開口了。
“阿愿!
阿愿?
許愿覺得太諷刺了。
曾經(jīng)跟他是夫妻的時候傅京禮都沒有喊過她阿愿,現(xiàn)在已經(jīng)離婚了而她也有了愛人卻來喊她阿愿?
他配嗎?
“別這么喊我,傅總可以稱呼我許小姐,也可以稱呼我許總,但希望傅總知道我們的關系還不足以讓你稱呼我為阿愿!
她的話說的這樣直接,竟是完全沒有給傅京禮任何面子。
就這樣將一切都戳破。
傅京禮痛苦的看著她:“阿愿,你一定要這樣嗎。”
許愿眼神一厲:“夠了!我們之間還沒有到這一步,傅總還是小心說話,我可不想我們之間還傳出什么不得體的緋聞!
說到這里,她像是嘲諷的笑了下 :“我可不希望阿炎因為這種可笑的緋聞而生氣!
她像是故意這樣開口。
容潯眼神一暗,他何嘗看不出許愿對傅京禮的厭惡和恨意,她當然知道許愿是故意的,就是想要傷害傅京禮。
容潯在許愿說出更多傷人的話前先許愿一步開口:“許總不妨說說你來許家的原因……或者目的?這應該才是重點不是嗎。”
許愿哪里聽不出來容潯是為了護著傅京禮。
“你們來了這么久了難道不知道我為什么來找許寧?裝什么都不知道就太虛偽了!
許愿直言直語,完全沒給他們面子。
容潯沉默,許寧淚眼汪汪的看向傅京禮,許愿也在盯著他。
傅京禮算是許寧最后的救命稻草,她想知道這稻草到底還能不能繼續(xù)救許寧。
“許愿,你不能動她!
他還是這樣開口了。
傅京禮甚至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
“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傅氏的東西你看得上的都可以拿走,你想要的合同也可以取走,但是你不能動許寧!
容潯都驚了,許鎮(zhèn)江還是狀況外,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怎么就要動許寧了。
許愿看著面前為了許寧站出來的男人,只覺得自己此時眼眶酸澀,甚至有了淚意。
傅京禮是她曾經(jīng)最愛最愛的男人。
她愛他的骨子里的清冷,也愛他冰冷面具下的溫柔,可結婚后才知道他的確清冷也的確溫柔,只是清冷是對她溫柔是對許寧。
離婚后許寧一次次挑釁一次次陷害,傅京禮卻執(zhí)意要護著許寧。
這么久了,還是如此。
他可真在乎許寧啊。
許愿就這樣看著他,倏地笑了。
她笑的那樣明艷動人,卻又不摻雜任何情意。
“如果我說我要動傅長海呢?我要傅長海做過的事償命呢?你覺得怎么樣?”
她是知道傅京禮軟肋的。
傅京禮在意許寧,卻又在意親情,傅長海是個爛人傅京禮或許早就知道,可他知道卻也因為那點親情繼續(xù)維護這個爛人。
可笑,可悲。
她現(xiàn)在真的很想知道,在面對許寧和傅長海的時候,他會選擇誰又會放棄誰。
“傅京禮,你選許寧還是選擇傅長海呢!
許愿明明是在笑著的,卻讓許寧不寒而栗,渾身發(f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