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愿,最近我一直跟你在一起,這件事后我還真的不知道!
如果知道,盛景炎絕不會瞞著她。
許愿垂眸:“我擔心栩栩,我要給栩栩打個電話!
……
夜色如墨,城市的霓虹燈在雨后的街道上投射出斑斕的光影。
溫栩栩獨自坐在她最愛的那家小酒吧里,周圍是輕柔的爵士樂和低聲細語的人群,但這一切都無法穿透她內(nèi)心的孤寂與哀傷。
酒杯中的液體映著暖黃色的燈光,折射出微弱的光芒,仿佛是她此刻心中唯一一點閃爍的希望。然而,每一次輕輕晃動酒杯,那些破碎的光斑都像是對她心靈深處那份她以為是愛情最后是笑話的諷刺。
黎云笙的名字如同一把銳利的刀,在她心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跡,更襯得她像是小丑。
她舉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并未打算讓自己沉醉于酒精之中。因為她知道,真正的痛苦無法通過麻痹自己來逃避。每一口酒下肚,帶來的不是遺忘,而是更加清晰的記憶——那些被她珍藏起來的美好瞬間,以及最終讓她心碎的真相。
回憶像潮水般涌來,曾經(jīng)黎云笙溫柔的眼神、他們共同度過的每一個微笑與擁抱,如今都蒙上了一層難以言說的苦澀。
她曾以為自己找到了那個能與之共度一生的人,卻不料只是另一個人的替身,一個隨時準備為別人奉獻一切的“血庫”。
孤獨的感覺從未如此強烈過,即便身邊圍繞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她仍然感覺自己像是置身于一座孤島之上,四周是無盡的海洋,而她是這片汪洋中唯一的漂泊者。
沒有方向,沒有歸宿,只有不斷侵蝕著心靈的寂寞與悲傷。
溫栩栩的目光穿過酒吧的窗戶,望向外面的世界。
街頭巷尾,人們匆匆走過,每個人都似乎有著自己的目的地,唯有她,迷失在這段感情的廢墟之中,不知道前方等待她的會是什么。
電話鈴聲在寂靜的酒吧包廂里突兀地響起,劃破了溫栩栩內(nèi)心那片沉重的沉默。她微微一怔,從對往事的沉思中被拉回現(xiàn)實,目光從酒杯上移開,瞥了一眼來電顯示——是許愿。
“喂,阿愿!彼穆曇袈犉饋肀认胂笾幸届o許多,只是那絲勉強隱藏的苦澀仍無法完全掩飾。
“栩栩,我剛聽你跟黎云笙鬧矛盾了還要離開黎氏娛樂?怎么回事?”許愿的聲音充滿了關切與擔憂,透過電波傳遞過來,仿佛試圖穿透這層虛偽的平靜,觸及到溫栩栩真正的心境。
溫栩栩閉了閉眼睛,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更加輕松自然。
“沒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一點小矛盾,你知道男人嘛,有時候腦子轉(zhuǎn)不過彎來。我現(xiàn)在正讓他好好反省呢,等他想通了自然會來道歉求我回去的!
盡管話是這么說,但她心里清楚,這一切都只是自欺欺人。
他們之間的裂痕早已深入骨髓,遠非一句道歉就能輕易彌合的。
然而,面對許愿的好意詢問,她只能選擇將這份痛苦獨自咽下,不讓任何人看出端倪。
她瞞著那些就是因為她還在乎黎云笙,她知道許愿不會讓她平白被欺負卻什么都不做,許愿一定會針對黎云笙,報復黎云笙。
這不是她想看到的……而且,她更擔心黎云笙被逼下說出當初她靠近黎云笙的真相。
她不想黎云笙受傷,也不愿許愿受傷。
所以最終真正受傷的到底是只有她一個。
許愿似乎察覺到了什么,但并未繼續(xù)追問下去,“那你現(xiàn)在在哪里?要不要出來散散心?一個人待著也不好!
溫栩栩強擠出一絲微笑,盡管對方看不見,“不用了,我就想自己靜靜。你也知道我的脾氣,總得給他點時間想想清楚!
“好吧,要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隨時給我打電話!痹S愿的話語中帶著不舍與關心,這讓溫栩栩感到一陣溫暖的同時,也更加強烈地感受到內(nèi)心的那份孤獨與無奈。
掛斷電話后,溫栩栩重新拿起酒杯,凝視著杯中的液體,思緒再次飄回到那些讓她心碎的畫面。
她知道,無論未來如何發(fā)展,有些傷痛注定會成為生命中難以磨滅的一部分。而現(xiàn)在,她能做的,只有裝作無事發(fā)生,等待時間慢慢治愈一切。即使這過程漫長而艱難,她也必須面對。
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
溫栩栩戴上墨鏡和帽子,試圖在夜色的掩護下悄悄離開酒吧。
然而,即使她再怎么小心翼翼,還是在她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一個醉醺醺的男人認出了她,并不顧一切地湊了上來。
“這不是溫栩栩嗎?當紅的大明星居然會出現(xiàn)在這種地方!”男人的聲音帶著酒氣,他的手不規(guī)矩地伸向她的肩膀,試圖拉住她。
溫栩栩的心瞬間沉了下去,她努力保持鎮(zhèn)定,想要擺脫這個男人的糾纏。
“對不起,你認錯人了!彼穆曇舯涠鴪詻Q,但對方顯然沒有要放手的意思。
就在這時,一陣熟悉的氣息悄然靠近,緊接著是一道熟悉的聲音響在身后。
“放開她。”
溫栩栩身體微微發(fā)抖。
是黎云笙。
黎云笙的動作迅速而果斷,他一把推開那個醉漢,將溫栩栩緊緊抱在懷里,仿佛生怕一松手她就會消失不見。
“跟我回家!彼恼Z氣不容置疑,卻滿含著對她的眷戀與不舍。
溫栩栩抬起頭,看著眼前的黎云笙,心中五味雜陳。
曾經(jīng)的甜蜜與痛苦交織在一起,讓她一時之間難以分辨自己的情感。
“我不會跟你回去的,我還有自尊,還沒有那么下賤!”她咬牙說道,眼中閃過一絲倔強與決絕。
黎云笙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
黎云笙緊緊握住她的手臂,“那些事都過去了,以后你會是唯一的黎家少夫人,我保證!
“可我怕了,”溫栩栩的聲音顫抖著,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我怕我的枕邊人隨時會用刀刺向我的心臟,放干我的血。黎云笙,你放過我吧。”
聽到這里,黎云笙感到內(nèi)心深處涌起一股無法言喻的痛苦與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