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愿出了酒店,心頭那口氣沒有壓下去。
“抱歉,邢隊,幫我開車可以嗎!
她現(xiàn)在那口氣還憋在心頭,她怕自己一氣之下可能會出車禍。
刑從景當(dāng)然不會拒絕,但是對于許愿和黎云笙交談的事他也權(quán)當(dāng)什么都不知道。
“我見了黎云笙!
許愿開口了。
刑從景說:“我知道,你是為了溫栩栩!
“我想讓栩栩和黎云笙離婚,你覺得我做錯了嗎!痹S愿是將刑從景當(dāng)做前輩長輩甚至是朋友來看的,她想知道自己做這些在刑從景眼中是不是有些幼稚可笑。
車子被他停在路邊,他其實經(jīng)常都是面無表情的,但這次像是很輕的笑了下,笑的有些無奈。
“為什么會認(rèn)為錯的是你!
“你是擔(dān)心溫栩栩因為這件事跟你有嫌隙嗎?因為這是她跟黎云笙的私事?”
“其實以你和溫栩栩的關(guān)系,你們不會因為任何事去生對方的氣,你們一直都以對方為重,你也說了她是你非常重要的家人,她同樣是如此!
“這件事你唯一錯的地方大概就是沒有問過她的想法!
“至于真正做錯事的,難道不是黎云笙和顏佳雨嗎?”
刑從景就是將許愿看作是小輩來疼愛的,她是蘇青蓮的女兒,所以他總是會多些憐愛,他不覺得許愿做錯了什么。
許愿笑了下:“是,栩栩不會怪我!
刑從景看她重新露出笑顏也勉強笑了下,只是心卻沉了下去。
其實他已經(jīng)猜到溫栩栩不會跟黎云笙離婚了。
不僅是溫栩栩不想跟黎云笙離婚,更因為黎云笙有著溫栩栩最大的一個把柄,一個可以肆無忌憚傷害到許愿甚至可能讓她這輩子都無法面對溫栩栩的把柄。
溫栩栩是許愿的好友,他接下保護許愿的任務(wù)后幾乎就全方位調(diào)查了她身邊的人。
許愿能在那么短時間內(nèi)完成資本積累成為新的資本不只因為她足夠聰明足夠敏銳,還因為溫栩栩。
許愿當(dāng)初接受到的那些黎云笙的投資,都是溫栩栩換來的。
只這一點,黎云笙就可以完全拿捏溫栩栩。
因為溫栩栩絕對不想傷害許愿,許愿是她的軟肋,只要能守住許愿,她可以低頭退讓做任何事。
縱然她再如何驕傲,還是會因為這件事選擇繼續(xù)這段婚姻。
他已經(jīng)看透了。
縱然他知道這一切,他也不會告訴許愿,因為這種事實真相對許愿過于殘忍。
讓她知道真相不是溫栩栩想看到的,同樣不是他想看到的,他們都只是希望許愿一生順?biāo)炝T了。
許愿不知道這些,她臉上還帶著點笑意:“如果栩栩同意離婚,你們會幫她解決的對嗎!
刑從景此刻甚至有點有心無力。
他們當(dāng)然可以解決。
問題是,能不能這樣解決。
溫栩栩愿不愿意這樣解決。
刑從景垂眸:“這要看溫栩栩的意愿!
許愿想幫她,但溫栩栩可能不希望離婚。
許愿聽聞有些恍惚,她似乎也想到了自己和傅京禮當(dāng)初的那三年,如果那時候問她愿不愿意離婚,她的回答也會是不愿意的。
路上,許愿沒再說其他的。
已經(jīng)是深夜,許愿還沒有回去,盛景炎給她打了電話,許愿還在愣神已經(jīng)接通電話。
聽到聲音才回過神。
“我在栩栩這里,今天會晚點回去,或者也可能不回去!痹S愿放心不下溫栩栩。
盛景炎其實猜到跟溫栩栩有關(guān)。
“你不用過來陪我的,處理好公司的事就好!
許愿現(xiàn)在滿心都是溫栩栩,跟盛景炎簡單說了幾句,見車子已經(jīng)到別墅外,便匆忙解釋后掛斷電話。
盛景炎略有無奈。
溫栩栩還在睡著,她離開時是什么模樣現(xiàn)在還是什么模樣,看著有些乖巧有些可憐。
她身上酒味很重,但許愿不介意,甚至感覺不到難聞,接了盆熱水替她擦拭了下。
半夜熬了醒酒湯喂她喝了,省的第二天醒來頭痛。
她現(xiàn)在醉著,猜著就是腦子不會多清醒,所以許愿沒打算現(xiàn)在問她怎么解決跟黎云笙之間的事,她打算等溫栩栩醒了后再問清楚狀況。
這是溫栩栩的房間,她也不介意溫栩栩身上的酒味兒,就躺在她身邊睡去,只是一整晚都沒睡好,一直在做夢。
她不停夢到年少時期跟在自己身邊的溫栩栩,那樣天真爛漫傻乎乎的溫栩栩,好像從不會有任何煩惱的溫栩栩。
……
溫栩栩醒來時已經(jīng)快中午了,雖然昨晚喝了醒酒湯,但許是她喝的酒太多,頭還是有點暈。
她喉間忍不住溢出難耐的呻吟,扶著墻下床。
“醒了?”
溫栩栩還懵著,就聽到許愿的聲音,她臉上已經(jīng)條件反射的露出了笑,她在許愿面前總是這樣無憂無慮笑容滿面的,所以才會讓許愿以為她一直都過得很好。
若不是這次熱搜事件,她根本不會知道溫栩栩受了這么多委屈。
“我熬了點蔬菜粥,要吃點嗎,空腹對身體不好!
溫栩栩聽了勾了勾唇角:“嗯好,我先去洗漱再下去。”
她聞到自己身上的酒味兒了,她不喜歡,想快點洗掉。
等她洗完出來,許愿又拌了個簡單的沙拉已經(jīng)放到餐桌上,溫栩栩滿臉都是笑意,卻完全不是強撐的,她看到許愿就是會開心。
等溫栩栩吃過飯,許愿才看著她的眼睛,語氣帶著點沉重的認(rèn)真。
“栩栩,你還記得你昨晚喝醉酒后說的話嗎!
溫栩栩臉上的笑意都僵了一瞬。
她當(dāng)然記得,她是希望許愿不記得自己的糗樣,不想她擔(dān)心。
“看你這表情,你應(yīng)該是記得。”
溫栩栩嗓音帶著點啞意:“不是多大的事,不必在意的!
“我在意。”許愿表情嚴(yán)肅:“栩栩,你和黎云笙還有顏佳雨的事我已經(jīng)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做,如果你想離婚我一定會幫你!
離……婚嗎?
溫栩栩覺得自己嘴巴有些干,此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能說什么。
最初嫁給黎云笙的時候她一直想離婚,可現(xiàn)在他好像已經(jīng)習(xí)慣鯉黎云笙作為自己的愛人了。
“栩栩,你是怎么想的,你愿意嗎!
她在問溫栩栩的意愿。
溫栩栩垂下眼,掌心微微蜷縮,已經(jīng)變得不像她自己。
她有些不自然的開口:“阿愿,我不想離婚!
她抬頭,似乎帶著點偏執(zhí)。
“我們結(jié)婚了,他已經(jīng)是我的人了,我為什么要放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