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回放慢語速:“我在跟任何人合作前都會把這個人的所有底細都查的干干凈凈包括他的父母長輩兄弟姐妹。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該懂得收斂卻不知是個沒腦子的定要逼著我在這里掀了你的底?”
“黎家為什么會由黎云笙繼承只因他是黎家唯一的嫡系子嗣,剩下的統(tǒng)統(tǒng)都是血脈不純的私生子。而你因著母親備受上一任家主寵愛所以將你接回家不顧黎家人反對讓你成為黎家大少爺。旁的人都以為你真的是黎家嫡系血脈了!
“怎么?被人整日稱作黎大少還真讓你覺得自己有多尊貴不拿自己當外人?在黎云笙眼里你連外人都不如!
“常年在國外卻還告訴我黎云笙每月都會發(fā)病,你怎么知道這些的?是在對我撒謊好讓我助力你奪了黎家的權(quán)還是想告訴我你在他身邊安插了你的眼線?若是對我撒謊想利用我那我只能說你太過自以為是,若是在黎云笙身邊安插了眼線……那今天的事也能解釋的通!
江夜回指腹戳著腕表:“無非是覺得這場宴會聚集了上流圈子的人,你想毀掉黎云笙所以讓人在他酒里加了會讓人發(fā)病的料所以才有了之前那一幕。這之后再大肆在外宣揚黎氏總裁黎云笙患有精神病就可以輕而易舉將人退下位好讓你自己上位坐穩(wěn)那位置,多好的打算!
“只可惜我沒那興趣當那把摧毀黎云笙的槍!彼中Γ骸澳銡Я宋业难鐣搽U些毀掉我的合作對象,黎云笙與我們的合作是不可外人提前知曉的機密,你既然敢對他動手那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懷疑你對上面有意見。”
江夜回一字一句直說的黎云浩面色發(fā)白大汗淋漓,周圍人看他的眼神更是諸多厭惡。
這圈子里有不少人的父親在外有私生子并一路提攜私生子甚至想把家產(chǎn)都留給私生子,他們對私生子的厭惡幾乎是從出生就有的。
若是那私生子知道身份不去爭搶不屬于他們的東西倒也還好,可若是像黎云浩這種明知道自己身份還想跟嫡系去斗的是所有人都最厭惡的臭蟲一樣的存在。
“我沒有這個意思!崩柙坪瓢字樈忉。
“有沒有這個意思跟我們走一遭就知道了!苯够嘏牧藘上率终屏⒖逃斜gS沖過來制住黎云浩,他面色愈發(fā)難看,江夜回意味深長:“只是跟我們?nèi)ソ邮軅調(diào)查而已,黎大少最好不要反抗,否則恐怕要被打上反動派的標簽了!
黎云浩最后一絲力氣都沒了,一抬眼便對上韓越幾人譏笑的眼神。
顏佳雨早就慌了但也深知江夜回不是她能輕易招惹的,只能忍著心中的驚恐失措僵笑著看未婚夫被人帶走。
江夜回似笑非笑的掃她一眼,打量的眼神還帶幾分不屑之意,韓越幾人更沒心思應付她竟是看都不多看她一眼,她愣怔的站在原地聽著周圍人嘀嘀咕咕議論黎云浩是私生子更覺得那群人在看自己的笑話。
黎云浩是私生子那她就是私生子的未婚妻。
這件事本來可以一直瞞著的,可江夜回把這件事在宴會上公之于眾,他就是在報復,他們毀掉這場宴會他就幾倍報復回來毀掉他們。
顏佳雨只覺渾身冰冷,余光看到保鏢押著幾個侍者離開更是渾身發(fā)寒。
完了,全完了,那幾個人都被查出來黎云浩該怎么辦!惹了江夜回他還怎么在這圈子里混!
她就不該選黎云浩的,她早該清楚私生子就是私生子永遠比不過正統(tǒng)繼承人。
顏佳雨垂眸,可她不選黎云浩又能選誰?那時黎云笙車禍躺在病床上,她是沒辦法了才選了黎云浩,可誰知道黎云笙還能活的好好地……
這件事跟黎云笙有關(guān),他跟江夜回那么熟只要他不追究黎云浩也會沒事的,至于以后的事走一步算一步了。
……
車內(nèi)。
溫栩栩坐在黎云笙身旁,為了不讓他傷害他自己特地綁住他的雙手,他那雙猩紅的眸子像是要滲出血來猙獰可怖。
她握住黎云笙的手,黎云笙似乎很痛苦,他控制不住力氣緊緊的抓住她的手腕。
溫栩栩頓了片刻伸出手環(huán)抱住男人,身上是淡淡的令男人熟悉的氣息,他似乎是忍不住狠狠咬在她裸露在外的肩上,溫栩栩疼的身子一抖身體忍不住痙攣卻還是緊緊抱著他:“沒事了,會沒事的……我們現(xiàn)在沒事了……”
江恒擰眉透過后視鏡看到這一幕:“他現(xiàn)在像是失了智,別是真的有狂躁癥!都把你咬出血了你快別抱他了!”
溫栩栩手輕輕的撫弄男人的發(fā)梢:“我不疼!
江恒抿唇?jīng)]再說話,只是讓那開車的保鏢速度再快一些。
黎云笙昏昏沉沉的只感覺到身體痛苦的像是下一秒就要炸開,他卻被綁縛著動彈不得,他無力的想掙脫,若有似無的最后一點意識在窒息和眩暈中令他驅(qū)逐了些許疼痛。
身邊傳來熟悉的味道,懷里輕微柔軟的觸感令他安心,好像這樣可以依賴的閉上眼睛。
溫栩栩看著面前逐漸昏過去的男人,聲音發(fā)顫:“會沒事的!
溫栩栩從沒見黎云笙脆弱起來的樣子,他在宴會場上像是瘋了一樣的攻擊黎云浩卻不忘隱藏他的秘密,即便是發(fā)瘋都在遮掩腦中還有那一絲意識。
他像是發(fā)瘋卻更像自保,生在黎家的人能平安長大不知道遭受多少苦楚,他身邊的人都對他的位子虎視眈眈,他看著那般強大卻也會慌會怕,卸去所有心防后就是那個慌亂害怕如小獸的他,因為沒有安全感所以才會死死的扣住那可能妄想傷害他的人。
她那時遠遠看著黎云笙卻好像看到在泥潭中掙扎的自己。
她心頭發(fā)堵,肩上被咬的傷處疼的她眼睫微顫,男人似乎也嘗到血腥味,滾燙的唇舌吸吮她的血,好像那血是什么安撫他的鎮(zhèn)定劑。她唇角抿成一條直線隱忍著。
溫栩栩侯在急救室走廊外,她肩上的牙印鮮血淋漓她也不去管只坐在長椅上眼神略有幾分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