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酒身邊的是陸斯年,陸斯年右手邊分別是陳飛豪和左司,而蘇逸則是跟盛景炎一起,看到許愿點了下頭走過去。
“姐,我們等你好久了!
很明顯是這群人等太久怕她出什么事所以特意出來看一看,沒想到會撞見傅氏的人。
“遇到了老朋友所以耽擱了點時間。”
許愿仍然是對外那副溫柔的模樣,她看到江驚蟄點了下頭,但看到宋野時唇角笑意明顯變大。
“有機會再私下約飯,今天真的有事,手機聯(lián)系。”
宋野揚眉嗯了一聲,他也不拿自己當(dāng)外人搶了個柚子:“這么多柚子,分我一個不介意吧!
許愿當(dāng)然不介意,宋野這才顛了顛手中的大柚子任由許愿離開了。
傅京禮全程望著許愿的身影沒有移開眼。
此刻一瞬不瞬地看著她遠(yuǎn)去的背影,不知為何,胸口竟悶得發(fā)疼。
他拿出一支香煙,卻沒有點燃,只是叼在嘴里,無意識地咬著煙嘴。
其實知道許愿不喜歡煙味兒之后他就把煙戒掉了,而這個過程完全不像他想得那么難。只要一想到許愿不喜歡,他就無論如何都摁不下打火機。
哪怕是回到包廂腦海中仿佛還閃過許愿方才帶著笑意的聲音。
低低地笑,一絲絲,一縷縷。她說話的速度很慢,每一個字節(jié)從她喉間溢出,尾音拖得很長,溫柔卻又仿佛帶著點讓人心癢難耐的錯覺。
可卻又不受控制的想到她與盛景炎在車上去哪熱的模樣,心痛的更厲害。
他知道自己快要被許愿逼瘋了。
那人是禁品一樣,不能碰,碰了就一輩子都戒不掉。
包廂內(nèi)氣氛古怪,江驚蟄兀自給自己倒著熱茶,他向來不喜歡喝酒,聚會一向都是喝茶的。
容潯眼角帶笑還是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樣,不過卻已經(jīng)在翻看資料了。
傅京禮沉默的開著紅酒一杯杯的喝著,沒人勸他,許是知道勸不住。
倒是宋野慢條斯理的開始剝柚子,許愿買的柚子皮薄,很容易就剝開,包廂內(nèi)都能問道柚子的清爽的淡淡水果香味。
傅京禮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宋野很給面子的分給他兩瓣柚子。
“許愿那邊搶的,嘗嘗,據(jù)說這東西去霉運?”
聽到許愿二字他接了,他似乎有點醉了,目光落在那兩瓣柚子上仿佛都多了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宋野也算公平,江驚蟄和容潯也分到兩瓣柚子。
似乎是因為這東西是許愿帶來的,都挺給面子的吃了。
也是新鮮,來華庭點了菜,菜上桌了不吃菜干吃柚子,就這場面被人拍到都要嘲諷說這是P圖,沒人信的程度。
“其實我挺不理解你們幾個的!
宋野吊兒郎當(dāng)?shù)目窟M沙發(fā)里面,姿態(tài)閑散悠然的,跟這邊三個人形成鮮明對比。
他這話一出聲,幾人全都朝著他看去。
宋野道:“當(dāng)然江驚蟄除外啊,我說的是容潯和阿禮。”
江驚蟄淡淡的嗯了一聲繼續(xù)乏味的吃柚子喝茶,搭配起來還挺新鮮。
“你當(dāng)初背著許愿跟那……那什么東西一起的時候我就勸過你,阿愿多好的人啊,模樣好性格好能力好,這么說罷,我這種四海為家整日浪蕩不談感情的遇到阿愿這樣的都想定下來,不過我知道我不配所以我不禍害阿愿,你吧,你是禍害個沒完!
“結(jié)婚的時候不珍惜,隱婚冷暴力,愛都給了一個小丑,離婚后肆無忌憚的傷害她,你不記得她喜歡的不記得她想要的,不記得她母親留下的東西,一針一針往她心口戳,她好不容易看開了你又回頭說后悔了!
“世界上哪兒有那么多后悔藥可吃,要我說你放過她得了,她現(xiàn)在過的不是挺開心快樂的?”
宋野是真拿許愿當(dāng)朋友。
許愿是什么樣的女人?
論樣貌,她可以滿足愛人對她的所有期待;論能力,她可以碾壓業(yè)內(nèi)高層;論情商,她可以向下兼容對任何值得友善對待的人抱有善意;論品性,她善良美好,研發(fā)抗癌藥物并免費治療重病患者就是事實;論深情,在最青蔥的年歲愛了傅京禮那么多年任由她傷害,卻又在愛上盛景炎后不離不棄。
這樣的人,任誰站在這里都說不出她半句不是。
因為她太好了。
好到讓人看到她的瞬間,甚至?xí)蟹N錯覺,自己配評價她嗎?
她這樣好的人就該過最好的人生,她才配站在最頂端俯瞰眾人。
宋野為什么會在這種時候說出這些話?
其實他才是最難過的人。
其實早在許愿沒有嫁給傅京禮的時候他就聽說過A大的許愿了,后來知道許愿嫁給傅京禮,又跟許愿有過合作,他內(nèi)心早就把許愿當(dāng)做妹妹看待。
在他心里許愿和傅京禮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兒,哪怕中間會經(jīng)歷波折最后也還是會在一起的。
可是萬萬沒想到傅京禮真的會背叛許愿選擇了許寧,他甚至多次傷了許愿,并提出離婚,那樣輕描淡寫的將許愿踢出了他們的夫妻生活。
他那時是不能接受的,他看好的妹妹憑什么要被如此對待。
若非傅京禮是他自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他定然會約一架,可縱然沒約假宋野也有一段時間沒聯(lián)系過傅京禮,自顧自的生悶氣,這還是看在傅京禮現(xiàn)在后悔可憐的份兒上重新聯(lián)系的。
容潯聽到宋野說的這些但笑不語,坦白來講他認(rèn)為宋野說的沒錯。
許愿就是足夠優(yōu)秀,否則他也不會直到現(xiàn)在也無法釋懷傅氏特三角分崩離析的事,他很清楚如果許愿還在傅氏淪落不到如今境地。
但現(xiàn)在說再多都沒用,許愿已經(jīng)做出了最后的選擇。
容潯沉默的將目光落到傅京禮臉上,他還在盯著餐盤內(nèi)的兩瓣柚子。
柚子這種東西他向來是不愛吃的,但此刻卻目不轉(zhuǎn)睛的望著那兩瓣柚子,然后用刀叉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仿佛這樣就能吃的更久一些。
容潯嘆了口氣。
他知道的,傅京禮是真的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