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栩栩覺得自己此刻渾渾噩噩很懵,但還能猜出男人對她并不友好,此刻所有的惡意都來自面前的男人,但她沒辦法離開,腦子里的記憶告訴她面前的男人應(yīng)該是很好哄的類型很容易就可以討好。
她渾身濕透,身上的衣服緊貼在身上勾勒出明顯的曲線,黎云笙的衣服也被她身上濕漉漉的水液浸濕,透著中間那層薄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衣料兩人像是緊緊相貼。
似乎是在黎云笙懷中緩過了點勁,冰冷的身體也逐漸回溫。
黎云笙黑漆漆的空洞的眸子盯著她,“溫栩栩,我是誰!
他的眼神再度變得危險,只等著懷中的小妻子的回答,倘若她的答案不能讓他滿意……那他不介意折斷她的翅膀把人永遠關(guān)在籠子里真的做一個予取予求的乖巧容器。
她從他懷里抬起頭,對上黎云笙那可怕的眼神。
黎云笙的手擒著她的下頜,像是很輕柔的撫摸著她的臉,明明是很溫柔的力度卻藏匿著兇狠。她有點呆的捧住黎云笙的手,說出的話也磕磕絆絆:“是……阿笙啊……”
黎云笙眸中隱含的銳意終于隱去,溫栩栩在他胸口蹭弄著:“是跟我結(jié)婚的阿笙啊……是家人……”
是的,在溫栩栩心里,她其實對黎云笙沒有多少男女之間的感情,只不過睡了這么多年又領(lǐng)了證,成為夫妻那就是家人。
“家人”這一詞讓黎云笙略有觸動,臉色也有些古怪。
溫栩栩自然是對黎云笙沒愛的,但他們結(jié)了婚就被溫栩栩在內(nèi)心把兩個人鎖到一起,哪怕沒有愛也清楚的知曉自己的另一半是黎云笙,是可以相濡以沫交付后背可以依托依賴的家人,只要他不推開她就可以一直是她最重要的家人。
家人。
黎云笙斂眉,漆黑瞳眸中像是有了溫度。
黎家其實也是一團糟,他雖然降生在黎家是黎家嫡系長子,但誰又在乎他?
自降生他感受到的多是惡意,誰把他當做“家人”?
那個把他生下來的女人僅僅把他看做鞏固身份地位的工具,親生父親更沒有把他看做是兒子,黎老太太也可以為了權(quán)勢無時無刻想要他這條命,他的“兄弟”們更是只在乎黎家繼承人那個位子。哪怕是那個把股份和產(chǎn)業(yè)都留給他的黎老爺子也只是仔細斟酌后才確定他是最合適的繼承人,但所謂的爺孫情是絕對沒有的。
這世上黎云笙最不屑的甚至最厭惡的就是那矯情的令人惡心的“親情”。
他年幼時也是看過一些家庭劇,看到上面演幸福的一家三口就覺得諷刺,甚至想拿一把火把那些人通通燒死。
黎云笙幼年時最討厭聽那些兒歌,什么燭光的里的媽媽,或者是世上只有媽媽好這類的歌只覺得諷刺,他曾在保鏢陪伴下去兒童店買學習用具,那時店內(nèi)放的就是這種兒歌,黎云笙暴躁憤怒的砸毀了店內(nèi)的音響包括店內(nèi)所有這類的光碟全被他砸毀。
至于父愛如山?他更沒感覺過,聽到這種內(nèi)心涌上的只有嘔意。
不同于旁的夫妻結(jié)合是因為愛,他的父母結(jié)合是因為家族是因為利益是因為生理需求,所以沒有人會愛他,而他亦然痛恨這些人。
那是他對自己親生父母的深沉惡意。
后來再長大一些,貴族學校的老師組織班級一起大合唱,為了討好這些學生的家長還特意選了那些煽情的曲目,什么父親,母親的,總歸是歌頌這些所謂的“父母”,黎云笙是絕不肯唱的,當那位班主任詢問原因,黎云笙語氣冰冷譏諷的回她“惡心”。
對的,就是惡心。
他不反對有人生下來就過的幸福快樂,更不覺得自己不幸福就要強硬帶著別人一起痛苦。
但他生下來就身處地獄憑什么還要去應(yīng)和那些幸?鞓返娜巳ジ桧?zāi)切⿶耗В?br>
可他真的不在乎嗎?不,就是因為太在乎太重感情才會因為這些小事而憤怒。
他生下來就沒有家人的,可他期盼能有真正的親人把他當做家人。
溫栩栩吐出那兩個字直直的戳中男人心底最柔軟的心房,他手上的動作不受控制的加重,眼神有片刻的朦朧,待意識到面前的人是溫栩栩眸光再度變得鋒銳。
將人摁到冰冷的地板上,像是發(fā)泄的撕咬著她的唇瓣,像是惡獸想將她一起拽入那片黑暗的地獄。
家人?想當他的家人那就跟他一起困在黑暗中見不得光吧。
溫栩栩痛呼著,等來的卻是男人更加兇猛的吻。
……
房間內(nèi)厚重的窗簾被風吹動露出縫隙,細碎的陽光射進來映在她有些蒼白的臉上,顯得整個人脆弱可憐像是個被陽光照一照都要碎掉的瓷娃娃。
床上的所有用品,軟枕到被子俱都是沉重的黑色,那種壓得人喘不上氣的顏色映襯著她的肌膚更白嫩,只身上那些青紫痕跡也更顯可怖。
溫栩栩“唔”了一聲,才翻滾了下腰都快斷了,她連連痛呼,只覺得渾身骨頭都快要分家身上的皮肉也沒有一處不疼的,大腿根更是酸疼的厲害,恐怕她敢下地就能摔地上。
溫栩栩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嚶嚀的哼了一聲,又小心的翻滾著身體撲騰。
男人有力的手臂橫在她腰上,感覺到她的動作面上多了幾分不耐:“別動!
真是擰巴的臭脾氣啊。
溫栩栩還沒徹底清醒,也沒想起來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但不妨礙她在心里吐槽黎云笙。
溫栩栩撇嘴繼續(xù)在男人懷里動來動去,但她實在太累了,又累又疼根本不敢太大動作,只能這么小小的發(fā)泄,還湊到男人胸口蹭來蹭,活像是昨晚上沒得到教訓還在這里到處惹火,心里沒點數(shù)。
男人睜開眼,手抵著她的腦門把人推到一旁,溫栩栩不老實的又往前湊,男人重重的“嘖”了一聲,觸到那軟肉就不輕不重的拍了下像是警告。
溫栩栩“唔”了一聲想被拍到死穴似的癱在原地還真就一動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