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沒有給我選擇的機會!
沈略看向容潯,他已經(jīng)不像許愿在傅氏時那般一直帶著溫和笑意。
“那么。”容潯仍然看著他,目光都沒有任何變化。
“如果給你機會你就會選擇忠于傅氏忠于傅總?cè)メ槍υS愿嗎,沈略,你做得到嗎!
沈略眸光微閃。
容潯卻已經(jīng)從他此刻的反應(yīng)得到了答案。
“不是我們沒有給你選擇的機會,是你自己放棄了投誠的機會,你有機會但你自己沒抓住!
“怪不得任何人!
沈略和許愿關(guān)系太好,甚至他都可以透過沈略的眼神看出他對許愿的另類感情,傅京禮沒看出來但他能看出來。
他愛慕許愿。
他這樣愛慕許愿,又怎么可能做出任何傷害許愿的事?
許愿被許寧設(shè)計流產(chǎn)后沈略這種常年無休的人拋下所有工作趕到云尚時就已經(jīng)暴露了他所有的感情。
他對許愿心軟,就是對傅氏的背叛。
“為什么一定要這樣做!
沈略看著與自己一起工作多年的人,聲音里面似乎都帶著幾分厲色。
“我們是朋友,她只是遇到了愛的人,她是先遭受到傅總的傷害與背叛才毅然決然離開傅氏,傅氏被猜忌時是她站出來維護傅氏,她做到這一步難道還不夠嗎!”
容潯笑意已經(jīng)冷了。
“沈略!
“她知道太多秘密,她的離開本就是一種背叛。”
“我可以給你換一種說法,如果盛世和傅氏的初始戰(zhàn)力都是一百,那許愿離開傅氏加入盛世就是為盛世增添戰(zhàn)力,這就是背叛!
許愿是個聰敏人,三年時間足夠她摸清傅氏高層的一些機密,甚至于傅氏內(nèi)物的很多核心文件,她離開傅氏選擇盛世如果有了競爭關(guān)系,許愿有很大概率擊敗盛世。
就像這次的金融峰會。
如果這次金融峰會開始前許愿還在傅氏,那贏家必定會是傅氏,這何嘗不是一種背叛。
“那我的離開,也是背叛,對嗎!
沈略手上的動作逐漸加重,紙頁上的褶皺折痕愈發(fā)明顯。
“你想我如何回答!
容潯笑著看他,其實這樣的回應(yīng)就已經(jīng)是給了他答案。
哪怕是傅氏拋下他不再信任他讓他逐漸變成傅氏高層的邊緣人,他們?nèi)匀贿要將被拋棄的沈略看作是背叛者。
多離譜多可笑的說法。
“你們?nèi)绾螌υS愿就會如何對我是嗎。”
沈略唇角都帶著幾分自嘲的笑意。
容潯目光落在他身上,目光向下掃視著他像是在打量審視,片刻后他容潯意味不明的哼笑一聲沒有給回應(yīng)的離開。
怎么對許愿就怎么對他?
許愿有傅京禮護著有很多事他不好直接做,但是沈略……既然知道傅氏那么多事,能不能離開傅氏就要另說了。
容潯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撥了通號碼,聲音冷淡:“那幾份跨國合約案的詳細資料查到?jīng)]有,跟沈略有沒有關(guān)系。”
“沒有?”
“那一定是你們查錯了信息!
“你們要想清楚,如果不是沈略弄錯數(shù)額,那就是你們所屬部門承擔后果了!
“這筆錢你們賠得起嗎。”
……
許寧推門進入傅京禮辦公室。
她頭有些昏昏沉沉的,被辦公室內(nèi)過于明亮的燈光刺的眼睛里多了泡淚水。
她抹去眼角的淚水,悄無聲息的緩緩行至男人面前。
傅京禮的電腦界面是開著的,他登錄了微博賬號,上面入眼的就是許愿發(fā)的微博。
有她陽臺開得正盛的花朵,有她拍的一盤小點心,有她拍下的雨后彩虹……
他在看著許愿。
他在想著許愿。
他在愛著許愿。
他心里只有許愿。
就像容潯在她耳邊的惡魔低語,他說傅京禮愛的不是她,愛的是許愿。
許寧從未如此真實清楚的感受到來自傅京禮對許愿的熾熱感情。
一句阿禮堵在喉間卻無法喊出來。
眼眶里已經(jīng)蓄滿淚水,卻還是在此刻強撐著沒有讓自己落淚。
許寧握住自己的手,指尖陷盡掌心,細密的疼痛令她心口都感受到了那種痛楚。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默念,許愿,許愿……
從一開始的恍惚到最后的濃烈恨意。
她這一輩子都被許愿踩在腳下,曾經(jīng)許愿是嫡女她是私生女,她的出身永遠不上臺面,現(xiàn)在一切都澄清了,許愿根本沒有許鎮(zhèn)江身上的任何劣質(zhì)基因,而她仍然是那個會被人唾棄嘲諷的私生女。
母親恨她父親恨她,就連她最后屬于傅京禮的庇佑都要被奪走了。
她要有多不甘愿。
“阿禮!
許寧抹去自己臉上明顯的淚痕,撲過去抱住男人,死死的抱住,很怕自己沒有抱緊就會被傅京禮推開。
傅京禮沒有任何表情,他仍然在滑動鼠標看著許愿的微博,感受到許寧的手故意在自己身上撩撥,如此主動卻又低賤,他能嗅到鼻端傳來的濃烈的香水味兒。
她的勾引主動令他厭煩。
好像此刻透過屏幕就能看到許愿帶著嘲諷的笑臉在凝望他與許寧親密。
他眸色一厲,狠狠將人佛開。
猝不及防被推落到地面上。
膝蓋上本就未好的傷口被磕絆出青紫痕跡,許寧雙手撐著地面,不敢置信卻又滿臉悲痛的抬起頭望向無動于衷甚至滿臉冷意的傅京禮。
“為什么!
她問為什么。
傅京禮垂眸,面色肅冷的看著她,唇角明顯藏著冰冷之意。
“許寧,注意你的身份!
許寧指著自己“哈”的笑了一聲:“我的身份?我什么身份?”
“當初是你為了報恩對我百般體貼溫柔,是你同意了我的請求說自己會跟許愿離婚,是你默許了我對許愿做的那些事,我變成現(xiàn)在這樣都是你害得,你要娶我,你必須娶我!我整個人都已經(jīng)完全毀了!”
對,就是傅京禮害的。
如果傅京禮當初沒有溫柔以待她就不會生出那些野心和卑劣的渴望,更不會將自己看做傅氏未來的總裁夫人。
“我救過你,我救過你啊……如果沒有我你早就死了!你要報答我,你要娶我,你必須娶我,我已經(jīng)沒有別的路可走了!”